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白求的意识逐渐恢复了过来。他感觉脑袋朦朦胧胧、隐痛隐痛的,似乎自己正躺在一张非常柔软的大床上?
难道梦醒了?白求的理性告诉他是时候直面现实了,但不知怎么的,却又有一种莫名的不舍。
那是一种对短暂而崭新陌生的未来的一种回味。就像每个人每天醒来坐在床头对梦中所见恋恋不舍般。
但这床怎么这么软啊,明显不是中世纪能够出产的匠品吧!啊,好软,好舒服,白求不愿睁开双眼,在床上肆意翻滚着。
直觉告诉他此刻四周是一片漆黑,不是深夜就是黎明。思索半天,白求还是不敢直面现实,但这也明显不像是医院那又窄又硬的床啊,更别说医院的那种让人上头的味道了。
二月是伊贝尔最寒冷的月份,四周一片宁静,偶有床旁的篝火发出噼啪的声响。
每一个赖床的人可能都喜欢在某个凛凛冬日的清晨,在万籁俱寂的时候,在温暖的被窝里肆意的扭动身躯,享受着隐隐传来的快感。
白求丝滑地用大腿蹭着床单、绒被。酥麻的感觉不断向全身传递。
啊,怎么这么舒服。
自从在另一个世界,白求有了健身的习惯后,他每每健完身的第二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检验自己前一天的锻炼成果。先摸自己的肩,然后是自己的胸肌,看看有没有变强壮。
白求像往常一样,已经准备开始上下其手。
嗯,白求闭着眼睛皱了皱眉头,他用自己的指腹不断按压着自己的肩膀,怎么我突然这么弱了?还有,自己肩膀的皮肤怎么这么细腻?
他用自己的指尖在肩膀上的皮肤打着转儿,不对劲,这也太丝滑了吧,明显不像一个大男人应该有的样子啊。紧接着,他又将自己的指尖从肩膀渐渐向内滑行。啊!痒,好痒。
完全未曾感受过的酥痒的感觉…
手指没有向内滑行多久,就遇见了突兀挺拔的山丘,白求闭着眼睛,咧嘴一笑,自己还是这么强,哈哈哈哈。他将手指继续移动,他想欣赏自己的胸脯有多么的结实。
啊?!白求强忍着后脑勺的隐痛突然睁开了眼,怎么自己那里一动一动、软绵绵的?白求猛地将头埋进了被窝,金色的发丝的凌乱地搭落在了她滑溜的肩膀上。
噼啪,噼啪。
借着篝火微弱的光线,一副如羊脂般洁白细腻的身躯映入了白求的视野,娇挺的两处山峰,不远处,是一个幽谧而禁忌的深处…
这…是自己的身体吗…歌洛莉亚望着眼前自己的身姿,呆住了。她使劲掐了掐自己大腿根部,揪心的疼痛从下方传来。
突然,她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跪在床上,裹挟着绒被,她下半身的曲线在绒被的勾勒下若隐若现。
或许这一切不是梦,或许白求才是我的一场梦…那么那场战斗是真实发生的吧?我肯定是以骑士的身份被俘虏,那群家伙肯定是等着我的家族或是领主来为我交赎金?我在这个世界的名字叫做歌洛莉亚?
环视周围一圈,这大概是中世纪领主行军作战搭建的临时帐篷?
帐篷内衬棕色羊毛,勉强能容纳这张床,床的旁边坐落着陈放盔甲的铁架与篝火,歌洛莉亚不知道帐篷外面的结构是怎样,她不得不佩服这群家伙搭建帐篷的水平,可以说是密不透风,甚至将外面的潮湿完全隔绝开来。
突然她看见床头那印刻在一面红色旗帜上的张牙舞爪的狮子,狮子口衔王冠。还没反应过来,她瞪大了眼睛,骂骂咧咧嘀咕着。好家伙,这不就是那个一直纠缠着我的脑残身上穿的罩袍的纹章吗?
等等!!…
周围的环境是如此的陌生,自己的身体也是如此的陌生,唯一一个稍微那么熟悉的东西却又给自己带来过巨大的伤害。
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突然在歌洛莉亚的心头迸发了出来。
联想到自己现在光溜溜的样子,完了完了。歌洛莉亚心想,自己这是已经战败被俘,惨遭蹂躏了?
不对啊,中世纪这些战争不都是讲荣誉,讲骑士精神的吗?难道仅仅因为自己现在的女性身份,自己这个身体太过可口诱人?
我既然是女骑士,想必我应该也不会出身自什么平头老百姓,再不济也是个贵族长女次女?
可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这一切还重要吗?自己还会有自由可言…还会有明天吗?
歌洛莉亚将绒被紧紧的簇拥在了自己的全身,呆呆的。
砰地一下,倒在了床上,眼睛注视着帐篷的蓬顶。
如果说一个男性完全对他性转成为女性的生活、体验没有憧憬、好奇,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至少对于白求来说是这样的,在另一个世界,白求并不是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小说、动漫、或是电视剧。但现实终归是现实,如果不能彻底的成为一个女性,那还不如好好的做一名男性。毕竟大家向往的或许总是自己心中那个完美的自己而不仅仅是单独的一个女性的身份或是形象。
但这泼天的富贵真的落到了自己头上啊!
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女生?
歌洛莉亚兴奋地摸着自己的脸蛋、自己挺翘的鼻子,自己的嘴唇。她将自己金色的发丝掐成一团又缓缓的理顺,手肘间或碰到自己的胸脯的顶峰。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将周围的一切抛之脑后,她愣住了。
自己来到了这里,又是放弃了什么呢?我那边的人生事业?友情亲情?以及迟迟未到的爱情?歌洛莉亚怅然若失,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上,她不知道未来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