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很不错......你到底见过多少奇景?”
“小辈曾浪荡四方,见人景无数,故无所不有。”
“不错!”
“江雪前辈能把它们重新画出来,小辈深表感谢。”
这是夜凌天发自肺腑的话语。
他坐在扁舟翘头,学着老剑客的样子望着将落的夕阳。
那时候的老剑客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呢?是在后悔自己年少轻狂惹得自己举目无亲,还是在感叹自己尚未得志却寿命将尽?
夜凌天知道老剑客在暗地里密谋着什么,他一直在等自己有朝一日能够重拾意气,不过随着他的死,这些意气也都随之消散了。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如果非要谢我的话,那就告诉我你为何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
“小辈看起来不像么?”
“如果你的实力足够强大,我甚至可以认为你和我一样都活了几百年。”
即使她是画影之身,那也能算是活了几百年,因为她就是画江雪的第一个画之影。
更别说她还有着本体的初始记忆。
“前辈......有些事情小辈已经放下了,所以,恕小辈不能告知。”
在遇见玄凤她们之前他尚不能下定决心放下前世的一切,但是现在他必须放下。
“好吧——你不想说我也不细问了,你想听听画江雪的故事吗?”
“前辈你的?”
“不是我的,是画江雪的。”
“可前辈不就是......”
画江雪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开始自顾自地和夜凌天聊起了‘画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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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计勿用险,纵略要以奇,你的夜郎就兼具二者......你还年轻,尚有许多时间可以去研习兵法。”
张如意就是很明显的死脑筋,看到夜凌天自缚就一股脑地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破坚上面。
当然,当时画江雪也被骗到了,但是她是不可能承认的。
“夜郎他实在是太完美了......江雪前辈,你觉得我还有机会能追上他吗?”
画江雪将头转到一旁,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有的谎话说出来反而更加伤人心,所以画江雪决定实话实说。
“这样么......”
“所以你们当初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她看夜凌天可不像那种见颜乱心之辈,既然他不是那种人,那么他是怎么看上张如意的?
一说起这个,原本有些颓废的张如意突然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
画江雪见状就瞬间明白了,得,又得听别人夸男人了。
虽然那个男人确实挺值得夸的。
‘今日夜凌天在你那待了半天有余,为何不将记忆传给我?’
......
“江雪前辈真乃大毅力者,如果您没有坚持到最后而是选择孤死深山那日后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成就!”
“这些都是画江雪所为,于我无关。”
画江雪眼眸微闪,然后转头看向了夜凌天。
“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那小辈明日再来见您!”
“你现在还是要以修炼为重,不必在我这多费光阴。”
夜凌天听到这话后得心应手地提起画笔将天地绘成暗色,唯有明月悬于夜空。
“我与前辈度过的每分每秒都是在修炼。”
话音落下后,夜凌天跳出扁舟回到了现世,只留下画江雪一人站在舭部独自望月。
‘我......想有一点自己的秘密。’
画江雪回了本体一句后就没再传音,而是学着夜凌天的模样靠在船头欣赏起了这只有一轮孤月的夜空。
她本来只知道中州夜空繁盛时的样子,但夜凌天却让她领略了她原本一生都看不见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