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江,是夏朝最重要的几条运河之一。
几百多年间的漕运,都是通过大运河直达皇城。每次运粮,都要征发大量人手,比如兵丁,跺工、水手、纤夫,这些人大多都端不上铁饭碗,只能整天打零工,赚些辛苦钱。
应聘这份差事的,大多都是些失去土地的流民。每年奔波八、九个月,也就勉强养活家人。
人一多,难免有人以多欺少,抱团是必然的选择,有人就有江湖嘛。
天长日久,各地夹杂着“临时工”的运军和漕船,按所属地区营卫划分为不同的“帮”,不同的帮派,数以百计,盘根错节。
由于缺乏监管,兵匪勾结,大大小小的漕帮完全控制了河运,成为了水上的朝廷。
历史上还有不长眼的漕帮拦过皇家的游船,惹得朝廷大怒,派出兵部杀的丰江上下一片血红,两岸的百姓拍手叫好,恨不得杀尽这些江匪。
可惜,几年之后漕帮就又恢复了往日的规模,只是不在明面上活动,堂口全都设在地下,内部交流也都是些难懂的黑话。
俗话说的是:风浪越大鱼越大,鱼就越贵。
在其他漕帮首领各自逃命,远离江洲之时,有一个名叫隆剑民的女人。
不仅没有跑,反而在官兵眼皮子底下,一分不取地收留了很多因为失去活计,活不下去的水手和纤夫。
在风头过后,朝廷撤兵,隆剑民就登高一呼,又成立了一个新的漕帮,取名叫聚义帮。
由于聚义帮的干部都受过隆剑民的恩惠,帮内黑话又多,所以官兵抓了不少人,但是都拷问不出帮派首脑。
很快,聚义帮就成了江湖上最大的漕帮,隆剑民也改了姓名,叫做龙剑鸣。
白苏婉走在朱雀街上,感受着内力的运转,平日里那些有阻塞感的地方变得畅通无阻,那些脆弱的经脉韧性十足,周天运转的速度比原来流畅丝滑了不知多少倍。
若不是手中无剑,真想拿这些人练练手啊。
白苏婉走得极快,很快就离开了朱雀街,冬日的晚上,除了繁华的朱雀街,别的路上都是黑灯瞎火。
月黑风高。
白苏婉在一处偏僻的街道停下脚步,带着轻蔑出声道:
“哪条道上的蠢贼,你爹没和你说别在江州城惹白家吗?”
“早听闻白家三小姐年轻气盛,就是不知道手上的本事,是不是也和脸蛋一样漂亮?”
女人的声音带着不屑从身后传来,白苏婉转身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面罩的女子,不紧不慢地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不远处。
黑色的劲装下,是成熟多汁的美肉,酥匈在用裹布缠绕下,仍然将紧身的衣物绷的笔直,几欲裂衣而出。
钢刀似的腰肢下的,玉臀生的肥美圆大,比起白苏婉的嫩臀来多了一分熟媚,少了一分挺翘。
臀下的美腿更是迷人有力,若是被这双腿夹着,不少人即使断了腰都愿意。
即使是白苏婉也不得不承认,眼前女子生的真是凹凸有致,惹火熟媚。
“小妹妹,不尊重前辈,可是要吃苦头的。”
黑衣女子像是亲切的长辈一样谆谆教诲,嗓音清纯可爱,完全不像她熟透的身体。
“你算老几?大象鼻子插根儿葱,搁这儿给我装蒜?”
呐,这就是现学现用。
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那女子完全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仍旧语气和善地说道:
“白小姐,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找机会和你聊聊。”
一边说,一边张开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带着兵刃。
“我和大妈没什么好聊的,你还是赶紧回家哄孩子吧。”
“……白苏婉,你真是给脸不要脸!”
“嗖!”
刚刚还散发着善意的女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柳叶刀,但被一直警惕着的白苏婉闪身躲过。
“呵呵,蒙着面还使暗器,哪里来的阴沟老鼠?”
白苏婉轻松躲过她掷来的暗器,嘴里继续嘲讽,惹得暗器像雨点一般向她袭来。
“还在贱嘴,我看你能撑到几时?”
白苏婉咬牙切齿地骂道:
“要是我带着剑,早就把你乃子削下来了!”
那女子似乎是动了真火,没有回应,只是出手更加凌厉,让白苏婉渐渐难以招架。
“唔!”
白苏婉突然捂着胳膊,闷哼一声,转身就向身后的小巷里跑去。
“往哪跑!”
那黑衣女子见她受伤,心中一喜,暗器上喂了药,只要不让这贱嘴妮子跑了,等会儿生擒了她,定是大功一件。
迈动长腿追入了小巷,看见白苏婉捂着胳膊,脚步虚浮的闪过一个拐角,连忙赶了上去。
就在她追过拐角时,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心中猛然一惊。
不对!有诈!
想要再保持平衡,但已经太迟了。
“咯吧!咯吧!”
还没等她调整过来,肩骨处传来的剧痛,就让她浑身僵硬,直接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哼。
“啊!”
摔得太狠,幸亏胸前的软垫帮她争取了一些反应时间,不然面罩下的脸,肯定是要破相了。
还想挣扎着起来,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从腿上穿来,让她丧失了活动的力气。
“啊!!”
白苏婉跨到她身侧,一脚踢断了她小腿的一根骨头,倒在地上的风骚熟女立刻发出悲惨的哀嚎。
她没想到白苏婉看似骄傲愚蠢,却能示敌以弱,而且下手狠辣,一点儿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
“再嚎,踢断你另一条。”
白苏婉冷冷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冰冷的语气丝毫不像之前的自大无礼。
女人的哀鸣就像是被掐断在了喉咙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你的目的是什么?”
白苏婉的问题如刀一样砍在她身上,她颤抖不止,哆哆嗦嗦地说道:
“我……我是一个……采花贼……”
“你眼睛是瞎的?”
白苏婉一脚踩在她的手上,对她的答案相当不满。
“唔!我……我喜欢女人……”
“啊!没有骗你,白小姐,我是真的喜欢女人……”
江湖上确实有一些银贼,男女通吃,还有一些只收同好女性的宗门,但这毕竟是少数,今天这么巧能让自己碰上?
我不信。
银虫上脑了?主意打到我身上?
白苏婉一个字都不信,她伸出手,准备揭开这个女子的面罩,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
“叮!”
砖石上溅起点点火花,一把匕首插在白苏婉伸出的手前。
匕首不是暗器,但她没有一丝察觉,白苏婉缓缓抬头看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沉默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黑衣女子,只能将疑惑压在心底,转身离去了。
待白苏婉走远后,一个身影来到倒在地上的女子身旁,无奈的叹一口气:
“少主回去又要罚你了。”
她的嗓音沙哑低沉,好像情人低语一般,充满了情欲,但是劲装下的身材,却和她的嗓音给人的印象截然相反,远没有黑衣女子那么勾人魅惑。
轻柔地将受伤的女子抱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