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五百年一次的诞魔晚宴就此,宣布结束~”
(掌声响彻大厅)
“那么,本尊也该告辞了。”魔王,不,确切来讲是吸血鬼女王昼伏,转身钻入帷幕下了台,“这下应该快来了…”
“主,真要这么做?!”
“虽说咱肉体不灭,但咱精神年龄已经快到极限了呢…”声音低沉下来,“再这样下去,咱恐怕随便受一次打击都将丧失理智,危及他人了。”
“那您现在又为何要侵蚀凡无国以及魔域周边的弱小国家呢?”
“只是要激起‘那种人’的斗志,让他们过来解决掉咱。那种人出生于这种多灾多难的国度,又正值大敌放松懈怠…一定会出于正义,挺身而出的。”她看向窗外,“这种人就是我所想要的‘替代者’,呵呵。”
“到时候,咱就会将这沉重的肉体,托付于这位‘大好人’,让其将咱所履行的[守护]之职继续进行下去……”她已闭上双眼,“撤下吧,咱的仆仆,客人来了。”
抬头面向这雪白的圆月,她想起了那些过往的同伴,既然不留遗憾,她的结局,应该是圆满的吧……
嚓!手起刀落,一把银刀从背后径直刺入了心脏,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悄然倒下了……
[条件成立,开始生效]
“呼,这守卫真难绕,等下又还得绕回去。呃~”他目标明确,准备直接返回,“明早老神父算是可以听到我的喜报了吧,交差养老不是梦啊~嘿嘿~”
虽然是个勇者,但又有谁规定过不能潜入击败魔王呢,只要结果一致,就没毛病。
前脚刚抬起,视线就开始打转了…“话说我今天喝过什么神奇饮料吗,怎么这么困啊…”眼皮子一闭,人就随昼伏这边倒下了。
勇者身体中涌出了一股夺目的艳火,渐渐将两人包围在其中,银刀化作蒸汽,魔王形体改变,而勇者慢慢消逝,归于虚无……
“‘我’就这么没了?!”勇者的意识身处一片朦胧之中,又不由得感到一些淡淡的遗憾,“呵呵,这一定是假的吧……”
“如果我真的死了,那我就重申一遍我……我,叶晓,辜负了妹妹的期望,也没能对得起自己…果然最后还是没能实现自己存在的意义啊……”
“意义,是由人所创造的,”一阵虚无飘渺的声音响起…“事物的意义,由人所定义,由情势所变更…被人赞誉,其义为榜样;被人所辱,可见汝当时是为人所恶之物;即使是无人所管的尘埃,也终究是有着‘尘埃’的意义……汝若是遗憾,便接受井领悟这一切吧……”
“你是…”
“[世始诠释者],原名为昼伏,现种族为吸血鬼女王,人称, [魔王] ”
祷声响起,一道金光越发清晰,其铭文开始流入于视野……尽管无法理解,也还是只有这么望着…
视线越发清晰,但周围渐渐地浮现出了现实中的场景……
这陌生的天花板,这陌生的女仆,这陌生的双手…
“叶晓~我的主上——”一双手掌将自己的手臂支起,自己现在才反应着自己在床上,全身都置于软棉棉之中,都打不定自己是不是在梦想乡里了……
“唉,不对不……”叶晓忽地发觉自己口音变了,而且听这声线,换作是平常的自己,那个地方早就蠢蠢欲动了…
“嗯?!”下意识往下探,“没了?!”
“和我想的一样,主人起来的第一件事是——检查身体呢~”
望着兽耳女仆身后的落地镜,自己只看见了一个红通通的泡泡茶壶…
死机了——
一个独眼怪管家推门而入:“早上好,中午好以及——呃,朋友,你人还好着吗?!”
懦懦地缩回被子里……
“看来主人是除了记忆有变以外,性格习惯以及身体反应都没有变化呢~”
“住、住嘴!”探出头反驳的一瞬间,又隐隐望见了镜子里害羞的白毛少女,“啊啊啊……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呵呵,小娜,别吓着她了,”独眼管家摸了摸兽耳女仆的头,“朋友,先冷静下来吧…”
(呼呲呼呲一分钟…)
“怎么样?”
“好、好…了”不愿发出任何一点喉咙里的声音/简直自己住在别人身上。
“少女,哦,还是叫朋友吧,看看镜子,你认得出来是谁吗?”
“嗯…魔,魔王!我错了我错了…”
“哈哈哈哈……(卡哇伊!)”女仆发出爆鸣声,老独眼表示你太会添倒忙了…
“朋友,现在,你,是,魔王了……”深感沉重…
“蛤?!”
再望望镜子,果真是映着自己,样貌与魔王有着几分相似,而这痴呆的样子让自己一时说不出话……(女仆飞速出门回避……)
“让你成为魔王也是原主所愿,因为某些原因……”独眼管家扶叶晓起床,“现在由你来主持魔族大业,只是内容有一点点多,至于其余内容,随你办吧。”
“但是还有一点,昨夜的诞魔宴会自古传来便是魔王新生之夜,每次举办,魔王便会更名改姓,”老独眼为叶晓打底的睡衣裤上披上了大袍,“现在,我庄重宣布——魔王,隐名叶晓,现名夜宵,即位!”
“所以…你们是要留我——在这打工?!”惊讶。
“你这神奇的脑回路倒还是一成不变啊。唉,一如既往地不成熟……”独眼怪管家拿出一叠子文书,“这就是你日常的工作了,至于昼伏的死讯,传不传都由你了。”
“嗯…(表情凝重)传,传出去。还有,既然魔王被刺,刺客原主肯定是不能就此消失的啦~让我回一趟老家行吗?!”两眼放光——
“别瞪了…(不忍直视)你只是想回去见熟人的话,不妨变个外观……彳亍了,这下可以了,只是记住,视觉外观变了可不代表内脏形体能变哦。”
“好哒!”对着镜子反复转两圈,而本人已经对逃之夭夭的事情迫不及待了。
(“这孩子还真像以前的昼伏啊…”)独眼管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愿她不再压抑了”)。
探向窗外,是四处花海,遍地光彩…
老独眼和兽耳女仆一前一后地护着叶晓/夜宵走至魔堡门口,挥手道别——
“还记得路吧?!小魔王。”
“主上~想我就记得叫一声仆仆酱哟~”(“住口!”)
这种备受他人关照的感觉,让他/她想起了——家。
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