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画江雪拿着夜凌天和张如意交上来的作品迟迟不敢开口。
张如意的作品画江雪能看出来她已经非常尽力了，而夜凌天的则是真的一言难尽。
张如意怀着好奇上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夜郎给自己画的画像，然后石化在了原地。
“咳咳！江雪前辈，在下实在是难以做到一开始就画这种需要基底的作品，可否把难度再降低一点？”
“行，我看出来了。”
画江雪最后看了一眼手里的火柴人，然后把这火柴人还给了夜凌天。
“你叫张如意是吧？张如意，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
“我要陪着夜郎......”
“你想留在这干扰他的话我也确实拦不了你。”
听到这话后张如意非常自觉地走出了草屋，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成了先前画江雪口中的那种人么。
必须要克制一下了！
......
“既然你没有基底，也没有具象的能力，那么我们就先将画笔放到一旁。”
面对夜凌天这种情况画江雪的心底其实早有预料，所以她也提前准备好了另一个教育方案。
她从戒指中取出了一个画卷然后将它展开来，这画卷的大小很明显与夜凌天先前所见的画卷相差甚大，这画卷中只有一间破落的小院。
说是萧瑟凄凉之地也不为过。
“我们这是要？”
“进去吧。”
“怎么进去？”
“往前走一步。”
夜凌天听从了画江雪的话往前走了一步，抬起的那只脚刚一落地夜凌天就发现了自己已经来到了画卷中的那个小院中。
这让夜凌天再次感受到了画道的可怕，这可远远比幻境要可怕多了。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就在夜凌天左右眺望的时候，画江雪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与其说是画江雪，不如说是她的‘画之影’。
这两者还是有明显的区别的，比如她的画之影的记忆并不能同时传给她本人。
“很震撼，这附近的一切都好像真的一样，而且......很华丽。”
这华丽指的并非这破落的小院，而是这破落小院之外的繁华。
这么一个东西突兀地坐落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华丽？当然，因为这里是人族的发迹之地，始皇渡劫证道的地方。”
画江雪一边朝着夜凌天解释一边走出了破落的小院，发觉到夜凌天并没有跟上来后，她直接回头催促道：
“愣着干什么？”
“哦......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到处看看，我带你进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你开开眼界罢了，你难以执笔绘出所想之物最大的原因是你无法去想象虚幻的东西。”
已经走到了画江雪身旁的夜凌天听到她说这话，心中不禁生出了疑惑。
虚幻的东西？我画的明明是真实存在的啊！
我照着张如意的脸画都画不出来难道不是因为我的技艺不精么？
“我知道你的心底在想什么，看到那边的高楼了么？”
“嗯。”
“你猜，它是真是假。”
“既然是在画卷之中，那此物必定为假。”
“既为假物，为何不可称之虚幻？如今我觉得它是真的，走吧。”
画江雪带着夜凌天穿过穿过街道走进了画江雪所指的那个高楼之中。
“两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你要喝点什么吗？我来给钱。”
“嗯......些许清茶即可。”
“好，两份清茶，一盘花生。”
听到这两个看上去有钱的家伙只是点了些廉价的餐食，那前来迎接两人的小厮侧脸作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
“行，两位客官里面请。”
......
这个地方难道不是假的？还是说我根本就不在画卷之中？
那小厮的表情都那么生动，还有这清茶和花生。
都是能够下口的正常东西。
“你觉得这个高楼是真是假？”
这一次夜凌天不敢随便回答了。
他看了一眼邻桌，那桌上的大鱼大肉还有他们的神情动作没有一处能让他看见是‘假’的可能。
夜凌天没说话，画江雪也没有说话，他们就这样喝完茶吃完花生后直接走出了高楼。
“江雪前辈，我猜，那个高楼是假的。”
原本一直无言的画江雪听到夜凌天这么说了以后欣慰地笑了一下。
还行，至少没有被她迷惑了心智。
算是一个可塑之材，如果他就这样继续沉默下去的话那她可就要去和司空云韶和皇扶苏商量一下要不要让他放弃了。
“没错，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你所见的东西也都是虚幻的，你敢保证你见到的‘张如意’真的是‘张如意’吗？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我画出来的。”
他们一齐走回了破落的小院之中，在这个小院之中画江雪画出了一个石桌，然后摆出了一张白纸和一只墨笔。
“如今张如意就在你的面前，你能把她画出来么？”
话音刚落，张如意就出现在了夜凌天眼前。
“夜郎！还有江雪前辈......我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不必在意，你的夜郎马上就要再次画一次你的画像了，站好了，别动。”
听到了自己的夜郎要重新画一次自己，张如意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这一次夜凌天在动笔的时候没有再看张如意一眼，而是根据自己心中的印象画出了自己心中的张如意的模样。
————
“好，悟性很不错，恭喜你。”
只是稍微开导了一下夜凌天他就能直接做到这种程度，怪不得凤仙会选择收他为徒。
在画道上的进境都这么快，他的剑道如今恐怕也已经远超同龄人了。
“江雪前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怪不得之前他画画的时候发现张如意在后面没有再看自己。
“明白就好，你们两个出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们两个。”
“啊？这......是真的？”
“夜郎！”
张如意见夜凌天没认出自己直接鼓起脸颊抱了上来。
“我当然是真的，你看不出来吗？”
在离开画卷的时候，夜凌天察觉到了画江雪脸上隐隐藏着的笑意。
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怕，完全把他玩弄在了鼓掌之中。
难道这个画江雪也是真的？不是什么画之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