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战战兢兢的把辛克指名道姓要的消息道出,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乌蒂的脚下,好几根熄灭了的烟头,他正踩着刚随手扔的烟头,碾了碾,一脸不好惹的表情。
西琪娜亚听着听着,一双眼睛,杀气腾腾。
最要命的辛克,他的表情淡淡的,一直注视远处的风景,一言不发,周身的气场莫名的低沉、压抑。埃尔讲完了,并且确认没有需要补充的,他惶惶地瞥辛克。
“的确是很有价值的消息,”辛克话锋一转,“可是你浪费了我十分钟。”
是嫌讲得太拖沓?埃尔讨好地笑,笑得有些吃瘪,“先生……我……”
辛克终于动了,他把埃尔重新绑好。埃尔又急又怒又怂,“先生,您答应我的……”埃尔是个地痞无赖,不信守承诺,但是他认为辛克会。
辛克眼神温柔地朝西琪娜亚看一眼,示意她放轻松,“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
西琪娜亚点了点头,仍有杀气。
“普吉夫,很高兴认识你,也许我们该找个地方好好介绍一番彼此,但是,我们边走边说吧。”
眼看着几人要下去,埃尔慌了,“等等,我发誓我们决不会捣乱,能给我们松开吗?”三个人争先恐后地哀求。
“放心,给你们留了皛手套,和皛绳索。”辛克说。
埃尔要哭了,“可是我们绑着,根本下不去。”
“我会找人来救你的。”辛克跟普吉夫要了三人的子弹,砰~砰~砰~,发了三枪,走前还交代了,“别乱动,万一掉下去,也不知道是巡林军先到还是你的队友先到,你沉住气,安心等。”
埃尔没再嚎了,嫌身边的两个大男人哭声吵,还吼了一声,“都他妈别哭了。”
“哥,我差点以为就要这样憋屈地死了。”
“这是什么运气,先是肯鸟,后是乌蒂,真的会有来人来救咱们吗?”
要不是这两个废物是自己人,埃尔不想浪费口舌,“听他的意思,他会去找维德,或许真的会有人来救咱们。”但他刚出卖了维德,看来又要换个地方混了。真麻烦。
…
…
马尔西望妻石般呆呆望着高高的巨树,忽然他的耳朵捕捉到女人喊救命的声音,越来越近,也越发凄厉。马尔西捡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枝,闻声赶去。
“有没有人,救救我,不要不要……”马尔西赶过去,看到两个男人正欺压一个女人,女人倒在草丛,女人的长裙被撕开,露出雪白的大腿。眼看着女人要被剥个干净,马尔西吼一声,“住手。”乘其不备,一棍打中一个男人的头。另一个脱了裤子的男人急忙套裤子,却被马尔西迅速攻击命脉。
见情形不对,被打中头的男人,扶着头,歪歪扭扭地跑了,留下另一个痛苦打滚的男人。
马尔西上去又补了几棍。男人抱脸不是护命脉也不是,一个劲求饶。
“我投降我投降!!!”
马尔西看男人下半身赤裸,放弃捆绑的念头,“还不快滚。”
男人裤子也不套了,捂住下半身,姿势别扭地跑。
尼露抱住曲着的腿,抽抽噎噎地哭,“谢~谢谢你。”
裙子几乎被撕裂成了两半,尼露的脊背、大腿,甚至是两道弧线都裹不住。马尔西没朝女人走去,他脱下外套,搭在木枝上,递给尼露。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尼露两眼泪汪汪,很是惹人怜,她套上马尔西的宽大的外套,骨肉匀称的一双长腿裸露在外,“我叫尼露,谢谢你救了我。”她朝马尔西深深鞠了躬。
“不用谢,你赶紧走吧,万一他们回来了。”
“先生,您叫什么名字,我想报答你。”尼露往前走了一步,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
“别、别过来,”马尔西有些结巴,“我虽然救了你,但是我不相信你。”
尼露皮肤雪白,柔顺的有长发凌乱的美,因为哭过,眼眶可怜地泛红,“先生,我和队里的人走散了,遇到两个人渣,如果不是你,我…”她哽咽了一下,“…就差点人侵犯了,我太害怕,我现在只想找一个能依靠的人,我不想再发生这样可怕的情况了。”
“我知道了,”马尔西害怕女人再往前一步,“所以你赶紧走吧。”
尼露脸上浮现悲伤的泪水,“谢谢先生您救了我,我…我这就走。”说着,她拉开外套,光滑的肩颈露出大半。
“你干什么,”马尔西迅速转过身,“衣服送你了,你不用脱。”他慌张地催她走,“你快走吧。”
尼露为难地说,“您救了我,我没法报答你,不能再接受您的好意了。”
“马尔西。”远远的,传来辛克的声音。
尼露看过去,冷冷的一眼,像是要剜她的肉,辛克拨开草丛,彻底无视她,忽地眼神异常温柔,招了招手,“过来。”连语调都是轻柔的。
马尔西碧绿色的瞳孔亮亮的,他脚步匆匆的走到辛克背后,像是委屈,凑近了些,要贴不贴的距离。
乌蒂刚过来,看到这一幕,烟瘾又犯了。
“她是谁?”西琪娜亚戒备地看尼露。
“不认识。”马尔西微微驼着背,下巴若有若无地刮辛克的后脑勺的短发。
马尔西的外套在女人的身上,而女人里面好像没穿,西琪娜亚好像搞明白了,“喂,你谁啊,怎么抢马尔西的外套穿。”
尼露:“……”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是马尔西亲手脱下外套,亲自交到我手中,非让我穿的。”尼露饱满的嘴唇绽放出性感的弧度,“而且我和马尔西认识。”
“我怎么又不知道。”西琪娜亚说。
“我……”
“我知道,”辛克打断马尔西的话,继续说:“在选拔赛里上演报恩的戏码?尤其是一位长相美艳,却意外知恩图报的人,你觉得有谁会那么蠢。”能进选拔赛的女人通常有过人的手段,或者特别的能力、背景,否则会在训练营里以不可名状的折磨死去。
尼露顺了顺长发,“好了好了,我坦白,其实是维斯托夫派我来的,本来是让我用美人计离间你们,可是你们中有个顶好皮囊的男人,我这个美人呀,啧啧,反倒被迷了七八分。”
“维斯托夫?”西琪娜亚愤怒地说,“正好找他算算账。”
“听你这口气,看样子你们已经知道了。”尼露从腿间大摇大摆扯出一节布,束在腰间,胸前乍现诱人的曲线,“我就是一个靠男人活下来的女人,维斯托夫拿性命威胁我,要是不从他,他就有一千种办法折磨死我,所以我只能听他的。不过你们别误会,我不是他的女人,虽然不知道怎么说,但如果你们误会我是他的女人,我会感到很恶心的。”
“您是在跟我开玩笑,离间我们三个人?”辛克的语气放得轻松,却戳破了尼露的谎话,她用美人计去离间两男一女,而且用一个性感火辣的女人,维托夫会舍得!
尼露点头,也赞同辛克的说法,她手伸进胸里,像魔术师一样,变出用纸折叠的薄薄东西,当着众人的面打开,“这是维斯托夫交给我的,他让我混进你们中,暗中给你们下药。”她打开纸,将粉末撒下,有点惋惜地说,“唉,但是他没想到我混不进你们中,这**也用不上了。”
“**?”乌蒂嘲讽道,“不简单,能搞来这种东西。”
“都是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尼露毫不避讳地说,“他没有本事,只能偷偷摸摸做这些卑劣的小动作,你看,连西琪娜亚的锚钩也是他搞的手脚。哦,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吧,维斯托夫也出身于希耶赛区,我听说希耶塞区的人能歌善舞,热情好客,维斯托夫实在不像希耶塞区出来的,他就是希耶塞区的毒瘤,拐了多少女人和孩子,进训练营就是他的报应。他计划在选拔赛开始后逃走,并且带上西琪娜亚,我还以为他对西琪娜亚有种变态的情感,才不惜一切把西琪娜亚从选拔赛里带走,谁知道他是想把西琪娜亚卖到黑市,大赚一笔。”
“就凭他,他要是敢出现在我眼前,我一定会砍死他。”西琪娜亚愤愤地说。
尼露听西琪娜亚说到做到的口气,掩不住地唇角上扬,“我相信你。说起来可真有意思,维斯托夫只会在女人和小孩面前耀武扬威,胆小怕事,在训练营里他都不敢找你麻烦,却非要在逃离选拔赛的时候把你带上,不不,是抓走你,我一直奇怪,难道西琪娜亚你被黑市通缉了?否则为什么维斯托夫认为你可以给他带来一笔惊人的金钱。”
尼露作出一副不解的神情。
“你知道维斯托夫在哪?带我去找他。”西琪娜亚走上前,很生气的样子。
辛克拉住西琪娜亚,眼神示意她别着急。
“我的确知道,”尼露唯唯诺诺起来,畏惧的语气,“我不能带你们去找他,他会报复我的。”
满口谎言,乌蒂对她的伎俩感到不快,“够了,我对女人一向不耐烦,你要是不快点带我们去找他,我就对……”
“天,你要对女人动手?”尼露惊恐地说。
乌蒂有些意外,她害怕的表情不像是装的,乌蒂索性承认,“是的。”
“我知道你厌恶女人,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忽然惋惜起来,“如果我是男人就好了,这样乌蒂先生没准会放我一马。”
乌蒂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我可以帮你赶紧去投胎。”
“该死的基佬,”尼露用一种恶劣的语气,毫无畏惧地说,“我情愿愉快地死在维斯托夫的身下,也不愿死在你手上。”
乌蒂掰了掰手指头,手臂上的肌肉鼓起,“那么下去吧。”
辛克先一步走上前,边走边打招呼,“你叫什么?”
“我喜欢男人叫我尼露。”尼露不理会充满压迫性的乌蒂,风情地对辛克说。
“既然你不想带我们去找维斯托夫,那你想带我们去哪?”辛克停下脚步,余光看了眼暗处。
“介意多跑一趟吗?”尼露调情地对辛克笑。
“你说。”
“维德,”尼露说,“得罪了维斯托夫,我必须另找一个的靠山。”
“可以,不过你需要帮我混进去。”
“可以,”尼露像是在提醒,“不过我们是敌人。”
辛克笑笑,“是的,尼露小姐。”
乌蒂一脸不爽地跟在后面,不遮掩声量,“辛克,她靠的住吗?”
“以后不一定,现在可以。”辛克说。
尼露扭头,“感谢你的信任。”
沉默地走了一路,马尔西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快步并肩辛克,乌蒂像是被挤了出去,见辛克一左一右都挤满了人,他有意放下脚步,装做无事发生,走在末尾,与普吉夫并肩。
普吉夫含蓄瞟他一眼,就亏心似的埋下头。
乌蒂捕捉到这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他兄弟似的搂普吉夫,“在想什么,是觉得这个队伍所做的有些奇怪吧,别担心,我保证不会让你死的。”
普吉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他有些介意乌蒂亲热地搂他,但不好意思说出口。
马尔西纠结着要不要开口,不知不觉挤辛克,三个人越走越歪,辛克只好拉了一把马尔西的袖子,“你在想什么?”
马尔西左右看了一眼,声如蚊讷,“有人在跟踪我们。”
辛克也不意外,像是一早就知道了,“我知道,你不用紧张。”
脱了外套,马尔西身上是一件衬衫,他并不精壮,但他身材高挑,就显得肩阔腰细,衬衫更显身条利落,远点看,有种凛冽的气势,但他耸拉着脑袋,似乎受了挫。
辛克垫起脚,摸了摸他浅金色的脑袋,“你为什么不好好待在我给你指定好的位置。”不是在诘责,而是仁慈包含柔情的语气。
“我,我想过会是陷阱,”马尔西像个犯错的孩子,不敢说话,“但是我听到喊救命,就,就去了,然后我提了木棍,把那些家伙打跑了,但是那个女人我不知道怎么办,她不走。”
“你没有错,你只是想救一条性命而言。”辛克碰了碰他的耳垂,“我没有怪你,也永远不会怪你。”
马尔西点了点头,脸很自然往辛克的手偏过去。
乌蒂很配合地无视他们,拥着普吉夫擦过这一幕,顺便把停下来的西琪娜亚拽走。
西琪娜亚惊讶地转过头,看他提着自己背包,“你干嘛?”
乌蒂想了想说:“你腿太短,步子迈不开。”
西琪娜亚粗鲁地推他,后悔为什么没一脚踹死他。
“想什么呢,”乌蒂一眼看穿她的想法,“也就能踹死一只蚂蚁。”
西琪娜亚的五根手指有力量地弯曲成拳,弹出一根食指,指着乌蒂的脑门,“你这颗脑袋我记下了。”
乌蒂手贱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你的脖颈我记下了。”
眼看局势不对,普吉夫赶紧拉着乌蒂的胳膊,“赶紧走吧,不然跟不上了。”
普吉夫身板小,要拉动一身肌肉的乌蒂,费劲,他一心拉乌蒂,没觉得乌蒂的手臂被锢在胸前有什么不对劲的。
乌蒂被拽走了,西琪娜亚气冲冲地走到辛克面前,“我没惹事。”
辛克拍了拍她的背,“我知道。”
“老大,你的实力毋庸置疑,要是打起来他肯定打不过你。”马尔西说,“他也就是嘴皮子好。”
虽然西琪娜亚也是这样想的,但她还是问了句,“真的?”
马尔西点头。
西琪娜亚这下乐了,“放心吧,只要他不挑事,我肯定不会和他打起来的。”
尼露虽然没回头,但她对身后发生的一清二楚,这伙人都当她耳聋,说起这伙人,不团结,没有凝聚力,几句话就能散,并且大打出手,真好奇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然后令她更好奇的是尤塞佩罗又是什么时候加入了这只队伍,而且她似乎在这里蹲守着什么,往前一点可是德维的驻扎地。更令她讶然的是雅米安也在。
这只队伍比她想的更有趣。
尤塞佩罗和辛克交代了几句,辛克就对身后的人说:“里面的人没准认得出你们,心生怀疑,你们待在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出意料,用不了多久我就出来了。”
“走吧。”他对尤塞佩罗说,“我会让尼露把你和雅米安带进去,到时候见机行事。”
“啊!可是她也会被认出来。”西琪娜亚说。训练营里因为实力出色的人物,尤塞佩罗、乌蒂、海威、西琪娜亚,他们突然投奔维德,肯定会引起怀疑,甚至会因为忌惮他们,直接动手。
辛克温声说:“我想尼露会有办法的。”
尼露故作强人所难的受害者,“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怎么能……”
“好了就这样。”辛克无视尼露夸张的表情,对其他人交待。
尼露只好带换掉的一批人继续走,不过她凭什么帮辛克把尤塞佩罗这个难搞的家伙带进去,她想了想,应该会很有趣。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死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