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组队

作者:奇奇怪怪爱做梦 更新时间:2024/2/2 23:49:34 字数:5889

到及腰的野糙丛中,辛克说在此驻扎,他雷厉风行地清点了一下干粮,装进一个背包里,又安排马尔西与尤塞佩罗去采摘楪条,西琪娜亚负责架火,雅米安负责在附近巡逻。

无可挑剔的安排。

西琪娜亚应下,拾了点细木枝,大刀阔斧一番,始终惹不来一点星火,她越挫越勇,甚至还有些气急败坏。辛克守着大家伙的背包,看到这一幕,也不急,懒懒地靠着背包,慢慢垂下眼帘。

他本以为草人会离开有动静的地方,没想到,草人逆向而行,尾随他,幸好他提前知道草人的存在,也发现了草人的踪迹,他绕了一下路,确定草人是在跟踪他,他才与大家汇合。

草人决定以一扛多,说明草人有一定的本领、胆量,而且一定有所谋,辛克想到干粮,草人要想彻底隐蔽,必须有足够多的干粮,煮楪条、摘野果,风险实在大而不切实际。

他走到尤塞佩罗身旁,面色如常:“草丛里有人在跟踪我们。”

尤塞佩罗扫他一眼:“你要怎么做?”

辛克眸光落在最前面的西琪娜亚身上:“打个招呼。我想他会是我们的力量。”

“不是呢?”

辛克微眯了眼:“那就只能杀了他。”

……

郁郁葱葱的草丛里蹿出个绿影,一把拽走辛克倚背的包,他摔倒在地上,慢半拍地喊:“有人,快抓住他。”

西琪娜亚听到动静,毫不犹豫地握刀钻进草丛里,辛克怕她出意外,紧跟其后。两人一头扎进野糙丛,像溺水的人,在无尽的草海里,寻不到生机。

草海打乱东南西北,西琪娜亚找不到方向,辛克一把握住她手腕:“别追了。”

“可是……”

“放心,”辛克拉她:“跟我走。”

辛克一手抓紧她手腕,一手扒开野糙丛,往回走。

草人将人引入草丛中,丢下背包,掉头蹿,草人的目标是辛克抱在手中的背包,里面是让他铤而走险的干粮,所以,草人必须乘此机会,拿走背包,想到这,马尔西紧张的攥紧木棍。

眼见背包就在眼前,草人猛地扑过去,正面猝不及防的挨了一抡棍,嘴、鼻子、门牙,木吉柴托来不及叫痛,手死死捂住口鼻,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模糊不清的惨叫声。

鲜血从指缝淌出,大滴大滴地打在草编织的外衣上,在盎然的绿色中,鲜红的血液显得那么明艳。

马尔西没想到自己居然成功了。

尤塞佩罗扯走身上的草帽、草帘,握着绿皮木棍,充满压迫地朝草人走近。

鼻子血流不止,木吉柴托一手按住鼻子,一手举过头,以示投降,他明白自己中计了,也知道在下半张脸极度疼痛的情况下,不太可能逃掉,反而会因逃跑再次受到攻击,逃走是一件不利于他的事。

赶过来的雅米安于心不忍,她递给木吉柴托手帕:“没事吧。”

马尔西走到木吉柴托身后,打量他,个子不高,身体披着草丛似的,裸出的肌肤涂抹绿色的泥一样,除了黑眼珠子,全身绿油油的。

木吉柴托发不出一句感谢的话,接过手帕捏成一团按压住鼻头,因为疼痛,他干脆地倒下,在草坪上痛苦打滚。

直到辛克带着西琪娜亚回来,他的疼痛才缓和了些。

“逮到你了。”西琪娜亚气势汹汹地要冲过去,辛克拉住她:“算了,人已经逃不掉了。”

木吉柴托盘膝而坐,见鼻血不再流了,他移开手帕,手扇风缓解嘴角的疼痛。

辛克仔细看了看他的五官轮廓,给马尔西使了一个眼神。马尔西了然点头,费了一些功夫,强硬地摸出木吉柴托的子弹,交给辛克。

木吉柴托愣愣地跌坐在草坪上,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有展露敌意的人,会饶有兴致地捻着刻有他编码的子弹。

辛克就他面前坐下:“木吉柴托?”

他不禁抬起头,目光诧异。

辛克笑容可掬地说:“你脸上抹的是什么?

木吉柴托犹豫一下,没和盘托出。

辛克也不在乎,“你知道我们队伍中有西琪娜亚和尤塞佩罗?”

木吉柴托知道,这两人让他感到头疼,正面相迎,会被打个半死的。他看见尤塞佩罗离开,西琪娜亚专心致志地生火,心底隐隐生了怀疑,是圈套,只是没想到辛克下手这么狠。

他懊恼地点头。

辛克皱着眉,声音冷了些,带着一丝威胁的口吻:“你一直在跟踪我,不怕死?”

木吉柴托震惊,嘴唇颤抖,他有点紧张,颤巍巍地伸出手,又有点不避讳,绿油莹莹的手要摸上辛克的脸,但没摸,令人抓不着头脑的笑了,喜极而泣那种。

辛克无奈地脖子往后缩,“这次就给你点教训。”

他……,这是第二天,不是吗?

“当然,我理应如此。”木吉柴托认命地说,颓然一个眨眼间,他贱兮兮的笑,“话说,我是唯一一个主动靠近你,并且疯狂信仰你的人,你下手那么狠?”

辛克慢条斯理地起身,又面带微笑的对木吉柴托伸出手,匪夷所思地,他把手中的特制子弹还给木吉柴托。

这让木吉柴托眉头一皱,“那我该怎么找到你们?”

尤塞佩罗手指出着一个方向,言简意赅地说:“直走。”

木吉柴托站了起来,视线停在茂密的树林中,辛克忽然搭他肩:“就按尤塞佩罗所说的,另外提醒你一句,注意安全,735区有肯鸟出没。”

辛克的口气不像是开玩笑,木吉柴托又看了一眼尤塞佩罗,他有些踌躇。

尤塞佩罗轻轻叹息,她撸起一只胳膊的袖子,手臂正对木吉柴托,“这里有我,或许还有一个家伙。”

木吉柴托摸了摸下半张脸,有点疼,“该死,我应该跳出来,说嗨,朋友,不认识我吗?这样我会少挨这一棍。”

辛克拍了拍他的肩头,“好了,我们不该再逗留了。”

木吉柴托做了一个绅士的鞠躬,露出两个可爱的虎牙,“愿为你效劳。”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辛克,他再次闪进草丛里,彻底消失。

木吉柴托一走,一头雾水的西琪娜亚连珠炮似地问:“现在是什么情况,放过他了?不对不对,那小子那么会躲,你们怎么抓住他的?”

“是这样的,辛克早就发现有人暗中跟踪我们,于是设了个局,特意抓人。”马尔西解释道。

雅米安看到尤塞佩罗发尾挂着细碎的草丝,恍然大悟:“所以辛克安排你和尤塞佩罗一起,原来是要你和尤塞佩罗埋伏起来。”

西琪娜亚明白了一点,但困惑辛克把子弹还给木吉柴托。

辛克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道:“放心吧,他是我的……朋友。”

西琪娜亚睁大了眼:“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是真的。”辛克说,“你该吃点东西了,待会儿你要揍一个人。”

辛克总是限制西琪娜亚的行动,听到辛克这样说,她声音高亢激昂:“真的!太好了。”

雅米安却有些不安,她不明白尤塞佩罗指的那个方向,有什么特别的,“辛克,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辛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拉开背包拉链,取出干粮,分给大家后,他撕开包装,细咬一口,慢慢咀嚼。

雅米安等他说话,没有动干粮。尤塞佩罗就雅米安身旁坐下,余光瞥了一眼她,淡淡道:“去找之前那些家伙。”

“不过我们并不是去救人的。”辛克补充一句。

马尔西有心事,大口大口塞吃的,辛克递给他水壶,关切的口吻,“慢点吃,当心噎着。”

话没落几秒,马尔西就真噎着了,一手捶胸,一手灌水,咽下去后,劫后余生般抚胸口。

西琪娜亚两腮包着食物,忍不住笑他的狼狈样。

辛克微微皱着眉:“你在想什么?”

马尔西理不清脑子中模糊的乱线,辛克一针见血:“你在想肯鸟与巡林官?”

马尔西忙不迭点头。

“从巡林官的表情上看,他应该知道点什么。而且按照正常流程来说,他应该会仔细盘问你们关于肯鸟的细节。”

不过最让辛克好奇的不是这个,他问:“你怎么会苦想这个?”

马尔西如实道来:“我想你叮嘱我防备巡林官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我就多留意了一下。”

辛克轻轻的笑了,自责般说:“可能是我过度紧张了”

马尔西像是过意不去,笨拙地搂辛克的肩,大咧咧地说:“有西琪娜亚和我在,怕什么。”

这句话一字不落进了西琪娜亚耳中,她豪迈地拍胸脯,想说话,可嘴里塞满了东西,发不了音,眼看要噎着。

马尔西吓连忙递水壶,“慢点吃,你看你吃那么急做什么,又没人和你抢。”

西琪娜亚被噎的这一下,也忘了要说的话,只一个劲灌水。

雅米安一言不发地啃干粮,听到对面的动静大了些,她才抬起头,目光不经意落在尤塞佩罗身上。

尤塞佩罗微微偏了偏头,没有说话。

几人整装待发,辛克几个人兵分两路。辛克带着西琪娜亚、马尔西为一队,招摇地横丛林,按照雅米安说的路线,前方应该就是—的藏身处,他们再往前,应该就会进入那些家伙的视线范围。

马尔西一边走,一边谨慎地观察四周,他表现得过于警惕,辛克笑起来,说:“不用担心,我有十足的把握,虽然我都会感到一丝不快。”辛克说到这里目光深沉地把马尔西望进眼中。

没多久,辛克来到那棵树桩面前,他伸手摸了摸粗粝的树皮,“啧,要知道我昨天爬树差点死,今天要不要长点心里阴影,”他转头看了一眼西琪娜亚,招了招手,“西琪娜亚,我有事要和你说。”他小声嘀咕几句,指了指别的方向,“就是哪里。”

西琪娜亚奋力点头,“没问题。”一脸兴奋地转身离开。

马尔西向前走几步,“哪我呢?”

辛克弯腰取出背包里的皛绳索,拉扯一下,“你就站在,”他看了一眼马尔西背后的树,“你需要站远一点,一个我爬上去能在树枝上看到你身影的位置,当然,你可以坐下来等我。”

“我不和你一起上去?”马尔西问。

辛克慢悠悠地上枪,“不用,上面就两个人,我和西琪娜亚刚好也是两个人。”

马尔西眼睁睁看着辛克瞄准树桩,发射锚钩。辛克戴上白色的皛手套,拉了拉皛绳,“说起来,我曾经看过一本书,讲的是上帝的孩子从天上降落人间,诞生成人,但是人恐惧深褐色的大地,于是新生的人挂在树上,像马戏团的猴子,手比脚还长,后来新生的人征服了大地,于是人开始在地面爬行,再后来,人进化到行走,现在看来,人在退化。”

这本书竟然有“进化”这样禁令的词,马尔西说,“你看的是禁书吧。”

“或许吧,”辛克说,“毕竟在市面上很难找到这本书。”

马尔西紧张地注视辛克一点一点爬上树,他按照辛克说的,站在树下,不过由于担心,他并没有坐下,而是探着头,仰视什么。

还差三、四米,辛克只觉得胳膊要废了,如果锚钩发射器能直接回收皛绳,他能抓住皛绳直接飞上树,这样轻松多了,但一想,万一来不及反应,这场面有点像蠢兔子撞树。

还是有一架御肢好。

“要搭把手吗?”从树枝上面传来很粗犷、野性的声音,是乌蒂的。

辛克的额角的沁了汗,他深吸一口气,向上爬,手刚及到树枝,额头被冰硬的东西抵住,他没所谓这威胁,粗粗喘气,“小鬼,在我没有掉下去,摔个稀巴烂之前,你要把我拽上去。我希望你的动作温柔一点。”

乌蒂笔直站着,他握紧了拳,偏头看了一眼地面上的一个人影,有两秒,又飞快地垂眼看脚下的人,单膝跪了下来,应辛克要求,动作尽量柔和的把人拽上来。

他咕哝:“怎么会是你。”

背靠着树桩,辛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看了一眼对面,有三个人被捆住,还有一个人站在乌蒂身后,戒备地注视着自己。不愧是自己挑的树,能支撑七个人的重量,他想,待会儿要好好转转,把这颗树的位置记牢了。

乌蒂松开紧咬的牙关,“你刚才叫我什么?”

差不多了,要换个位置才行,辛克站了起来,“你不是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他擦过乌蒂的肩,在普吉夫充满敌视的目光下,悠哉地盘腿坐下。

紧攥的拳头颓然地松了,乌蒂在讶然,在思索,在热泪盈眶,谁也没有注意的时候,上空跃下一个人影,随着一声吼,乌蒂被一脚踢飞,后背撞到树桩。巨树剧烈颤了一下,大把大把的树叶坠落。

普吉夫连忙趴下,直到重重叠在一起的簌簌声消下去,惊魂未定的,他抬起头,辛克正稳稳盘腿着,似乎在打量远处的风景。

西琪娜亚握紧手中的刀,刀刃正对趴着的乌蒂。

“好了,西琪娜亚把刀收起来,,”辛克站了起来,远处的风景让他心情不错,于是他不吝啬的露出笑容,“乌蒂不是我的敌人。”他走到乌蒂面前,乌蒂体格健壮,把乌蒂拉起来手臂会立马吃痛,他用鞋尖戳了戳乌蒂,“小鬼,没事吧。”

西琪娜亚那一脚绝对不是正常女人能踢出来的,如果不是在树枝上,有顾忌,那个女人绝对能把自己的肋骨踢断几根才对。乌蒂疼得想骂娘,但他好面子,“别小鬼小鬼的叫,你那张脸跟个小白脸似的。”

辛克长的确实没有马尔西那么俊美、蛊惑人心,但是小白脸,模样不错小白脸他担得起,“不好吗?”

不好,不管是哪种难以启齿的原因,他都不喜欢这张年轻的面孔,他勉强站了起来,“普吉夫,别紧张,我想你可以考虑……组队。”

普吉夫明白现在是怎样的局面,他怯怯的对辛克以及西琪娜亚点头,“夏尔巴·普吉夫。”

“辛克,你好普吉夫,”辛克说,“你可以叫她西琪娜亚。”说完辛克的眼神变得犀利,“这三个人杀了吧,毕竟这一桠树枝容不下六个人。”

那三人还在庆幸幸亏被捆绑横躺在地,不然刚才巨树剧烈的颤抖,三人会掉下去砸死,不过现在这个叫辛克的人,提议杀了他们,就刚才诡异的局面,乌蒂似乎和辛克组队了,只要轻轻一推,双手双手被束缚住,且在距离树枝端头很近的他们就会坠下去。

“等等,”埃尔脸色惨白,昨夜乌蒂说过不会杀人,“我可以给你们当小弟,我还可以给你们提供各种消息,您饶我一命。”听到埃尔这么说其余两个人也开始示好,争抢着当牛做马。

辛克狡黠地皱起眉,“先生,给人当小弟可不是一件好差事,而且你要是当好了一个不错的小弟,我该怎么混。”辛克缓缓走过去,每迈一步,树枝端头就往下沉一点。

“等等,乌蒂先生,我应该早点说,我是您父亲底下的人。”埃尔被逼急了。

乌蒂憎恶地咒骂了一句自己老子,催促辛克赶紧动手。

“不不不,”埃尔惊恐地叫了起来,“我有绝对重大的信息,乌蒂先生您一定会感兴趣的。”于是另两愿意当牛做马的人愿意下辈子乃至下下辈子当牛做马。

乌蒂被吵得烦,正想吼一声,辛克不走了,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嘘~先别吵,这样吧,你先说说是关于什么的,如果消息确实诱人,可以考虑放过你三个人。”

埃尔不相信辛克有话语权,这里有西琪娜亚,一个很实力悍然的女人,乌蒂,一个实力悍然且来历不小的男人,辛克不过是排不上号,跟在大人物身后的小弟,他迟迟不开口。

乌蒂擦了一根火柴,点燃了烟,“说。”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埃尔透露了一点选拔赛里一个组织头目的消息,辛克摇头,不感兴趣,埃尔又透露了一点有关贵族的秘密,辛克还是没什么兴趣,并且深吸一口气,打算动手把三人给推下去。

埃尔急中生智,把知道的大大小小的消息一口气地念出来。辛克终于满意了。

辛克解开捆住埃尔双手的皛绳,嘲讽了一句:“先生,您可真厉害,一个人打了三份工。”

埃尔才松懈一点,辛克当着他的面把西琪娜亚叫过来,对他郑重地说:“你们有三个人,就应该提供给我三个消息,刚好我现在有三个很想知道的消息,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否则西琪娜亚会在这里砍下你们的头颅。”

西琪娜亚不知道辛克到底想知道什么,不过他这么说,西琪娜亚亮了一下自己的刀。

埃尔脸色很差劲,他以为辛克是看乌蒂眼色行事的小弟,但辛克从头到位一直处于轻松的状态,甚至游刃有余的处理三条命,从他爬上树,对乌蒂云淡风轻的态度,到现在难以揣摩的心思,不对,埃尔想到了什么,很明显的是辛克在把控全场,他才真正说话的。

他知道辛克,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整天跟在西琪娜亚屁股后头,如果没有西琪娜亚、马尔西,这种弱小的人会在训练营里过的很惨,和那些女人一样,或许死在床上,或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毕竟训练营只是一个类似监狱的场所。

不露尖角的狠人,埃尔的脊背骇人地一凉。

“您真厉害。”埃尔对眼前没什么表情的人说,“先生,您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可以事无巨细的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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