听着车厢内女孩难以抑制的恐惧呜咽，巨大负罪感几乎压垮艾瑞克！
——同时，还伴随前所未有的强烈羞耻感！
【上厕所】
再三确认凯伊的命令无误后，他战战兢兢，拼命甩了自己两巴掌，才有勇气抱起凯伊放尿。
肢体接触的瞬间，凯伊脸上立刻像死了一样僵硬苍白，喉咙里溢出求饶的呜咽，全身止不住的恐惧颤栗、泪流满面。
……那晚的精神创伤太过严重。
对艾瑞克而言，这是同样程度的折磨。
人总是食髓知味的。
艾瑞克曾经和女性的亲密行为，仅仅局限于和艾莉丝接吻、洗浴、同床共枕。
——两人更进一步前，艾莉丝就被凯伊活活剥下人皮、挖出内脏食用。
艾瑞克悲痛欲绝，险些沉沦痛苦的海洋。
他心怀对妹妹的无比忠诚，拆毁后宫、不近女色。
对比睡过不知多少女人，肆意纵欲的凯伊，两人完全是站在欲望的极端。
……几乎偏执的克制欲望，并不是件好事。
远离女色、多次想要公开“永不娶妻”的他，一次次拒绝各色女子的热烈求爱中，无数发泄的污浊欲望不断积攒，几乎快爆炸了！
可谁都没想到：在内心被欲望彻底挤坏前，凯伊脆弱而稚嫩躯体，在种种设计下，居然成了艾瑞克心中污浊欲望的宣泄口。
……哎呀，听不懂吗？
下面是简单版本。
艾瑞克抱着凯伊放尿，听见水流冲击草丛的声音，与女孩被**那晚同样的颤栗啜泣。
下身不受控制的起了反应。
凯伊：“……”
艾瑞克：“……”
男人艰难放空大脑，闭上眼睛，费力去帮凯伊套好内衣，却在不小心碰到某个湿润软嫩的地方后，内心彻底绝望了。
被强烈负罪感搅碎的大脑，最先想到的行动，就是“自我了断。”
他沉默着，在河流边洗完手后，毫不犹豫跪在马车厢外边祈求原谅！
直到女孩隐约的啜泣逐渐平息，男人才下决心艰难开口，打破死一般的氛围。
他低下头颅：“凯伊，我对你起了恶心的欲望，抱歉。”
“……此刻，我只认为你在故意诚实，借此光明正大的恶心我。”
凯伊擦干眼泪，系好长裙上的系带，声音发颤而冷漠：“怎么不在这个时候，像把我送往小麦城一样说谎呀？”
女孩感到由衷的屈辱和恶心。
听到这话，艾瑞克的神色立刻无比焦急。
他将手放在胸前发誓：“凯伊，我真心的想弥补对你的误解和伤害！但我太愚蠢了，根本没法达到想要的效果——如果我的存在会让你恶心，你可以命令我去死！”
车厢里传出冷漠的声音：“那你去死吧。”
她不带半分怜悯。
“……好。”
意料之内又理所应当的，两人终究是走到这一步。
男人顿了顿，解脱般叹了口气：“等把你送到下个城池，我就找地方自尽。”
为了愈合两人间的关系、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恶行，他真的累了。
刃城、北境、萨瓦、全灭……
凯伊背刺后，所有坏事所有噩耗都找上艾瑞克，片刻喘息的时间都是奢望。
不知何时起，他已经变成强行支撑身体行动的僵尸。
“下个城池？！”
可凯伊已经不再信任他。
女孩的声音陡然尖厉愤怒，几乎撕裂艾瑞克耳膜：“我听够这种可笑的伪善了！”
“等到下个城池，你又会用伪善的理由说服自己活下来，就像你说服自己对我说谎，默不作声启动小麦城连乔尼都不知道的刺客！”
“谁能保证你不会在未来又一次说服自己，为了可笑的伪善、为了死在我手下的人，一言不发就把我往火坑里推！！亦或者直接在我睡眠时杀掉我？！”
凯伊可以容忍艾瑞克的愚蠢……甚至包容这份愚蠢！
但她绝不能容忍艾瑞克的背叛。
经历瑟绮的背叛后，她绝不允许自己重蹈在地球时的覆辙！
“凯伊，听我说……”
艾瑞克跪在地上，言语几乎是哀求：“现在我已经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你身上，没对你说一句谎！”
“谁能保证你的诚实？！”
车厢里声音不再颤栗，转而变成讥笑的反问：
“难道对仁慈的、体恤民众的皇帝您而言，一个制造刃城之灾的死刑犯，能比过心心念念的子民吗？难道对仁慈的皇帝您而言，有什么东西能比过艾莉丝可笑的、令人忍俊不禁的愿望吗！！”
“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你为什么不相信在我心中，你和艾莉丝平级的存在吗？！”
艾瑞克崩溃到头痛欲裂：“难道一定要逼我立刻自杀，把你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吗？！”
“……相信你？平级？”
女孩突然平静下来。
手指拨开车厢的帘子，轻柔声音准确无误的表达出去。
“你会策划杀死艾莉丝吗？如果我像过去一样相信你，早就死在小麦城了。”
“那是因为——！！”
“闭嘴吧！嘻嘻嘻嘻嘻……”
女孩无比高兴的放声大笑，笑声肢解艾瑞克艰难辩驳的话语。
她自顾自笑完后，就这样靠上轮椅，脸上间满是嘲弄的神色：
“还是说，艾瑞克你觉得，一个双腿瘫痪、双目失明、毫无反抗之力的八岁幼女，呆在不久前才凌虐她、杀死她、背叛她、如今还对她欲望重燃的男人身边……选择‘相信这个男人’，能带来好的未来？”
“还是说，艾瑞克你觉得，只要主观意愿是好的，客观上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大家都能一笑而过？只要主观意愿是好的，无论两人间发生了什么，都能在最后握手言和？”
艾瑞克：“……”
他无力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凯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带着鲜明厌恶，离艾瑞克更远些，对黑暗的、没有丝毫光亮的世界反问道：
“伪善的狗东西，你凭什么啊？”
“不是你失明不是你瘫痪不是你被凌虐不是你变成这副可笑的样子到现在连自理能力都做不到！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让我接受这一切？！”
“从你把我关入牢房，试图让我向贱民屈服的时候，早就该明白有这一天。”
……是啊，早该想到的。
男人所有未开口的辩解，都被瞬间瓦解。
对他的体型而言，坐在轮椅上的女孩是如此瘦弱娇小。
但比钢铁坚定万倍的意志，足够让凯伊在暴力作战之外的任何领域，把艾瑞克吊起来抽到体无完肤！
——奴隶无法反抗主人。
“哈哈，贱民！”女孩再次嘲笑道。
！！！
讥笑的灰瞳中，倒映卑微的影子。
颤抖的金瞳中，看见噩梦的轮廓。
凯伊说完后，空气中酝酿可怕的沉默。
宛如雷暴前恶风卷浪，男人的呼吸急促，不再是乞求和解的微喘，而是压抑着自卑愧疚负罪绝望无力愤怒的痛苦咆哮！！
终于到达某个节点时，他立刻起声，大声斥责道：“凯伊，你太自私了！！”
矛盾不可调和。
艾瑞克在窒息般的负罪感中，选择了放下作为皇帝的一切，竭力想要修补和凯伊的关系。
种种压力发酵聚变，凝聚成刺穿艾瑞克心脏的奴隶烙铁。
这种情况下，哪怕凯伊命令去死，他也会甘愿去做。
可男人突然极为惊惧愤怒的意识到——
凯伊作为毁灭奴隶制的必须要素，居然还和旧帝国的余孽一样，把所有低位者看成奴隶！
他干脆冲进马车厢里，以必要距离直接质问对方！
“你怎么对我都可以！”
艾瑞克按住轮椅，咬牙压抑愤怒的声音。
“但按照你的理论，你又凭什么对刃城的民众做出那些事情？你又凭什么把那些无辜的民众做成人体艺术品？你甚至还会像最恶心的奴隶主一样吃人！你凭什么对无辜之人做出那些事！凯伊你回答我啊！！”
……我凭什么做出这些事？
艾瑞克，你真是欠抽的弱智。
“嘻嘻，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凯伊笑容愈发灿烂，丝毫没有半点受到压迫的感觉。
她将手放在胸前：“因为我，凯伊.维克多，推翻奴隶制救下的人，远胜于我杀的人！！”
艾瑞克愣住了。
他从不知道还能有这种回答！
“二十万人，听上去很多吧？但奴隶制还在的日子里，每年死掉的人数是几倍不止！”
“仅仅是你作为奴隶时期的那座城池，每年都会有近万奴隶因为各种原因惨死，是我推翻奴隶制救了他们！是我救了那些朝不保夕的奴隶！”
“旧帝国由超凡贵族垄断糖盐销售，在大量官员层层剥削下，多少穷人直到饿死前都买不起一勺精糖？是我改良大量生活必须品的制作工艺，以至于短短十年左右，就让‘下午茶’成为了覆盖帝国大量区域的习俗！”
“以前整个国家到处都充斥其它国家的触手，是我找出并斩断他们，用帝国军队和外交手段把周边国家赶出去，最快速度收回了帝国的自主权！！”
说到这里，女孩直接直戳艾瑞克声音的方向，几乎能感知到男人炽热的鼻息！
“而你，艾瑞克.黎明，如果没有我，你怎么可能成为皇帝？！怎么可能成为整个国家的精神图腾！是不是当皇帝太久了，真觉得旧帝国是你摧毁的？！”
“不！你失去了最初在我面前的谦卑，你拥有强大超凡力量后就忘了自己原本只是一个废物！你在北境战役救下多少人？”
“零人！你一个人都没救下，就和艾莉丝死亡的那晚一样，却依然在这里教训起拯救全国奴隶的我！你是脑子真的抽风！”
“如果时间倒流回，我绝不会帮你重塑内在，干脆把你当场杀了，之后再找一个新的培养者！！”
决裂。
此刻，凯伊畅快淋漓的与其决裂，不带半分留恋！
……但说到底，这次让凯伊屈辱、羞耻、被迫触发心理创伤的事件，只是个导火索。
她是性格极其强硬，绝不妥协半步的人。
一旦身边出现强硬性格的人，尖锐的意志碰撞，要么向她屈服、要么迟早爆了！
“……我放弃了。”
艾瑞克对凯伊的诡辩毫无反抗之力。
他目前可以战胜对方的手段——有且只有直接上手，扭断那纤细见骨的脖子。
“如果这就是你所期望的，我会自杀。”
男人叹息一声，咽下所有的愤怒与不甘。
行动无用、愿望否定、自我遗忘……
这次，轮到“三观”被动摇。
转瞬间，人皮面具下的脸，苍老了十多岁。
下车拿回有些烤焦的鱼，仔细撕下发黑的鱼皮，将最嫩的肉放在盘中，随后返回车厢，连带炉石递给女孩。
艾瑞克记得凯伊变成女孩后，每次感到饥饿的生物钟。
“车厢里物资的位置，我都和你说过了。”
他看着女孩毫无顾及的进食，最后嘱咐道：“我去给马喂草料，需要把你搬到驾驶位上吗？”
如果是凯伊的话，盲人驾车也并非不可能。
“不用管草料，现在就给我去死。”
凯伊吃完后，一把将木盘子甩到艾瑞克身上：“需要强调你究竟令我感到多浓重的恶心吗？艾瑞克皇帝？”
“……凯伊，我对不起你。”
“但请相信，我对你说过的谎，真的只有小麦城那一次。”
艾瑞克头颅低垂，拿走车厢里的一卷绳索，准备找个寂静的地方上吊自杀。
然而下车不过几秒，车轴前的劣马突然狂暴鸣叫，全身骨肉膨胀扭曲，瞬间挣脱束缚，化为身高十米的马头巨人，一拳砸向艾瑞克！
“没想到强大的艾瑞克皇帝，真的居然成了凡人，想要从人类帝国逃亡！！”
一个超凡者从河流中现身，手中水刀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横斩！
“谁？！”
艾瑞克险些被马头巨人砸中，再躲过水刀，全身冷汗直冒，立刻摆好招架姿态。
超凡者兴奋舔舐嘴唇：“旧日的余辉！”
说罢，他凝聚几十柄水枪，同时向艾瑞克和凯伊所在的车厢刺去。
——失去超凡力量后，艾瑞克已经无法依靠魔力波动，感知周围是否出现超凡者。
“吼！！！”
十米高的马头人嘶吼，也用巨蹄猛踩艾瑞克的方位！
【国家的最高领袖，将会遭到无数视线的盯梢】
【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他与他重视的人，将会受到无穷无尽的追杀】
……谁在透露两人行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