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看看药吗?比药铺的便宜一半!”
凌天走上街头开始拉揽起了顾客,可是当今正是和平年代,哪来这么多伤病患者?
只有八岁的凌天突然感觉有点丧气。
药卖不出去就意味着没有钱,如果没有钱的话他又得看着自己的爷喝稀粥了。
无论天时如何,无论是否有钱,凌天最少都能在每顿饭里面找到一点荤腥,可那老头却只有在生意好的时候才能沾到那么一点点肉。
凌天走回到了老头的地摊处,刚到那个地方凌天就看见了几个官兵模样的男人围住了老头的地摊。
“老头,是谁让你在这摆摊的?”
“那个......”
“你看你对面那个,他交了五十文请我们哥几个喝了酒,看你的药不错,你就给一百文吧!”
老头看向了自己的小袋,然后伸手从里面摸出了十枚铜钱交到了领头的官兵手上:
“几位,我身上只有这点了!”
“十文?打发叫花子?”
领头的官兵收起铜钱,然后抬脚踩在了地摊里摆着的药草上。
其他几个官兵见状,直接跟着领头的官兵开始踩起了地上药草,将它们踩得几乎没有了任何卖相。
临走之前,领头的官兵还朝着老头的泥乱不堪的地摊上吐了一口痰。
“老不死的,这么穷!啧——”
......
“爷!他们是谁?”
凌天在那手持刀兵看上去很可怖的官兵走后立马来到了老头身边开始帮他打整起了如同被狗豚踩过的地摊。
老头从中选出了几个还能勉强看得过去的药草继续摆在了摊上,其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卖相的药草则是被他收进了自己的背篓里面。
“几个走狗罢了,凌天,以后遇到他们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为何?”
“没有为什么,再去,拉几个客过来。”
“噢......”
————
————
————
明智一年,凌天达到了总角之岁。
十二岁的凌天已经能够做到帮老头做许多琐事,但是对医药没有任何兴趣的他至今依旧对这方面无甚了解。
他只是能够分辨出哪些药值钱哪些药不值钱罢了。
凌天背着背篓穿过村子,在数双农家少女的注视下他走进了自己和老头的草房子中。
“爷,我采药回来了。”
凌天放下了背篓走到床前摇了摇正在闭目养神的老头。
“我不是说没事别叫我吗?药草采了就放着!”
“哦,爷,外面那鱼?”
“隔壁老张家送你的。”
“送给我?”
老头突然坐了起来吓了没有任何防备的凌天一跳。
他有些许干枯的手捏住了凌天的脸,然后猛地一用力把凌天俊秀的脸庞拉得不成人样。
“你说你啊,长成什么样不好?非要长成这招人迷的损样!我都不敢带你进城了。”
“额......爷......那鱼......”
“老张家的那个看上你了,啧......不行,他们不给个十两八两,这事成不了!”
老头刚才又想了想,那个张家的女孩长得挺男孩的。
十两八两可能还说少了。
老头松开了手让凌天往后倒了一步,凌天将身体站正后又乖巧地站在了老头的面前。
“把门口那鱼送回去吧,今天下午不摆摊了,我把药草收到后面我们自己去钓。”
......
凌天做事非常利落,不过一会他就把那桶鱼送到了隔壁老张家门口。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老张家的人有点恐怖。
那叫老张的男人一直在看着他的臂膀和大腿,而那个长得跟男人一样的女人则是一直在盯着他的眼睛。
太恐怖了。
怀着一丝心悸,凌天回到草房见到了正在捋竹竿的老头。
“爷,我们去山后面的那个河钓鱼吗?”
“那个河已经没鱼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那个地方只有我知道!”
凌天拿着一罐子肉虫跟在了老头身后,不知走了多久,翻了三座山的他们穿过溶洞见到了一池碧泉。
那个碧泉上浮着一个小舟,刚好可以坐下他和老头。
“哎呀,这几年一直没来这钓,不知道又养了多少鱼出来。”
老头看上去很开心,他直接跑到了舟上顺便还把正在观赏风景的凌天一齐拽了上来。
“爷,你说,这钩子如果没有肉虫,能把鱼给钓上来吗?”
“当然可以了!据说啊,以前有个人,叫姜尚。”
“哦?”
“他用一个竿子和一根线钓到了鱼,后面我忘了。反正,这个故事纯粹就是扯淡!”
老头的反复无常凌天已经彻底习惯了。
他能听明白,如果没有这肉虫的话是钓不上来鱼的。
可是,就算有了肉虫他好像也钓不上来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