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我忍着浑身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我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会坐在车顶上,也不是很明白那司机是不是和我有仇,直直跑来撞我。
真是混账。
“兄长大人。”零蹲下来,好奇地打量着我,“为什么要把零留在那里呢,明明零一点都不高兴。”
“……咳咳……”我想回答她,但是现在胸腔似乎断了几条助骨,回折着压迫着肺,让我喘不过气。
“?”她有些忧愁地皱起眉,回到那架熄火的车里拿出来一个装着红褐色液体的小瓶子,拿到我面前,朝我笑了笑。
“……”
“兄长大人,这是零做的苹果汁,可以让你好起来。”她说着就把我的头扶了起来,想要往我嘴里灌,我挣扎着,正常人都知道苹果汁不可能是这种颜色。
“为什么不喝……”零有些失落起来,“这可是零特意带给兄长的礼物。”
“……那是什么玩意……”我有气无力地问道。
“?”她无辜地看着我,像是要证明那是可以喝的一样,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捧起了我的脸,把嘴唇凑了过来,柔软而冰冷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她像是强吻一样把那些不明液体送进了我嘴里。
在品尝到那浓烈腥甜的铁锈味后,我突然明白了这是什么,胃里突然抽了起来,竭力推开她,大叫着呕吐起来。
“……”她呆坐在地上,用衣袖抹去了嘴角的血渍,沉默着。
『谁来救救我……』
『随便谁都好……』
我不住地咳嗽着,满嘴的血腥味让我怀疑我自己是不是要吐血身亡。
“喂喂,你们没事吧,我立刻报警,坚持住。”终于,不远处的车上下来了了一对夫妇,他们小跑着来到我旁边,“亲爱的去看看那边的司机。”
『太好了』
“怎么样,还能动吗,我已经叫救护车了。”戴着方框眼镜的男子试着用手扶我,结果被零一把推开了。
“别动他!”零步伐有些不稳,白皙的脸上因激动而泛起了红晕,十分生气的样子。
“别激动小妹妹,我是在救你哥哥,安静待着就好,很快就没事了。”男子有些意外,但很快地反应过来,开始安抚零的情绪。
“骗子……骗子……你们都想害兄长……”零揉揉眼睛,像是哭了起来。
A.安慰她,怕是有心理阴影
B.不理她,怕是神经病✔
“……”我看待她的眼神越来越复杂,或许她根本不是正常人,就是一个精神状态不稳定的疯子。
“没事的小妹妹,救护人员很快……!?”男子伸手摸摸她的头,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道黑影甩出了十几米远,扭曲变形的身子像是被折断的筷子一样呈现诡异的v字形。
我惊恐万状地看着她,她沉着脸,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是她体长两倍多的黑色大镰刀,刚刚那位大叔应该就是被她用那铁锤般的刀背砸了一下,我想现在是他比较需要救治。
不……我想他已经死了。
“你到底……”
“啊啊啊啊啊啊!你干了什么!?你这妖女!”那个中年妇女惊叫着朝零跑了过来,像是要把她手撕一样。
“……闭嘴!”零越来越气愤起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毫不费力地挥起了那看似笨重的巨型镰刀,漆黑的刀身泛着金属的冷光,干脆利落地把那尖叫的女人分成了两段,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我一身,女人那因痛苦而突然扭曲的面孔在血泊里死盯着我,让我一阵恶心。
『疯了!』
『这世界疯了!』
『所以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
“呵呵……”满身是血的零转过身,舔了舔手背染上的血液,诡异地笑着,拖着笨重的镰刀慢慢走近我。
“……”我撑着地面,不住地后退着。
『完了……我要完了……』
『要被捡回来的萝莉逼疯了……』
『要被那东西砍成两半了……』
“妈妈留给我的东西真是好呢……”零自言自语着,眼睛变得血红,“妈妈说,这把镰刀是专门用来砍兄长这种生物的呢……”
“你妈妈是谁啊!?疯了!救命啊!”我转过身,用手撑着地面,爬着想要逃离这个疯子,虽然我也知道这是不科学的,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了,身子就是不由自主地这样做了。
所谓生物的趋利避害性吗。
『……』
“为什么兄长这么讨厌我呢……”她似乎在靠近我,金属划过地面的声响让我不寒而栗。
“零只是想待在兄长旁边而已,为什么要把零丢弃在那种地方……”她声音有些颤抖起来,像是在哭泣。
我用指甲抠着水泥地面,心里是无尽的苦楚,想起今天的各种事情越发觉得自己愚蠢。
“对不起……”
“零不想听这些,”她语气突然冷淡了下来,一把镰刀就砸在了我旁边的地上,巨大的声响过后,我的右手手掌被完全粉碎,就连地面下凹了一个大坑。
“啊啊啊啊啊啊!……”
“既然兄长知道自己伤害了零,那就该自觉给零补偿,而不是说这种破坏感情的话。”零说着,手里的镰刀化作了一地的血水,她跨坐在了我身上,小狗一样嗅着我身上的味道。
“……你想怎样……”
“都是兄长的味道……”她像是有些陶醉地说道,俯下身舔了舔我的脖子,猛地咬了下来。
“啊啊啊!……吸血鬼!?”我想挣扎,但浑身剧痛让我动弹不得,意识随着血液被迅速抽走,冰凉的液体从脸颊滑落,绝对是……
“来……兄长大人,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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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早上了啊……”琴羽有些无奈地笑笑,把手机扔进了桥下的水里,激起了一圈水花,但很快又被新流抚平。
“……我也……等不了两年了呢……”
“结束了。”
在上游密不可分的河流,到了下游,就会被自己带起的泥沙堆积起一个河滩,自然而然地分成两截,他们可以相汇。
只是在大海里,
已经分不清彼此。
水花再次被新流抚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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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的光辉还没有发散,迷蒙的晨雾还在近地点弥漫。
被拉起窗帘的屋子里,四处是溅落的血渍,甜腻的腥气在屋里弥漫着。
昏暗无光的浴室里,窸窣的流水声回响着,一个娇小的少女正泡在浴池里,安心地闭着眼睛。
良久,她惬意地舒了口气,把手伸出来,舔了舔,发出了轻快的笑声。
“都是……”
“兄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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