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认为某会知道? ”
“没空跟你玩这套「侦探在找到幕后黑手后沾沾自喜地分享推理过程」的小游戏,跟你的人生说再见吧~”
面对【驯犬师】刻意摆出来的游刃有余,槐夏凉直接抬起手施法,以免夜长梦多,打算把她秒杀,来一个快刀斩乱麻。
“不、不,这样好吗,黄道小姐? 某可是知道你的身份,假如在这里杀掉某,你的那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也会被某预先佈下的「后手」公佈出去,到时,麻烦的可会是你……”
“你也不想被你的朋友知道吧? ”
【驯犬师】看似从容不迫,随着她的一抹冷笑不假思索地直逼他人的要害,实则,暗地里启动了藏在校服里的“保险”。
对【驯犬师】而言,跟槐夏凉开战依然是为时尚早,没必要急着撕破脸皮,更何况,自己还未来得及变身成魔法少女……
有时,只需要故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藉着一个模稜两可的小暗示去威胁便能约束对方……
没错,就如那些永远只能在自己掌心跳舞的“手下败将”一样,被迫背上不属于她们的“重担”和“责任”……
只落得被自己残忍地踏在脚下的下场,像一隻可怜的蝼蚁,无力地叫苦呻吟,在不见天日的痛苦中期盼那份渺茫的希望来临……
最后,变成只会听从自己命令的【猎犬们】。
“老师教过我们,不能听从恐怖分子的吩咐,也不能跟绑架犯谈条件。”
然而,槐夏凉不吃这一套。
被她一发「淨化」陡然打在身上,让【驯犬师】意外地变成了魔法少女,但是,没有造成受伤。
她身子一僵,有近百个似是稻草制成的巫毒娃娃从【驯犬师】的「礼装」衣袖里跌出,堆在她的脚旁。
“伤害顶替、效果转移……差不多就是这些机制吧……”
槐夏凉神色如常,对此见怪不怪。她不给对方喘息的时间,再一次抬起手。
“等等,你给某等等——! ! 你真的不怕你那些不堪入目的秘密,那些难堪的过去赤裸裸地呈现于公众面前吗——! ? ”
“对了,你在某眼前变身成魔法少女! ? 某录下来了,如果你不想暴露,便乖乖听某的指示——啊! ! ! ”
又一发「淨化」打在身上,【驯犬师】脚下堆积的巫毒娃娃多了一倍。
“「淨化」! ! ”
“等等——”
【驯犬师】脚下堆积的巫毒娃娃多了两倍。
“「淨化」! ! ! ”
“给某等等——”
【驯犬师】脚下堆积的巫毒娃娃多了三倍。
“「淨化」! ! ! ! ”
“你给某等等,你听不见吗! ? 死丫头——”
【驯犬师】脚下堆积的巫毒娃娃多了四倍。
“「淨化」! ! ! ! ! ”
“啊! ! ! ”
连同【驯犬师】一起祭出的“黑暗”也被通通淨化,回敬在【驯犬师】身上。
“「淨化」! ! ! ! ! ! ”
“对不起! ! 是某的不对,是某不好,求求你,等某一下——! ! ! ”
现在,整条走廊都被落在【驯犬师】脚边的巫毒娃娃铺满了。
“好啦,你说来听听吧。”
“你愿意停下手听某说? 太好了……不,真有你的! ! ! 你给某好好听着,死丫头——! ! ! 如今主导权在某手上,如果不想你的那些见不得光的「肮髒事」——”
“这样好吗? 你现在只剩下一条命。”
“咦……”
“徘徊在你身旁那些怨灵们的「声音」,在刚刚便一个不剩。替身,已经没有了——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好吗,一隻小小的「王冠级安无」? ”
“你怎么做到……不,你怎么知道……”
“舔舔我的裸足,说不定便会告诉你~”
槐夏凉笑意盈盈,背着手,款款地走到【驯犬师】的跟前。
“从容不迫是强者的专利。一个只会靠替身来躲伤害、操控别人的小喽啰,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来故作从容不迫的样子,我说得对吗,一隻小小的「魔法少女」? ”
“你又不是不会死,只是晚一点死而已,不用这么高兴地到处走去炫耀借来的「强大」,这样,不就让我想把你欺负得乱七八糟吗~? ”
槐夏凉宛如对待一件易碎的美术品,小心翼翼地伸手摩挲着【驯犬师】的脸孔,恍如害怕自己手上散发的温热会把眼前的这块人型冰块融掉一样。
“你方才说,会把我那些提心吊胆地藏起来的秘密公布出去? 可以啊,你说吧,我可以牵着你出去,让你把那些所谓的「真相」说出去,怎么啦,不说吗? ”
“这不是当然吗? 你只知道有这回事,但是你不知道事情的详细,更不知道来龙去脉,当然是什么都说不出~? 哑巴又能说出什么,对吧? ”
槐夏凉捏着【驯犬师】的下巴,迫使对方与自己的双眼对视。
看着对方躲闪的眼神,她戏谑地伸出舌头舔了对方的眼睛一下,吐着蛇信子,恍若一条玩弄着猎物的毒蛇。
随手一抬,【驯犬师】的手臂便被她举起,其手中揉捏成一团的“支票”,金光尚未亮起便於眨眼间化成一把粗盐,从指缝间流走。
“这样~你就失去了最后的反抗能力。”
槐夏凉捧起【驯犬师】惊惶失措的脸庞,笑嘻嘻地点了头。
“说起来,你现在不也是魔法少女吗? 你莫非忘了,我可是与公会的黄道魔法少女【剑圣姬】对着干的大恶棍。在立场上,被威胁的应该是你吧? ”
“你如今有事要暗地里谋划吧? 还要在魔法少女公会隐藏身份,悄悄行事吧? 这个身份对你很重要吧? ”
“若然我现在拿全校的师生做人质要胁你,身为「魔法少女」的你不就只能衣不蔽体地跪在众人的面前,求我高抬贵手放你一马~”
“你不是魔法少女吗? 作为「美好」与「希望」的象徵,你不会对他们见死不救吧~”
【驯犬师】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被放入了大型工业用冰柜中,脑袋被砍掉取下,放入刨冰机内迤迤然地刨起来一样毛骨悚然。
“你难道就只会威胁人这一套吗? 一被人拿去用在你身上,瞬间便懦弱得一声不吭……”
“你根本不知道我的那些过去,只是听了一些空穴来风的谣言,走到我的面前洋洋得意罢了。”
“你猜出我的身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你也不是「猜」。从你知道【精灵】出现在若朝的一刻,我便想到了答案。”
“只是,这不重要……我说啊,现在论到你啦~假如不想你身为王冠级安无的身份被其他人知道,你明白该怎么做吧? ”
“抱歉啦,方才还说没空跟你玩这一套「侦探在找到幕后黑手后沾沾自喜地分享推理过程」的小游戏……其实,我挺喜欢这样玩。”
头上的披肩双马尾随主人心情的跃动摇晃起来,黑与银的发丝如流风回雪似的交替飘动,腮帮子晕染起一抹春色,于白得病态的皮肤上格外显眼,她兴奋地笑着,摘下了【驯犬师】的头。
槐夏凉将那人的头抱在怀里,像是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般,止不住天真烂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