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嘶鸣,箭雨长啸。远方骑士身着的盔甲随着马背上下起伏的行程发出铿锵的碰撞声。
白求实在不明白,这群人哪里来的自信敢在大平原对抗人数三倍多于己方的骑兵骑士,这里可是中世纪啊,不是龙与魔法的世纪。
大家穿的甚至还是防御力不如板甲的链甲。
箭雨逐渐稀疏起来,敌方骑兵的马蹄声也逐渐如惊雷般隆隆作响。
白求尽力撑起风筝盾,双腿在不停的哆嗦。
哎,没办法,毕竟自己之前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虽然自己有健身的习惯,但兵没当过,枪也没扛过,突然面对这种态势,应该不算丢人吧。
可是好像敌人可不管这样丢不丢人吧,再这样下去,没命的可是自己。
等等等等,我怎么感觉我后面的骑士看见自己这熊样后,在偷偷笑话我?甚至还把我往前推了一截。
淦,白求在心里暗骂,脑子里飞速运转,活命要紧活命要紧。
在中世纪,一套盔甲可不便宜,接战迎敌后找个机会能够跑路赶紧跑路。
自己既然是骑士,那一定有自己的领地。如果领地不在了,活下来先把这套盔甲卖了再去置办一些房产,去当地主,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也是挺美滋滋的。
最坏的情况,如果跑不了路,就直接投降吧到时候。说不定对面还都是我的亲戚,应该会放过自己吧。哎…
一想到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每个月只能拿定时的每月一千的生活费,白求觉得凭借着自己这个世界骑士的身份以及另一个世界知识的积累,一定能够有一番”大作为”,比如后宫成群什么的…咳咳。
顿时他觉得自己想要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的意愿愈演愈烈。
“为了伊贝尔!”
“为了伊贝尔!”
双方不约而同的在短兵相接前发出了祷告、口号,看来这真的是一场王国内战。
呼呼!对面骑士们的长枪凭借着具装战马高速移动的惯性向己方步战骑士们破风冲刺过来。
白求此时欲哭无泪,由于他被安置在了战团的第一横排,后面的其他人又铆足力,一个劲的向前推挤他,自己是想跑也跑不掉。
难道刚穿越过来我就要命殒当场了?
虽然在游戏里,老农草叉停重骑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白求是个智商正常的人,他清楚的知道俱装骑士全速冲锋的威力。
“啊!为了伊贝尔”白求豁出去了,有样学样的喊出祷词,不知道是不是破音的缘故,怎么感觉自己的音调有点高了?是自己太害怕了吗?
叮!当!砰!两翼的的骑士已经率先迎敌,钢铁与钢铁的碰撞,火花与刀光剑影肆掠。
怎么现实世界里也和游戏里草叉停具骑一样?
只见如乌云涌动般的敌方骑士密密麻麻向着己方的步行骑士的防御阵线突破而来,却如同潮水不论多么汹涌,打在了横亘其中的厚重堤坝,仍然是显得那般无力。
对面率先冲锋的具装骑士纷纷挥舞骑枪,骑枪一个人接一个地砸上己方步战骑士的盾牌,啪,啪,啪的一声,骑枪一根根折断。
所有的冲击力惯性仿佛被反作用于冲锋的骑士一般,只见人马俱翻,狠狠撞回他们身后接踵而至冲锋陷阵的的战友。
我去,我难道是来到了剑与魔法的世界?震惊之余,白求看见那一面面己方骑士手持的风筝盾在泛着微弱的蓝光。
“啊”
白求还来不及多余的思考,一名敌方衬有红底黄狮罩袍的骑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锋到了白求跟前。
虽然那名敌方骑士在看到己方士兵的遭遇后有些许的疑惑,但多年陷阵的经验让他在战场上不会有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瞄准眼前这名身材明显小于其他步行骑士一圈的敌人的胸脯,狠狠的刺了过去。
啊!按理来说,我的盾牌也是附魔盾牌,为什么…应付得这么吃力…咳咳。白求一把鲜血从口中喷出,吐在了覆面盔的内衬上。
他来不及用盾牌完全抵挡住对面凶狠的一击,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完全不能与对方比较,为什么自己的力量这么弱…
骑枪侧滑穿过了盾牌边缘,刺穿了罩袍,狠狠的刺在了白求裹身的链甲上。
见此,之前那名与白求交谈的高大骑士骂骂咧咧,眼疾手快,立马俯身用手中的利剑砍断了那名狮袍骑士战马的前腿。
战马一下子滑跪在地,断裂的下肢铲起的尘土飞扬,它的主人则因为惯性向前扑倒,飞向了白求。
两个铁罐头就这样啪地撞在一起,向后方飞去,白求这边的步行骑士在纷纷闪躲的同时,尽量靠拢保持着防御阵型。
“紧缩靠拢!”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眼看战况愈演愈烈,指挥官明显觉得事态的发展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期。
“不要让他们打乱我们的阵型!善于利用我们的武器,伊贝尔保佑!”
嘶吼声夹杂着微弱的指挥声,渐渐的,双方骑士们的分界线也不再那么明朗,双方贴身扭打在了一起。
白求躺在地上,他勉强睁开眼,他彻底懵了,他不断用手推开来往的踩踏,护住自己身体的重要部位。
咦!??怎么下面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完了完了,白求此时心如刀割。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先是下面,是不是接下来真的命也保不住了。
白求拼命站起身,他有点后悔刚才没有仔细看大家的罩袍上的纹章标识。
除了自己罩袍上的纹章自己能够辨别,刚才询问的那个大哥也是这身罩袍,但其他的这都哪跟哪啊!自己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跑都不知道这天南地北的往哪个方向跑,往哪个人堆钻。
当的一声!一剑砍在了自己后脑勺上,啊!!痛痛痛,这再使劲点自己怕是被砸成脑震荡了,自己居然被偷袭了,哎见怪不怪见怪不怪,毕竟战场这么乱。
白求立马转过身,一个横劈劈向那该死的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偷袭自己的狮袍骑士。
只见骑士用左手持盾一挡,却没想到啪的一声风筝盾破裂开来,那名偷袭白求并且个头明显高过白求一个脑袋的狮袍骑士懵了。
白求也有点懵了,自己这套转身反击使的这么行云流水?仿佛是多年习得的肌肉记忆般。
还有这人怎么这么高…自己有一米八五吧,再怎么说穿越到中世纪那也是无双上将身高的存在,怎么还有比我高的存在,还这么壮…
完了,自己好像把他激怒了,只见那名骑士扔掉单手剑,拔出背后的双手剑,上挑,斜劈,横扫。
白求一手持着散发微弱蓝光的风筝盾,一手使着单手剑,吃力的应对着,每一次钢铁之间的撞击,白求都能感觉到虎口强大的震麻感,有一瞬间,白求差点就要握不住自己右手的单手剑。
白求全力以赴,渐渐地能够勉强应付狮袍骑士的攻击。他十分疑惑为什么这个脑残非要纠缠着自己,明明一时半会也不能拿自己怎么办,为什么不去找别人的茬。
正当他内心暗着窃喜自己已经快要摸清狮袍骑士的进攻套路并在自己脑子里谋划退路时,不知道从哪个方向突然窜出了一个高速冲锋的骑士。
骑士从扭打在一起的人群中突围开来,挥舞着单手锤,一锤砸向了白求的后脑勺。覆面盔的后顶在强烈的撞击下,深深的凹陷下去…
感觉心跳呼吸突然停滞了一般,白求的视野逐渐暗淡下去。
自己…好像要不行了啊…
自己再也笑不出来了呢…
难道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要死在这里了吗?白求的思绪就如同古战场的混乱般杂乱。就这样吧。
可我也不想死啊…我还想看看这个世界,哪怕它不是真的…
白求再也撑不住了,砰当当,剑与盾牌齐刷刷落在了地上,他的身体摇摇欲坠,缓缓砸向了地面。
伊贝尔王国二月的白昼总是那么短暂,不知道战斗持续了多久,天空逐渐飘起了细雨,整片大地也逐渐泥泞起来。
敌方的援兵不断赶到,己方的骑士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也一个接一个的扔掉武器投降。哀怨声叹息声夹杂着泥土的气息在空气中飘荡。
大战后,先前的狮袍骑士指挥着手下的士兵打扫战场,并且清点活下来的俘虏。他将晕厥的白求拖到了先前砍掉他的战马双腿的骑士面前。
“你的大姐昏迷过去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狮袍骑士冷淡地的朝向被迫解甲的骑士说道,“接下来我会派人照看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