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坑洼的空地上，各处摆摊的人群渐渐聚拢，互相推挤着，不时传出粗俗的叫骂声，小偷也活跃了起来，打算在这种来之不易的混乱情景捞些钱，填饱自己空瘪的小腹。
“都他妈闭嘴！吵什么！”举着板斧的蛮人叫骂着把靠前的人往后一推，一下子倒在人群里险些被踩死。
“把我们召集来，说是奥菲利亚大人来了，人呢？”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大家都跟着起哄起来。
“大家安静，奥菲利亚大人很快就会来了，嘴巴放干净点给大人留下个好印象。”狼皮男把手环抱在胸口，有些焦急地往北山看去，喃喃自语，“怎么这么久，真磨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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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已经差不多到齐了。”站在人群前的雾月打量着他们，施展了进阶隐形术的他现在不能被肉眼所见，只能被进阶魔眼和拥有真理视觉的物种看见。
“嗯。”旁边的琴音点点头，同样施展了隐形术的她似乎并没有显形的意思。
“你在等待什么？”雾月看了她一眼，简单思考了一会儿。
“猎物。”
“原来是这样吗，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呢，”雾月笑了笑，“本来我以为你只是想借北境守护者的名号召集他们，然后向他们询问关于亡灵的问题。”
“不会说的，这里的人太杂了，这里我们在这里显形不但不能变成奥菲利亚，还会被认识我们的老鹰盯上，所以这是没有必要的，我们只要让几个有势力的管理者相信我们，替我们当傀儡就够了。”琴音松了口气，脸色有些苍白，“哥哥经常在公共场合出现，真让我困扰。”
“作为泽尔兰公爵，不好好让他们记清楚我的样子，可是很亏啊，比如说奥菲利亚，我怀疑这里并没有多少人见过她。”
“应该是的，把他们召集过来我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这里的大部分居民都带着披风，这是为了不让别人追查自己，也是为了隐藏自己身上的标记。”
“标记，你指什么？”
“耳朵，肤色，瞳孔，”琴音指向了一旁的人群，“打扮成富商的卓尔精灵，扮演他儿子的矮人，那么在离他们最远的就是地精和黑暗精灵，数量虽然不多，但是我们不能不怀疑人群里有泽尔兰或者其他国家的人。
“还能看见这些在泽尔兰编年史里没落的种族，还是有些意外呢。”
“意外吗？”雾月笑了笑，摸摸她的头，“以前在神圣森林里迷路的时候不是见过卓尔精灵吗？”
“我说的是地下居民......”琴音低声反驳道，“那些邪恶阵营的生物.......虽然我也是，是遭人唾弃的血族。”
“别用这种词，你哥哥我也是啊，你这是在变相骂我啊，以前的血族可都是贵族，总的来说和我们差不多吧。”雾月苦笑道，变成血族现在对他的生活好像没多大影响，强化了法师的身体素质，平时有时会犯渴血症，失去了在镜子上显形的能力，不过已经无所谓了，起码自己活着。
“......是我把哥哥变成了血族，因为我不想一个人。”
“嗯。”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琴音露出了有些伤感的神色，随即眼神又变得冷漠起来。
“什么？”
“我是说，老鹰们该来捕食了，我把人群都聚集在了这里，这是很好的机会。”
“你从一开始就打算让他们去死吗？”雾月问道。
“可能不是，”琴音握住他的手，看向他，“是后来才决定的，因为哥哥说信任琴音，所以琴音会把一切处理掉的。”
“......好。”
说着的时候，地面有些摇晃了起来，不远处的雪地上出现了一些密密麻麻的黑点，像是墨水一样把雪地覆盖。
“该死！那些食人疯子又来了！”
“去你的奥菲利亚，真晦气！”
“赶紧跑啊！”
人群一下子混乱起来，开始四散奔逃，部分人直接开始了抢劫行为，夺走对方的钱袋后把对方推倒在混乱的人流里，任由他们遭受踩踏而死，不远处那群骑着劣种马带着骷髅面具的骑兵很快地就把这里围了起来，拿着锯齿状的弯刀骑着满是带刺铠甲的黑马在惊呼的人群里横冲直撞，诡异的笑声昭示着他们的疯狂。
“啊，这情形真是糟糕，肮脏的东西，干脆全杀了好。”雾月冷笑道，伸出手，淡紫色的光芒正要汇聚就被琴音一把抓住了，元素的粒子骤然消失，雾月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嗯？”
“还太早。”琴音看着不断倒地的人群，淡淡地说道。
“......”雾月把手垂下，慢慢把视线移回到惊恐绝望的人群上，本就污秽不堪的雪地现在被染上了血色，喷溅状的血渍交错纵横，像是一幅诡异的抽象画，由里到外透露着渗人的美感。
在人群死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们终于停止了杀戮，开始把剩下的人群赶成一堆，呵斥着他们开始往回走。
“能活下来的，都是上天的宠儿，”琴音说着伸出手，解除了隐形术，“或者，他们和我们一样，是狩猎者。”
“有趣。”雾月冷笑着看着显形的琴音挡在他们的去路前，夹雪的寒风把她的长发扬起，眼神也带上了冰雪的温度。
走在前面的骑兵勒住马，黑铁制成的头盔把他的脸遮盖，只能看见少量裸露的白骨，眼睛的位置是两团幽绿色的光焰，和传闻里的亡魂如出一辙。
为首的骑士回头和身后的同伙使了个眼色，四五个骑士猛地拉起马，奔跃而出，挥起染血的弯刀朝琴音袭去。
琴音看了看他们，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脚下展开了一个淡蓝色的魔法阵。
“奥菲利亚大人！小心啊！他们是亡灵，冰系魔法是没有用的！”人群里，被砍伤的狼皮男大喊道，眼里带满了惊恐的神色。
“奥菲利亚……”为首的亡灵做了个手势，声音嘶哑而戏谑，得到命令后的骑士开始在琴音周围环绕起来，拿起了锈迹斑斑的铁锁，像是要把她锁起来活捉一样。
“……”琴音抬起手，冰棱在她身后凝结成型，也许是处于自信，或者是多年对冰雪的无感，绕着她转的骑士突然放肆起来，开始加快了速度接近她。
“……呵。”还处于隐藏状态的雾月对上了琴音的目光，冷笑着抬起手，紫色的符文骤然显现。
就在骑士靠近琴音的那一刻，冰棱就直接朝着他们刺了过去，而在冰棱碰到他们之前，他们就已经被空间魔法拦腰折断，上半身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血液四溅，被控制的人群欢呼起来。
“什么……”为首的亡灵骑士有些紧张起来，开始准备叫后面的骑士出手。
“停下你们愚蠢的行为吧，”琴音冷漠地说道，走近还剩半截的骑士，用魔法毁掉了他的头盔，头盔下面露出了一张被利器蹂躏过的脸，“你们已经暴露了，你们只不过是人类罢了……”
“根本没有亡灵。”
（我还活着……还以为会被哈尼踢烂屁股233，下次再也不敢了，周一来个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