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张枫的系统是个坑货，这个事实他早就意识到了，基本上的奖励都是系统在“白嫖”。但惩罚倒是切实存在，说是奖励大天师王离的道术集，这难道不是璃自己教授给自己的吗？
这个系统有问题。
关于这一点，璃和张枫在尽量不提及系统的程度下讨论了一下。璃说实话很想试一试全面渗透张枫找到那个“天命”。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毕竟……快要要决赛了。
尽管这些战斗都是在洞天宝物内进行，但到了最后一场战斗的话，协会显然不会让最终的决战就简单的落幕，张枫其实挺好奇自己最终的对手会是谁的，自己就算是成为了所谓的三十岁以下的最强，那也是虚假的第一名，而能够和自己相争的那个人，应该是本来可以称为第一名之一——当然，纯阳子也算，但纯阳子已经退赛了。
就像是他和璃所预料的那样，决赛准备了单独的场地，在众多观众的注视下进行，但是……
当璃看到张枫对面那个女人的一瞬间，即便是璃也难以淡定下去，她的声音头一次的有些颤抖，她在张枫的内心中呼喊：“张枫！认输！合理的认输！想办法认输！那是……那是镜！大妖镜！”
张枫的内心如同天雷轰鸣，夏国境内的大妖形式怪异，有些隐藏在人群当中，不被人发现，这些大妖们有些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话本当中游戏风尘的真正的仙人一般。可，大妖真的会出现。
璃说是，对方就一定是。
在自己对面站着的看上去还算是年轻的少女，是一个大妖——名为镜的大妖。他盯着对方的眼睛看，对方的眼睛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既然叫做这个名字，大概是术法和镜面有关系……
“你这样盯着我看做什么？”
少女看上去有些疑惑。
张枫立马回过神：“啊……抱歉，我觉得你的眼睛非常好看。”
少女的脸颊有些发红：“你就算是这么说，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哦~”她顺带着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颇有一种元气满满少女的娇憨可爱。
合理的认输吗？
张枫其实是有急智的，第一次遇见璃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他就直接亲了上去，事实上，这一手还真的挺有用的。
在这样可以说比璃还要危险的人物面前，张枫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合理认输的方法：“我决定要认输。”
“诶？”女孩子瞪大了眼睛，她疑惑不解的看着张枫，“为什么？明明都已经到这里了！”
“因为你是如此的可爱。”张枫很是认真的说，“我有些迷上你了，这位女士，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为了你，我决定认输。对了，这是我的手机号xxxxxx……社交账号也是这个，我叫张枫，你可以回去添加我的账号吗？我想我们会聊得很愉快的。”
这么说着，张枫看向了主持这一场对决的裁判，也就是主办人明玄子：“明玄子道长，我想要认输可以吗？和这位美丽的女士交战，我做不到。”
明玄子当时就愣住了，他很想说你小子把协会的考核当做是什么，但本身考核也没有这方面禁止的规定，人家现在这个年代的小年轻就是为了撩妹要放弃比赛的胜负，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只能颇为无奈的看着张枫：“你确定吗？奖励可是很丰厚的。”
“和这位美丽的小姐比起来，不算是什么，而且，如果每年都举办的话，我可是还能参加好几年的。今年能够到决赛，明年一定也能！小姐你多大啊？”
他像是舔狗一样问站在台上的少女，少女愣了一下：“我，我明年恐怕是参加不了了……”
“那好啊！所谓女大三抱金砖。我想我们一定会相当契合。不如我们接下来就去约个会？难得来一趟京城，小姐你哪里的？是京城本地人吗？……”
他就像是真的被少女迷住的喋喋不休又不知廉耻的男人一样，让少女脸颊绯红。
明玄子看着这个样子，他无奈的叹息：“既然张枫决定放弃，那么我宣布……”
“稍等！明玄子道长！”少女突然喊到，“我弃权！我主动认输！”
嗯？
所有人都愣住了。
明玄子也不会了，他顿时感觉自己不是很懂现在的年轻人，明明他也不算是老东西，算是这个时代诞生的道人……
“可是张枫先认输……”
“他没有认输吧？他只是问您可不可以认输。我先正式认输了！恭喜你，张枫先生！你是三十岁以下的最强者！协会杰出青年！”
张枫顿时就整不会了。
少女接着说：“对了！张枫先生刚才不是问我叫什么吗？叫我小镜就可以了哦~顺带的，帮我向小仙人问好哦~”
她就这么蹦跳着下了擂台，然后迈着欢快的脚步离开了会场，不知所踪。
张枫和璃都沉默了。
后来举行了什么庆祝的仪式，甚至张枫还得到了一把很厉害的武器和传说中很厉害的道术作为奖励，也听到了系统播报的任务完成的声音。
可无论是璃还是张枫，都很难安静的去享受第一名的喜悦。因为大妖镜离开之前的话语让人深思。
在终于得到了安宁的时间过后，璃和张枫找了一个酒店住下。她漂浮出来：“毕竟是大妖镜，她的术法和心灵，双眼，以及光，镜面都有关系。能够透过人心看到我的存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比较在意的是，她看到我这样一个女鬼正常，如何判断我是王离的。”
“要说判断吗？其实很简单吧？璃小姐。”
这样的声音突然响起，璃和张枫都露出紧张的表情，同时看向了房间的窗户，在那玻璃上，映照出少女的面庞，随后，少女从镜子中走了出来。
“不要做得这么惊慌，你都知道我的术法和这方面有关，我从镜子中出来有什么奇怪的吗？你倒也不至于向我示弱到这种程度。是因为这位名叫张枫的男人吗？”
她走到了张枫的面前，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张枫。
璃脸上的紧张消失了，她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大妖：“大妖明和佛在那里较量，我以为你们大妖应该都在观战才对，你参加这种考核又有什么意义？”
“体验人生嘛~你看，像是遇到你，就是体验人生当中时不时会发生的意外惊喜，我本来是想混个门派掌门当一当的。你们人类最近不是有那种故事吗？自己的师尊，一派掌门竟然是反派！然后我对自己的弟子下手，由留他们一命，等他们来向我复仇之类的——我正在试图演绎这样的故事，现在还在前期准备阶段，我可是从这个身份出生就在好好扮演的，所以——张枫先生，要和我谈一场恋爱吗？小女子不才。可以和张枫先生生个孩子。”
璃盯着大妖镜，她很想对这位大妖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但那是不能做到的事情：“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从本质来讲，我和普通的红衣厉鬼应该没有人任何区别。”
“长相啊，你和雪女长得不是一模一样吗？而且你明显不是雪女。”
“……”这个理由是否太简单了一些？
虽然很想继续问，但璃最终还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说的：“所以说，你还是会忠实的扮演这个角色下去？你打算扮演到什么时候？”
“嗯嗯，根据我的估算，我再用五十年成为某个门派的掌门吧。然后培养弟子，被弟子复仇，这个身份可能还要扮演一百年。”
大妖的时间尺度很长，这位大妖镜一脸随意的说着让人觉得离谱的事情。璃于是接着问：“所以你现在这个身份？”
“小富婆罢了。”镜直言不讳，“不过话说回来，我来见你是因为想要警告你不要到处透露我的存在，普天之下除了同类之外，能够知道我真实存在的应该也就是你和佛。你是不是会重修成为另外一种形式的大妖，又或者你要培养另外一个仙来对抗其他的大妖，我并不介意。其他人都死了也和我没有关系。但是不要打搅我。这里只有一个向我告白被拒绝的三十岁以下第一，协会的杰出青年。知道吗？不然我就会变成你们的敌人，我的故事不容许你们国度的打搅。”
说完，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浓郁起来：“或者，张枫小道长，想要加入我的故事？我很欢迎哦~我都还没有试过和两个人一起演戏。”
张枫连忙摇头。
大妖镜于是消失了。
张枫看向了璃。
璃点了点头。
张枫像是累趴了一样坐在地上，尽管镜基本上是在和璃对话，但仍然给张枫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大妖直面是需要勇气的。
“大妖都是像这样怪异吗？”
“基本来讲，大妖都是很任性的存在，甚至还有大妖在学习科研知识，听说现在在某个研究所当教授。我死的时候是，不过可能也换身份了。但——你始终要记住一件事情。张枫。”
看到璃郑重的表情，张枫问：“什么事情？”
“无论大妖看起来有多么礼貌，多么可爱，多么友善，乃至于多么的让人觉得尊敬……每一个大妖，都是吞噬数万乃至于数十万的人类，才终于成就的大妖境界。他们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又人血筑成——他们每一个都该死。”
璃的话，久久萦绕在张枫的耳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