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睡了一个好觉呢。
艾琳恩下意识地摸索了周身却什么都没有摸到,身体打着寒颤抱着腿蜷缩成一团。
奇怪,这几天明明都是薇奥莱娜抱着她睡的,难道她先起床了?可是她总是耐心地靠在床上看书,等着艾琳恩一起起床的?
感官在慢慢回暖,催促着她快些醒来。
发生了什么?记忆在复苏,昏迷前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样快速回放着最终定格在薇奥莱娜和大家一起冲过来的画面,艾琳恩恍然惊醒。
入眼的是昏暗的天花板,唯一的光源是墙壁上几盏蜡烛的微弱烛火,她虽然躺在柔软的床上,但身上没有盖着被子无法保温,这才让她感到寒冷。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但她很确定这里不是薇奥莱娜的房车,那么只能说自己被那个怪异的小孩子给掳走了,想到这里她第一时间跳下床,摸索着墙壁想要找到出口。
没多久她就摸索到了柔软的顺滑的材质,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是人的皮肤一样。
艾琳恩触电般地缩回手,眼睛里满是恐惧,往后退去,却撞上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你想到哪里去?亲爱的。”
艾琳恩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被什么东西卷起来扔在床上,她只能尽可能远离那个向她靠近的存在。
壁炉突然升腾起火焰,骤然亮起的光明照亮了漆黑的房间,艾琳恩这才看清楚来人。
她是典型的御姐身材,妩媚的曲线毫不吝啬地将她的性感展示出来,只穿着一件低抹胸长裙也表明了主人并不在乎这些事,黑发也没有经过精心打理,只是勉强整齐地散在脑后。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艾琳恩尽可能往后退,手中萦绕着灰白色的涡流,双眼紧紧打量着面前的大姐姐。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小宝贝?你之前可是求着我接受你的治疗呢。”
她毫不客气地坐在床边,玩味地看着反应过来就要跳下床往门外跑的艾琳恩,只是挥了挥手,艾琳恩就被凭空出现的黑色肢干困了起来打包好扔到床上。
“别这么害怕我嘛,现在重新认识一下,我名为纳蒂留斯,魇魔教母神天宫的母神神选。”
纳蒂留斯伸手抓住艾琳恩的脚踝,被后者挣扎地用手拍开,握着艾琳恩脚踝的手骤然炸开,纳蒂留斯故作伤心地捂着胸口,而艾琳恩则是看着她飞速复原的手掌,倒吸一口凉气。
“可是,我记得你是一个,孩子的样子。”
“简单的幻化身形而已,魇魔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真身。”
艾琳恩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猛然回过头来顶着纳蒂留斯的脸。
“不对!你为什么要打晕我,还擅自把我带到莫名其妙的地方?”
“哎呀,这个嘛。”
放下捂着胸口的手,朝着艾琳恩勾了勾手,示意她过来怀里,艾琳恩自然不会过去就在床这边戒备地看着她。
似乎是僵持让纳蒂留斯有些烦,先做了让步,肢干为她端来热气腾腾的咖啡递到嘴边,她甚至不用动手,只需要张口品茗就行了,肢干还给艾琳恩递了一杯,后者自然是没有接,肢干也没有动就停在那里。
“你对魇魔教了解多少?塞璐帕克的小太阳有没有告诉过你?”
听到问询,艾琳恩摇了摇头,但她想起了另一个提到魇魔教的人,虽然那人与她相隔万里。
“大概是令很多人都讨厌和仇恨的组织吗?”
“倒是意外的很高的评价呢。”
纳蒂留斯意外地看了一眼艾琳恩,这种与自曝无异的行为让艾琳恩一阵无语,后者也只是笑了笑就继续说话。
“信奉深渊的十二柱魔神的组织,为了加快深渊的降临,在大陆散播绝望死亡与恐慌,至于为什么要袭击医师团……在我看来,袭击象征着和平与治愈的医师团最合适不过了,更何况塞璐帕克本身就是治愈之城,信仰被打击,我都能想象那帮蠢货哭丧着脸的样子了哈哈。”
“医师团,被袭击了?”
“是呀,可惜你晕过去了没看到,那个死胖子和畸形猿死的可惨了,还有那个金色鸭子,我诱导她烧死自己伙伴之后那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啧啧,毁掉那个美人胚子的感觉多么令人愉快!”
自顾自地说着这些的纳蒂留斯并没有注意到艾琳恩,也没有注意到后者捏紧的双拳。
薇奥莱娜,还有大家,都死掉了?都死掉了!
“她可爱的脸被我的符文玷污弄脏,姣好的身段被拧成”
“闭嘴啊!”
眼泪滴落在床上,艾琳恩的拳头覆盖上浓厚的灰白魔力,她歇斯底里地哭嚎着向纳蒂留斯冲过来,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要把面前这张脸狠狠地砸烂,杀死她,杀死她啊!
凝聚了艾琳恩怒火与悲伤的一击,被纳蒂留斯轻飘飘地握在手里,浓厚的魔力似乎石沉大海,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诶?”
纳蒂留斯微笑着,手掌微微用力,骨骼和神经互相挤压着,深入神经深处的剧痛让艾琳恩痛呼出声,挣扎着大声喘着气。
她的力度控制的很好,带来剧痛的同时,又不至于撕裂神经造成本质伤害,只是欣赏着艾琳恩从一开始咬着牙坚持,到后面冷汗直冒小声喘息。
直到最后,艾琳恩实在受不了,颤抖着摸着眼泪,身子已经因为疼痛无力地倒在床上抽泣着。
纳蒂留斯见此才松开手抚慰般理了理她鬓边的发丝,贴近她的耳朵。
“恐怕你还没有弄明白,现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保护你,你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你的哭泣没有人听得到,和我闹僵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说到这里,她的手划过艾琳恩的脖子带来微微的刺痛和灼烫,宛如被毒蛇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