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了?!!”
酒吧,喧闹包围的静谧包间里,带着金丝眼镜,穿着白衬,一副女白领打扮的女人发出难以置信的质疑。
秦斯明点头,失魂落魄的举起一杯琼浆,一饮而尽。
“怎么回事?你们小夫妻感情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
女人纠结着用词,害怕再一次刺激到他。
“冯卿,小茹,小茹她外面有人了!”
面对着这个从小玩到大,亲如兄弟的女人,秦斯明终于不用忍耐心中的委屈,带着哭腔诉说。
冯卿惊诧的瞪大了眼睛。
林茹,也就是秦斯明的前妻,是秦斯明大学时就谈着的女朋友,大学毕业后,他们就结了婚,十几年来,相濡以沫,还有了属于他们爱的结晶,一个女儿。
在冯卿的印象里,那是一位美丽,温婉的女人。
举止得当,优雅有度,是对她最好的形容。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女人,竟然会做出这么苟且的事情。
秦斯明给自己重新把酒倒满,心灰意冷的咕噜着。
冯卿轻拍秦斯明的肩,犹豫的安抚道:
“秦斯明,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秦斯明愤怒的把手中的玻璃杯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亲眼看到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外面勾肩搭背,谈笑风生,不止一次!”
“眼见不一定是真的,你好好问过林茹了吗?”
秦斯明知道冯卿不信,他又何尝没有怀疑过。
在亲眼看到那副场景时,他仍在自我安慰,觉得可能是误会。
但事实却残酷的给了他一个大逼斗,秦斯明悲伤的道:
“林茹亲口承认了,说那是她高中就暗恋的对象……”
冯卿沉默,彻底无话可说了。
秦斯明和她同为海天市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未来前途光明。
可林茹这个女人,竟然为了一个高中的暗恋对象,抛弃了秦斯明,抛弃了家庭,甚至对这大好的钱途视而不见。
冯卿不知道是该说她不物质,还是骂她傻叉比较好……
她从未想过,这种狗血的小说剧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冯卿叹了口气,问道:
“所以,离婚的事是你提出来的吗?这会不会有些草率了,至少,也要为了瑶瑶着想……”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斯明更加悲痛的声音给打断了:
“不,是她提出来的。”
“哈?!”
秦斯明猛猛灌了口酒,眼神迷离的说道:
“她早就把离婚协议书给准备好了,今天我好不容易回趟家,想旁敲侧击的提醒一下她,结果,她就直接摊牌了,她说,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要和我离婚……”
冯卿压抑着为好友不值的愤怒,问道:
“那秦瑶怎么办?”
“小茹说,这件事是她的错,所以她净身出户,瑶瑶也归她照顾……”
“你怎么不拦着啊!瑶瑶也是你的孩子,你觉得让瑶瑶去她未来的家庭里吃苦,好吗?”
冯青同样身为女人,某些方面想的更多。
秦斯明幽幽的眼神看了过来:
“冯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时工作忙,和瑶瑶相处的时间少,那孩子跟谁亲?想跟着谁?我能怎么办……”
这倒也是。
冯卿叹了口气,秦斯明家庭这一块,算是彻底输了啊。
……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离开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她们不在了,那我努力这么多年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酒吧的高档包间里,秦斯明顶着脸上两朵红云,忘我的哀嚎着。
“吨吨吨……”
嚎完,他抱起十八年的茅台猛猛的灌向肚子。
他的身旁,白衬已经耸起一堆褶皱的女人忧心的扶着他,一边拉扯着他手上的酒瓶,一边劝说:
“好啦好啦,秦斯明,不要再喝了。”
辛辣的琼浆从秦斯明嘴角洒落,沾湿了冯卿的白衬。
醉醺醺的秦斯明终究是抢不过,手中的酒瓶被夺去,放到远远的桌角。
秦斯明拉扯着冯卿的袖子,耍着酒疯:
“冯卿,你说,我到底哪儿做错了,为什么,为什么她们要这么对我!”
冯青丝毫不嫌弃的轻抚着秦斯明的后背,安抚道:
“你没有错,是她不好,是她对不起你……乖,别喝了,咱们回家吧,好吗?”
秦斯明靠在冯卿身上,摇晃着身体,哀嚎转为痛哭:
“不,是我错了,是我不好,小茹,瑶瑶,求求了,不要离开我,我不想,我没有家,呜呜……”
隔音包间里,哭嚎持续了好一阵才安静下来。
看着靠在自己身上,这个平日里自信扬扬的男人,他竟然也会有这么无助的一面。
冯卿叹了口气,轻轻抚去男人皱成一团的眉头。
可怜的阿明……
这么好的人,那个林茹竟然还不懂的珍惜!
女人扶了扶金丝镜框,眼里闪过冷光。
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包厢门应声而开,两位西装革履的大汉走了进来,恭敬的道:
“老板。”
“帮忙扶一下,小心一点。”
“是。”
……
嘶——痛。
像是有一串鞭炮在脑子里燃烧,噼里啪啦的炸裂破坏着他的神经。
疼痛,剧烈到令人想死的疼痛侵蚀着他的心。
这股疼痛不止来自于宿醉后的大脑,还弥漫在身体的每个角落。
就好像经历过全身的血肉和骨骼被揉碎了一般。
少年的眉心紧皱,在无与伦比的痛苦下,他的呼吸逐渐急促,也逐渐微弱。
好在,这股剧痛并没有持续很久,度过高峰期后,这种感觉便慢慢消退。
秦斯明单薄的眼皮颤抖着,还没睁开眼,他就咕噜着低声骂了起来:
“该死!太久没喝酒了,竟然醉成了这幅狼狈模样……”
他多少年没有像这样不要命的喝酒了,上一次,还是年轻不懂事那会儿,陪领导时疯狂灌酒,喝得吐了又吐。
遥远的回忆,像是一团云雾,破开迷烟,历历在目。
秦斯明支起身子,坐了起来。
睁开眼,目光所致,洁白的床单,整齐的家具,是他熟悉的房间。
冯卿那家伙,给我带到这里来了啊……
这里是他和冯卿用来房地产投机的外置家产,因为隔着公司近,就留下来当做落脚点。
他平时工作忙,来不及回家,就会在这里凑合一晚。
秦斯明没有多想,本来想自己下床倒杯水,但宿醉的后遗症让他有些手脚发软。
没办法,他只好大喊:
“冯卿,冯卿!帮忙倒杯水!”
青涩磁性的声线脱口而出,伴随着少年的任性和肆意,回荡在房间里。
秦斯明听到耳中的回馈,顿时愣住了。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这声音,怎么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