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妹妹又怎么了?虽然十几年来我没打过她,但也不介意有第一次...”陶雨鑫冷哼了一声,双手抱怀一屁股坐了下来。
“好了!还在这里说重话,你要真舍得打不早就动手了?这里谁有那个能力能拦得住你?”
陆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扯了扯他的衣袖,语气也渐渐地软了下来:“让我和她去房间谈谈吧,你也先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
她看的透,说的确实是实话。
陶雨鑫要是真想动手打妹妹的话。
就凭他那个近一米九的高个子壮汉的体格,五个一米六的陆茗来了都拦不住。
“呜....”
而被批斗只能蜷缩在沙发角落的陶雨蝶也全程缩着脖子低着头,完全不敢说话。
她怕她一开口,就又把哥哥这个蓄满气刚稳定下来的煤气罐给点炸了。
“走吧,去我房间。”陆茗转过身来,摸了摸陶雨蝶的脑袋轻声道。
“哦...哦。”陶雨蝶小声地应了一声,随后连忙忍着发软酸痛的腿迈着小碎步跟在了她的身后。
期间连看都不敢转头看自己哥哥一眼。
.....
陆茗领着陶雨蝶来到自己的房间,随后便把房门给反锁好。
“想坐哪儿就坐哪儿,没有关系的。”陆茗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用着十分温柔地语气安抚着陶雨蝶,“放心吧,这里隔音很好的。”
“谢谢...”陶雨蝶低着头轻应了一声,也不跟她客套,就着床的边缘就坐了下来。
老实说,她现在确实松了一口气。
因为要是让她一直在外边被哥哥拷打的话,那她肯定是受不了的。
“想喝点水吗?”陆茗继续柔声道。
陶雨蝶闻言连忙摆了摆手,摇头道:“不...不用麻烦!我其实不渴的。”
“那好吧。”陆茗也不强求,起身倚靠在了陶雨蝶面前的桌子边上。
“所以...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呢?你也知道你哥哥很担心你的呀?别害怕,就跟姐姐说说,姐姐肯定不会告诉你哥哥的。”
“这个...我不能说。”陶雨蝶面露难色,依旧维系着之前的态度,摇了摇头。
“啊...这样啊,那姐姐想问问你,是不是平时你哥哥对你太严厉了?”陆茗早料到了如此,自然不会只有这一套说辞。
“什么?不,他一直对我很好的...”陶雨蝶连忙矢口否认道。
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以外,没有谁是能比哥哥对她更好的人了。
‘严厉’二字在哥哥的言行上根本排不上号。
“既然不是因为你哥哥的原因,那就是你想要追求什么‘刺激’,对吗?”
“....啊?”陶雨蝶满脸问号。
原谅她是真没听懂陆茗的意思,她整个人现在都还是云里雾里的。
“你知道你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吗?”
陆茗叹了口气,终于不再跟她绕圈子了,直接了当地开口道。
“头发乱糟糟的,一身灰尘,走路歪歪扭扭的,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
“女孩子那些事情,我早就经历过了,你瞒不住我的。”
“我...我那是摔倒了...”陶雨蝶终于反应过来了,连忙摇头否认道。
这个她没说谎,现在身上的灰尘起码有很大一部分真是当时被绊倒时蹭上的。
“摔倒会把你摔的腿脚发软?头发摔乱?”陆茗皱着眉,有些无奈地拉过了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如果是遇上了什么坏人,那我们就及时报警去医院....”
“我没被人强健....”
陶雨蝶有些欲哭无泪,搞了半天,原来哥哥和陆茗姐姐都是在担心这个啊!
作为才成为女孩子半年不到的她,在‘性’这方面,并没有原生女孩子那样的羞于启齿的性子。
所以一句心里话当即便脱口而出。
“哦,所以...你是自己去找的人?”
陆茗闻言虽然松了口气,但却感觉更有些头疼了。
“我?不是...什么啊!我才不是跟男人上床去了...”陶雨蝶连连摇头,表情十分认真地解释道。
“姐姐也很想相信你,可你怎么解释自己身体的异样?”
陆茗还当陶雨蝶是想逃避回答,所以自然是不相信的。
毕竟在这个熟悉的对话场景里。
她当初就是这样搪塞来问她话的母亲的。
只不过风水轮流转,当初那个一心想藏事儿的人,终于变成了那个来询问的人。
“我...我不能说。”陶雨蝶沉默了片刻,依旧是这个回答。
陆茗扶着额,有些心累:“你这孩子为什么总是这么犟呢?你才十八岁都不到,怎么能这么早就去处对象?”
“可我真不是啊....”
二人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死循环。
陆茗的问题,最终还是会涉及到‘超凡’。
所以陶雨蝶不愿意回答她关于‘超凡’的事情。
但是不回答,她又无法解释自己身体的异样。
哪有正常人真是把腿给站软了的啊?
“你别怪姐姐多管闲事...”陆茗终于先行放弃了执着,眼见陶雨蝶始终松口说实话,便开始晓之以情...
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面带苦涩地缓缓说起自己的往事:
“过去...我也就和你一般大小的岁数...”
“因为自小就生活在控制欲极强的父母掌控全部生活的压抑环境里,所以导致我的叛逆期来的非常晚...反弹也比同龄人要大的多。”
“那时候,我每天吃饭...穿搭...乃至放假的作息时间都必须听从家里的话,甚至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是不自由的,只能和那些只知道学习的闷葫芦打交道...”
“他们当然是为了我好,可那时的我怎么会明白那些呢?”
“所以...当时一般的同龄小孩也就是和父母顶顶嘴,要要‘独立’也就算了...”
“但我...却是在高考的那天,被一个偶然认识的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给蛊惑,生出了抗拒父母的想法,于是并没有去考试,而是去跟他开了房....”
“在那之后,我几乎就与家里断了联系,不是他们不要我了,因为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他们的闺女,只是我...没有脸去见他们。”
“所以你能明白姐姐的意思吗?姐姐真不想看到你这么可爱的小丫头,再走上姐姐的弯路。”
“你现在即使犯了错也没关系,只要知道是自己错了,肯悔改,那就足够了...不然,未来可没有后悔药吃...”
陆茗的语气非常平淡,也没有长篇大论地说些什么人生哲理。
她只是真诚地同陶雨蝶道来自己‘多管闲事’的理由,表达出自己没有恶意。
陆茗也不求现在的陶雨蝶能够完全听懂这些。
反正只要陶雨蝶能够明白一点自己说这些话的用意。
哪怕就那么一丝,那便足够了。
当年的她,就是什么都听不进去,才会连最后一丝挽回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