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骷髅

作者:奇奇怪怪爱做梦 更新时间:2024/4/4 22:36:15 字数:7732

查里亚特勒停马,他来晚了。遍地的尸体,头被捏爆的、撕裂成两半的、流一肠子的,都是惨不忍睹的死状,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是骷髅。看这个惨状,有骷髅偷袭,但这里是巨木林735区,森林里唯一被征服的地区,不可能有骷髅出没。

莉莉安溜下马试图找到一个活口,无功而返,她对查里亚特摇了摇头,“都死了。”

巨木林735区的巡林军全灭。

哪里来的骷髅,查里亚特注视惨况,想不明白。

情报需要上报御团,进入戒备状态。

“继续前进,”查里亚特拉紧绳缰,双眼紧紧盯着前方树木,发出命令。

这令莉莉安感到意外,御团在巨木林735区边界,往前是选拔赛现场,一帮穷凶极恶的人,厮杀不停,那帮人自生自灭就好,没必要介入御人。

森林里的传来枪声,没间断过,看样子这场斗争激烈,不过怎么会是黑色的烟雾。

莉莉安骑着马,看到覆盖森林的黑烟,有一丝错愕,“选拔赛里出现了骨骼?”

查里亚特也注意到了黑烟,鞭抽马加速,“不知道。分成两队,一对去看看情况,另一对跟我走。”

莉莉安跟着查里亚特继续前进。

“队长,”莉莉安说,“御团主力进入巨木林,而现下735区有骷髅,会不会是叛乱。”太奇怪了,骷髅怎么会偷袭,他们没有人的智慧、意识,仅是森林里的掠夺生命的非生物。

“叛乱,”查里亚特不像是否定,“或许情况比你想的还要糟糕。”

不是迎面的风刮的,莉莉安的脸色很差劲,在这个节骨眼,御团发生叛乱,735区说不好会沦陷。

“御团里有奸细,这下好了,教团那帮人如愿以偿了。”夏伦愤懑地说。教团通过了新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进御团,御团的纪律就是这么差的,和八年前比,御团不再神气,已经沦为巡林军都敢嘲笑的对象。教团欺人太甚。

训练营建立八年,出了一批又一批的人进入御团,不管好坏,能拥一副骨骼,都是教团召唤出来的低等骨,夏伦瞧不上。

行到林中,停下。查里亚特下令把马拴在这,备好骨骼,徒步前行。

抽过刀,血流的一瞬,数架骨骼轰然落地,淌出的血液成一缕缕红丝,连接白森森的骨骼。

夏伦一路废话不停,总是抱怨教团,一个没注意,差点撞上树,的亏放应快,操控骨骼,将自己甩错开,他掉在树枝上,身上免难擦伤。

“你没事吧,”莉莉安骑在骨骼上,不是关心他,“不战而死,传出去会丢十三支的脸。”

莉莉安的骨骼四肢短,脊骨粗大,很适合爬行,她没伸手拉夏伦,挖苦一句,纵身飞跃,到另一棵巨树枝上。

这点擦伤比起夏伦手臂上的伤口,不值一提,况且御人伤口能自动愈合,恢复速度极快。骨骼慢半拍立在眼前,夏伦站起来,他往前冲,腾在空中一瞬,操控骨骼,脚下借力一踩,弹到树枝上。这样的速度追不上莉莉安,她的骨骼适合巨木林游走,几乎没追得上她的。

没多久,莉莉安折回,“前面有十几具尸体,都是训练营的学员,伤口不像人为。”

查里亚特立在树枝上,借骨骼看清学员尸体,转了一圈,视线被火红色的羽毛定住,是肯鸟?

夏伦身上的擦伤消失,只有手臂上刀割开的口子,操控骨骼的原因,口子乌黑如墨,才落地,看了一眼地上尸体,他幸灾乐祸地说:“训练营的学员,啧,这下够那帮人扫兴了。”

莉莉安忍无可忍,“够了,夏伦,你该关心一下现况。”

被这么一说,夏伦老实闭上嘴。

迟来的其他人赶到,纷纷把目光落在查里亚特身上,等待他指示。借助骨骼他看到树叶上的红色痕迹,看样子是学员发的求救烟雾,巡林军来过吗?或是在此之前巡林军被一网打尽。

森林里又传来枪声,浓浓的黑烟扑散到森林,查里亚特的骨骼两三下弹跳到树顶,看到浓浓的黑烟,他指了指方向,“分散开走,往那个地方加速走。”

夏伦露出心奋的表情,查里亚特从他身边路过,特意强调,保存体力。夏伦不满意起来,四十二岁,正是力壮的时候,怎么就嫌弃自己是个糟老头子了。

夏伦加入御团的时间长,有十二年了,早过退休的年龄,操控骨骼也该力不从心了,再勉强身体会骨化,偏偏他这人不服老,打死不离开,查里亚特没办法,只好让他继续待着。

操控骨骼对身体负荷大,即便身体经过骨骼强化,也会有衰退。最近夏伦的手莫名的抖,有时抖得厉害,连东西都拿不稳,夏伦笑笑说,酒喝多了。莉莉安会一脸苛责,“夏伦,你又偷喝酒了。”夏伦笑嘻嘻,然后说自己不过是多喝了几杯。大家都知道这是幌子,夏伦不能再操控骨骼了。

莉莉安驾着骨骼,不耐烦地催,“赶紧上来,别拖大家后腿。”

这小丫头加入队伍时就凶,到现在四年了,还是凶巴巴的,夏伦打量了这架骨骼,坐了上去,触感不好,他诚实地说,“真硌人。”

莉莉安不打一声招呼,操控骨骼跨上树桩,夏伦差点从树上掉下来,急忙抱紧骨骼,“莉莉安,你这家伙。”

“拖拖拉拉的。”莉莉安开口抱怨,“别丢十三支的脸。”

夏伦拿莉莉安没办法,队里的人一向管不住他,如今被莉莉安管得死,喝酒都得偷偷摸摸喝,他扯了扯嘴皮,“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他在莉莉安面前装老卖老,能挣点情面。

“抓紧了。”莉莉安吼一声。

夏伦的做事风格偏作死一类,比如他会操控骨骼,在空中交替前行,活像马戏团的,这很危险,稍不注意会死。查里亚特心里明白,夏伦身体里的骨骼力量在衰败,他是没办法一口气从一棵树跃到另一棵树。

查里亚特队原来的队长是夏伦,这支队伍原叫夏伦队,由查里亚特当队长后改名,也是这个原因,说一不二的查里亚特对前队长夏伦,多了几分无奈,很多事上纵容了一些。

于是被纵容的夏伦摸出酒壶,想来一口,闻着酒味的莉莉安,操控骨骼在空中旋转一圈,将酒撒了干净,夏伦当然知道莉莉安是故意的,不敢怒不敢言,开始骂起教团。

言语不敬教团,使得御团里的老人,夏伦到现在最大的官职是队长,而不是支长。

“再吵就把你丢下去。”莉莉安听得烦。

夏伦又闭上了嘴,咂摸一下,真可惜那壶酒。

……

……

谁也没想到,尤塞佩罗会突然出手,挥刀对准尼露。

“尼露大姐,”露西脸色一变,恶恨恨地瞪尤塞佩罗,“你想干什么。”她拔出刀,准备玉石俱焚。

尼露举起手,表示没有敌意,还对露西抬抬手,她眨着眼睛,神色无辜,“这是…怎么了?”

刀横回来,对准白皙的脖颈,尤塞佩罗的语气很冷,“维德在哪?”

“哦,你们想见维德,维德不是在这里吗?”尼露打趣地说,“我还以为你们见过了维德,没有吗?可能他出去了。”

尤塞佩罗不想跟她啰嗦,冰凉的刀尖刺进皮肤,血珠沁出,“在哪?”

“行行,我说就是了,”尼露撇了撇嘴,“他就在这里,那间帐篷我就不知道了。”她说完,手指推开尤塞佩罗的刀,摸了摸脖颈的血,“放轻松,我和维德不熟的,跟你们也没仇,不会和他联手来害你们。”

尤塞佩罗收回刀,松开巾帕,露出脸,“赶紧离开。”

血还在流,尼露擦了擦,夸了一句,“你的刀真锋利,就是不知道……”她顿了顿,意有所指,“能不能削铁。”

露西递上手帕,仍一脸担心,“尼露大姐,你没事吧。”

“没事。”尼露正经起来,“你们几个先离开这里,我会去找你们的。”

犹豫片刻,露西说:“尼露大姐,你注意安全。”她充满敌意地盯尤塞佩罗一眼,再看看尼露,才走了出去。

尤塞佩罗见露西离去的背影,微微挑眉,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安静了些。

“尤塞佩罗,你……”雅米安说的话被尤塞佩罗打断,她竖起手指,做了噤声手势。

扒开藤条,漏出点缝来,外面的人,没什么异常的,只是眼神有意无意往这个方向瞥,雅米安小声说,“进来的时候,这里的人很松懈,身上没有佩武器,而现在……,我们被发现了?”

不算太笨,尤塞佩罗扭头,眼神冷得要命,“你告的?”

血沾上指甲,凝固,尼露伸开五指,觉得怪好看的,“当然,维德可是个凶暴的男人,我怎么敢背叛他。”

“你看起来可不怕他,”尤塞佩罗握着刀柄,坐下,“我很好奇,和维德合作,你能得到什么。”

直觉告诉雅米安,危险在靠近,她警惕地盯外面的风吹草动,听到尤塞佩罗的话,看向尼露。

她痴迷地盯着自己的手,什么都不在意。

“这个嘛,”她出声了,懒懒的语调,“就是觉得有意思。”

“尼露小姐,我并不觉得这有意思,”雅米安说,“你欺骗了辛克,他在哪?被维德杀了吗?”

放下手,尼露偏过脑袋,“哦天,替辛克做事,可不是交易,我什么都没有,他利用了我。”她说得委屈,笑意不减。

“你们……”雅米安晃了头,“辛克不是那种人。”

尼露恶趣味地往里说,“怎么不是那种人,他利用我,拍拍屁股就走,你们或许也被他利用了,他擅长利用无辜的女人,我们都是受害者。”

雅米安是心甘情愿的跟随辛克,不是利用,“您不用说这些话来激我,我相信辛克先生。”

“你们陷入困境,不正是他一手造成的吗?”尼露反问。

“好了雅米安,”尤塞佩罗说,“她只是一个无聊的女人。”

见尤塞佩罗静坐着,雅米安不安地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现在的局面是站着看戏的人,和坐着养神的人,外面,帐篷外几百人,指不定什么时候挥刀围来。

尤塞佩罗只淡淡回了一个字“等”

雅米安戒备地盯着四周环境,走来走去,看尼露抱胸,一脸漫不经心,恍然想起是内外夹攻,“你不走?”

“外面都是男人,我会死的。”尼露似乎在说一件糟糕的事,神情夸张。

现在的局面,也没差了,雅米安颓败地坐在尤塞佩罗身旁,“好吧,尼露小姐,我们被抓了,你可以告诉我你们怎么对待女性俘虏。”

“这里不养俘虏,”尼露强调,“尤其是女、性、俘、虏。”

雅米安模糊能猜出,她坐不住,站起来,横在冷冷的对峙中,“带我去见维德,”她取下头巾,一头漂亮的长发,红棕色、火红色、赤红色,随着光尘不停变幻,“雅米安要见维德。”

“你想让他放过尤塞佩罗?”尼露只能往这方面去想,真是患难见真情。

“你想做什么。”尤塞佩罗眉目凝重。

“你放心,维德不会对我做什么,”雅米安说,“我出面的话,他会放过你的。”

“你凭什么认为他会听你的,”尤塞佩罗站起来,俯视她,“维德算什么东西,放过我,”她冷笑一声,“放我一条命?可我的命在自己手中,没人能一声不响地拿走。”

“保护好你自己。”尤塞佩罗斩断草帘子,走了出去,来来往往的人身形一顿,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暗暗的用余光瞥她,“不怕死的,就上。”

话罢,阵营里的人露出野兽的目光,挥起各式武器,朝尤塞佩罗冲去。

尤塞佩罗豁出一条血路,将战斗拉离帐篷,没人能绕过她的刀,靠近她。

不妙的事,有人靠近了帐篷,尤塞佩罗来不及赶去,维德不会伤害她,这是她唯一的宽慰,可是那人拿着武器,雅米安还不会杀人,她的心猛地跳,“雅米安…”

一只箭射穿那人的脑袋。

西琪娜亚抱着树干,加入这场包围,“尤塞佩罗,我们来迟了。”乌蒂扣下了她的刀,拿辛克压她,她只好随随便便捡了根树枝,说是捡,但是这根树枝有那么粗,她像是个力大无穷的蛮牛,抱起来,不管不顾的抡,

那个暴力女,乌蒂离她远远的,免得被伤及,然后给上来的人一拳,“我轻点,但你们的命也要硬一点。”他一把扭断不知好歹朝他叫嚣的人的脖子。

“西琪娜亚…那么厉害。”普吉夫傻掉,眼下他好像没必要加入,他搭箭,瞄准靠近帐篷的人,紧接着视线里出现了维德的身影。

原本该穿破维德胸膛的箭,在一拳的距离,被维德永用手截住,普吉夫惊讶,他都没有抬眼看,就徒手接住射来的箭。

来不及了,普吉夫决定下树。

“尤塞佩罗……”雅米安求救的呼喊声传来。

回头过去,帐篷不知道什么时候塌了,朝那个方向,尤塞佩罗长驱直入,凡是拦她的,都死在了刀下,铺成路。

“让开。”尤塞佩罗对尼露冷冷地说。

尼露毫不在意她瞳孔中的杀意,仍旧是矫揉造作的语气,“那么凶啊,是急着救小情人,啧啧,不过你的小情人大有来头。”她好像明白过来,“你才是她的小情人。”

“你要替维德拦住我?”尤塞佩罗眼神阴沉,她刀上的血顺着刀尖流,染了一寸地。

“不不,不是替维德,而是替我自己。”尼露是真的怕她误会。

话出,尤塞佩罗朝她挥刀,直直扫过尼露鼻尖,她摸了摸鼻子,“我的天,你差点毁了我。”摘下银环,当着尤塞佩罗的面,尖锐的一端刺进大腿,划出血痕。

渗出的血成丝成丝的连到三米高的骨骼,是尼露的骨骼。

尤塞佩罗脸色微变,“你是教团的人?”

和一贯的轻佻语气不同,尼露嫌恶地说:“不,我不信仰上帝,也不是克里斯的公民,我是一个流窜的愚人。”

尤塞佩罗露出手臂,刀横过,血连到一架骨骼。

一米七出头,细细的骨,显得脆弱不堪,一拳就可以打散。尼露惊讶她是御人,不过这样的骨骼,是教团才用的那种,不堪一击,劣质。

很快尼露为自己的大意吃痛,尤塞佩罗的身体强化比她想像的还要强,但她的骨骼……意外的强。凭借格斗技巧和体型,尤塞佩罗的骨骼轻而易举躲过攻击。

操控骨骼方面,尤塞佩罗显然更胜一筹,除了骨骼,尼露在尤塞佩罗面前占不到优势,她的每一招都是反应做出的,她分心什么?尼露往后退,“好了好了,维德的人都被你们打趴了,我和维德的合作到此结束,你走吧。”

她已经给维德争取到时间,没必要再打下去。

“尼露小姐,”辛克不知道看了多久,从后面走来,“期待下次见面。”

“我也很期待和你的下次见面。”尼露看向马尔西,“您是第一个给我披上外套的人,谢谢您,如果有机会,我会报答您的。”骨骼抱住她,跃上巨木,很快没了身影。

“追上了吗?”辛克问尤塞佩罗。

尤塞佩罗点了点头。

“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去吧。”

“好。”

很快,这里只剩辛克和马尔西两个人。

“你早就知道尤塞佩罗有骨骼,她是御人还是愚人?”马尔西问。

“尤塞佩罗不会是御团的人,也不会是教团的人。”辛克说。

“所以,她…是愚人。”马尔西低声说。

“走吧。”辛克没说别的。

有九十来人,蹲着抱头,成了俘虏。乌蒂感到头疼,死的好解决,活的怎么搞?,环顾一圈,人数对不上,什么时候跑的?

乌蒂随便指了几个人,“你们几个拿上绳索把这些都捆起来。”

“不用了。”远远地,辛克说。他看了看现场,还有点气的爬不起来,剩下的没少胳膊腿,抱着头,直打哆嗦,他拍了拍手掌,吸引注意力,“各位,555届选拔赛就此结束,现在麻烦各位饮弹自尽,”他清了清嗓子,“不过别误会,我只是想让你们自己淘汰自己,不是自杀哦,都手脚麻利点,我们忙着去杀另一批人。”

“别杀我!求您。”有人尖叫。

辛克抬手示意安静,那人哭着说,“我的子弹被他们收走了,我没有子弹,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这个没关系,”辛克说,“没有子弹的都不用害怕,地上有很多的尸体,都摸摸,有多少子弹是多少,我给你们十分钟,上子弹,开枪,别让我等,我耐心好,有的是法子折磨你们。”

乌云似的黑烟压在上空,普吉夫感到不可思议,他们淘汰了一百来号的人,不准确来说,将近两百人,现在还剩多少,四百不到。

“辛克,雅米安被维德抓了。”普吉夫说。

“对不起辛克,我没注意到……”西琪娜亚愧疚地说。

“没关系,尤塞佩罗追了过去,有她在,雅米安不会出事。”辛克看了眼天色,“选拔赛结束,我们去领奖品吧。”

数小时前。

埃尔睡了一觉,醒来身边的家伙还在哭,“我都不知道你们比女人还能哭。”

“埃尔,我没法宽心,我想我会饿死在这棵树上。”

说起来,埃尔还有点饿,“放心,维德的人找到我们,会直接杀了我们,不会饿死的。”

“为、为什么!!”

“是这样的,我出卖了维德,维德找到我肯定会算账,杀你们只是顺手。”埃尔说。

“埃尔,你要害死我们。”

“不,不该这样,我们没有出卖维德。”

“该死的是你。”

耳朵的谩骂声,吵得埃尔头疼,“闭嘴,”他恶声恶气地说,“再敢出声,我保证你们饿死在树上。”

“你这个杂种。”

“去死吧你,下地狱下地狱。”

埃尔的话引来更激烈的叫骂,反正动弹不得,他对骂起来,“下地狱?你算什么东西,上帝是你女人?你说什么是什么。”

上了树的博格卡喘着气,看埃尔和人对骂正精神着,干脆坐下歇歇气。

毒舌的埃尔把两人骂得一愣一愣的,没注意到博格卡戏虐的眼神。

“好了埃尔,我耳朵都脏了。”

“妈的,博格卡,你就这样看我被绑着?”

博格卡终于歇够,走过去,“啧啧,皛绳索绑成这个样子,摆明不想放过你。”

“长官,救救我,救救我,长官。”

“长官,救命啊!!”

“嘘,长官训话,你们该安静,”博格卡继续被打断的话,“埃尔,看你这么狼狈,我实在想笑,你知道吗,你像一条虫子,哈哈哈。”

埃尔不悦地皱起眉,“好了,趁那帮小鬼没来,赶紧给我松开。”

“小鬼?”博格尔说,“维德那家伙?”

“是的,长官,您能弯下老腰,救救学员吗?”埃尔迫切需要松绑。

“你知道的,巡林军对学员的死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没人给我塞钱,让我对你多加关心。”皛绳索打了死结,真麻烦,博格卡把埃尔米袋似的抗起来,“你是得罪了什么人,这么往死里弄。”

埃尔任博格卡套上绳索,“说出来你会吃惊的。”

博格卡打算先把人弄下去,后头的人看情况不对,哀求地喊他,他回头说,“抱歉,我那辆马车上已经有两个人了,其中一人还是伤员,坐不下,坐不下。”他笑着见死不救。

埃尔感到颠簸,“博格尔,你能快点吗?在你背上,我感觉我像个婴儿。”

“别,我不喜欢像你这么老的孩子。”博格卡真诚地说。

下头传来威斯的大嗓门,“博格卡,怎么背了只幼崽。”

博格卡很想说他洁身自好,但是埃尔太沉了,他不想浪费力气说话,索性承认了有这么大的儿子。

把埃尔放在马车上,威斯开始解结,“这种死结,解不开。”威斯换了别的法子,用药腐蚀绳索,“放心,今天应该没喝酒,手不抖。”

埃尔想骂死这个老头子,但又不敢动半分。两分钟后,绳索裂开,埃尔成功获救。

“这是谁捆的你,栽得够惨的。”威斯说。

“别提了,”埃尔说,“我盯着的那几个人都没什么动静,不过我发现了一个人,够狠的。”

威斯合上药箱,“绑你的人?”

“差不多,”埃尔说,“之前在训练营里没怎么注意过他,谁知道这人和乌蒂的关系不简单,甚至在命令乌蒂做事。”

博格卡看过来,“辛克?怎么没听过。”

“西琪娜亚身边跟着的一个小男生,不过不是很漂亮的那个,”埃尔看到马车上还有一个人,盖了毯子,手痒掀开,“见鬼了,怎么是他。”

“认识?”威斯说。

似乎陷入了昏迷,埃尔盖上毯子,“我队友。后来遇到肯鸟,各自飞。”他咬牙切齿,“那帮杂种,把肯鸟放进来差点弄死我。我自顾不暇,那顾得上他,后来他就被雅米安带走了。”

“谁?”博格卡问,这名字耳熟。

“雅米安,那个贵族小姐,你们没见到?”埃尔说,“红头发的姑娘。”

原来是她,博格卡想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口气说完。”

埃尔仔细说来,然后发现西琪娜亚和雅米安组队,搞不好也和乌蒂组队了,那么辛克是这几人的枢纽?

埃尔把这个大胆的想法说出。

博格卡显得兴奋,“嗨,或许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埃尔和他想到一块了,“所以我把知道的情报给他透了个底。”想到这里他抱怨起来,“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完全脱不开束缚。”

博格卡这才想明白,为什么就埃尔被打了死结,“他在试探你。”

埃尔感到头皮发麻,心里更加确定这是他们要找的人,他抬起头来,“博格卡,你是长官对吧,有学员要闹事,你得管管。”

十几个人,来者不善,不把博格卡放眼里,“埃尔,你被淘汰了?”

有博格卡在,埃尔不把几人放眼里,爱搭不理的,“是的,你们来晚了,我为了保命,能说的都说了。”

“你被背叛了维德?”

埃尔白他一眼,“傻缺,听不出来?”

博格卡动了动剑,想不明白自己没这么大的、白捡的儿子,为什么要帮他擦屁股,“嘿,我是博格卡,是个籍籍无名的巡林军。看你们这架势,是要寻滋挑事,”他一边压制这帮人一边感叹,“我年纪大了,该退休了,但是这年头日子不好过,那点退休金还不够我买酒喝,没办法,只好继续跟人卖命。”

那帮人毫无招架的能力。

博格卡讲起了他在各个地区当打手的日子,运气好,能接到佣金不错的活,运气不好,他跑到酒馆,耍赖皮地讨酒喝,然后被揍了扔出去。

他擦泪一样擦脸上的血,又讲起了他在地下城当打黑拳的日子,废话很是多,埃尔耳朵都听出了茧,翻了个身,“博格卡,该走了。”

一地的人,没人能听博格卡讲陈旧的往事,博格卡一阵心酸,驱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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