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陷入了很是僵持的状态。不管是张枫要做什么，还是璃要做什么，都可以一个吻让这种僵持重新出现，两人都疯狂的考虑着怎么办，却又都不敢再做什么。
然而，时间终究是站在张枫这边。
要说理由的话，因为天会亮，当太阳升起的时候，离就会被太阳真火灼烧，陷入最大的不利状态。或许坚持不了几分钟她就会死。
她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就真的完蛋了，她终于——提出了一个提案。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道门是有驭鬼术的吧？”她咬了咬牙，忍着屈辱说出了这样的话，“我和你结缔天道契约，成为你的鬼。相应的你要付出代价才可以借用我的力量。细节可以再商量。”
“好！”
张枫其实也害怕眼前的红衣女鬼和自己鱼死网破，对方不能动手的原因多半是因为系统，看来系统倒也没有要个自己必死任务的意思——这既是自己的生机所在。
经过不算是太长时间的讨论，他们结缔下了如下契约。
“每次动用女鬼璃的力量之后，张枫需要用香火供奉美食，并且提供阳气。同时，被璃杀死的人或者鬼物都必须交给璃来处理。对应的，璃需要对抗的则是红衣及红衣之下的厉鬼。璃只在夜晚出手。张枫要用自己身体作为璃的血肉容器，以此来抵挡太阳的照射。”
当然这里还有关于璃寄托物的讨论，最后璃的意思是：“你要是真的能够把那个油灯作为你的出神之基，我算你牛。”
张枫和璃终于定下了完整的誓约。
这种誓约受到所谓“天道”的约束，在璃的认知中，能够违背这种誓约的也就是死前的自己和大妖。
当然，如果你能承受违背的代价，强行违约也并非不可。
她说实话挺无奈的，她本来是被骗了来阳间寻仇，想要让张枫付出代价，没想到居然把自己给搭上了。
这小子就偷着乐吧！除开某些古老门派的真传弟子，有几个会在入定的境界就有红衣厉鬼护体的？
这时候，张枫倒是发现，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他成功的从红衣女鬼的猎杀下活了下来，虽然这个过程——张枫自己都感觉心情微妙。女孩子是这种触感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把那一盏油灯拿了出来。
“小子，你身上有洞天宝物？”璃是真的挺惊讶的，“你是哪家的真传吗？”
“这是我的秘密。”张枫不打算把自己的秘密透露太多给女鬼，毕竟这个女鬼之前是想着杀自己来着，虽然发生了亲密的接触，不过显然女鬼没有把自己当做是一回事儿。她看待自己始终是有些轻蔑。
璃看着那个油灯，上面燃烧着的漆黑的火焰，她笑了笑：“小子，这可是你们道门的传承，你不打算触碰一下试试吗？说不定可以学会一些很厉害的法术。”
“女鬼让我做的，我便不做。”张枫这么说了一句。
这个男人！
璃生气了一小会儿，她成功进入了虚化的状态，来到了这个小区的天台，看着只有月亮却看不见星星的星空。
说实话，她挺看好这个叫做张枫的男人的，有奇遇，也算是聪明，胆子也很大……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如果换做是自己，多半不会想到他这种手段来制服一个女鬼，或许世界需要他这样的人。尽管自己死去只有十几年的时间，也不知道这十几年到底有没有新的大天师或者所谓的佛出现。
她的嘴角不由得挂起一抹笑容。人世间，她又一次回来了。尽管，这一次，她成为了鬼。
在阴间的时候她有想过，如果一定要做点什么，那就是找一个道士合作，然后重新以鬼的身份和鬼作战。不过本来她的想法是对方一定要足够强大，并且意志坚决。实际上，张枫哪个都不算，但这反倒是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种种意外的可能交织在一起，让自己和名为张枫的男人定下了约定、
曾经的大天师王离，现在的璃——她又回来了！
……
实际上，名为张枫的这个男人真的很没有格调。至少寄宿在张枫体内的璃是这么觉得的，白天对于璃是很新奇的，寄宿在张枫的体内，让她可以观察这个十几年的世界，她记得自己当年的手机都还是按键的那种可以随便摔的，现在却是很有科幻片的那样只要用手指在上面滑动就能够操作。这可比道术上的革新厉害多了。
直到张枫来到当地的古玩街，她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在做什么，
他竟然在打工！当然打工不是不可以，可是作为一个入定即将要出神的道士，就算是不加入协会斩妖除魔，但也可以领取协会发布的社会性悬赏，那个收入肯定比张枫的收入高多了。
她的影子映照在镜子里，只有张枫能够看见：“你的工资是多少？”
如厉鬼这般，在成为大妖之前，它们只会出现在镜子的一边，如果她出现在镜子的里面，现实中它便不存在，如果他们出现在现实中，镜子中便无法倒影厉鬼的影像。
你一个女鬼问工资干嘛？
张枫犹豫了一下；“底薪三千，古——艺术品卖出去一个百分之一的提成。”
“……”璃沉默了一下，“我刚才听见外面街道上卖假货的说他一个月能够赚2万，是我听错了吗？”
这下子轮到张枫沉默了。
虽然这些年物价和工资似乎都有些变化，不过璃倒也不是没有概念，她在张枫体内的时候，感受到了很多念头，这是作为厉鬼的基本能力。而这些念头足够让她建立一个对于人类世界还算是完整的认知了。
璃接着说：“你这样上班，是赚不到钱的。我听说现在就你这个城市的房价是几百万。更不要说自己居住的别院和或者别墅了。你在那样的房间里面要怎么练功？静功打坐就不说了，动功呢？如果你的格斗能力不提上去，遇到飞僵之类的你怎么办？”
你这个女鬼是不是太懂了一点？！
张枫被璃的话搞得有些破防，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你为什么不帮别人驱鬼之类的赚钱？”璃疑惑的询问了这个问题。
“你不是太懂人世间的状况。”古董店并没有什么客人，所以张枫可以在这里摸鱼和璃聊天，“你是什么年底死掉的鬼？知不知道大妖时代唯一大天师王离？说起来你这个名字拆开就和他的名字一样啊！”
璃心慌了一下，她面无表情的说：“我死了几百年来，什么大天师王离没听说过，要说名字也是他抄我的。”
“你果然是几百年的老鬼！诶！你认不认识什么你们那个年底的古董，我们去外面那条街捡漏。”
璃一脸鄙夷的看着这个男人：“在我那个年底，那些东西都是新的。”
“……你说得对。”张枫发财的梦想破灭，看上去有些失落，“本来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在开始修道之后，知道国家有一个那个协会，会发布相应的任务，同时提供报酬……这个渠道也很正规，不用担心被骗，唯一需要注意的只是别被鬼弄死了。但既然都干了这一行，总归是要冒险的。”
璃点了点头，她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在大天师王离死去之后，出现了一个叫做两界山的组织。”
两界山？谁创建的？
“两界山作为一个江湖组织，它本身也是以驱鬼作为宗旨的组织，但现在问题就在于，，他们和原本的协会并不对付，并且，他们在飞速壮大。大家都猜测这个组织是各大门派联合起来创建的组织，就是为了对抗官方对他们常年的驱使。众所周知，有些门派都几千年了。他们在过去可是被当做仙人高高在上的，现在却不得不以打工人的身份来给夏国打工——肯定是不满的。”
这个璃倒也不是不知道，可是夏国是有那个武器的啊——直接把山门移平的武器……
“本来不满又能够怎么样呢？到时候导弹落到山门上谁管你什么千年大宗？你的道术火焰难道还能媲美核爆中心？”张枫也将得来了兴趣，“可是这些宗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啊，人家又不是一定要硬碰硬，人家搞渗透啊——事实上，经过了这么几十年接近一百年的时间，不少这些宗门的人自己爬上了夏国的高位。那么，你还能轻而易举的轰炸他的山门吗？那会引起局势的巨大动荡。所以……两界山就出现了。”
说到这里，张枫笑了笑：“不过，这是灵异论坛上某些好事网友的推测罢了， 虽然听起来是有理有据的，不过没有任何一个宗门对此表态。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来试试夏国是不是还有轰平门派山门的决心。”
“所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大了！你接两界山的委托，得罪官方，你接官方的委托，得罪两界山，我本来也没有势力，算是三修。你散修要赚钱，你能得罪这两边？我只能接私人委托。但是私人委托……我只是一个入定，姐姐，驱除个幽魂什么的，最多就是几千块钱的报酬，有些甚至就给几百——只能算是补贴房租了。”
“……你弱得有点过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