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什么选拔赛太无聊了,但能近距离看辛克,那就很有意思了,看他那个认真比赛的样子,怎么说呢,活脱脱的指挥,掌控全局,把这个选拔赛玩得精彩万分,可是他明明是在杀戮、流血的舞台却表现得不在状态,甚至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
木吉柴托想这大概不是他要的主场,所以他只是敷衍对待,这个时候安逸休息是为了准备真正的主场。
木吉柴托决定换一身衣服,这个草人模样潜伏在巨木林里相当无趣,这个营地他在暗处也看够了。
一个惊天的劲爆消息,妈的,巨木林除了735区,还有144区,人类征服的土地,在克里斯居然没有一点消息,要知道当年克里斯决定进击巨木林,打下735区,引起了多大的轰动,足足六年,御团抗了多大的压力,牺牲了将近三个团,才把735区归入克里斯,这个144区是什么意思,打一送二?大自然无私的奉献?
木吉柴托观察过,这里驻扎的是御团的人,具体哪个团,他不知道,总之没有735区驻扎的御人多,建地规模也不及735区,整个看上去,更像是735区的缩小版。
木吉柴托盯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倒霉蛋,矮个子,黑皮肤,浓眉毛,这人完全符合木吉柴托想要的新身份,他悄么靠近,在倒霉蛋还没有反应过来,骨骼来不及召,只看见他的那一秒,头被拧断了。
接下来就是换装。
木吉柴托把脸上抹的结成绿皮一样的汁撕掉,脸是真的疼,他搓自己的脸,后悔玩躲猫猫的游戏了。
尽管他换上了件合身的军服,看起来也不太像个御人,走路招摇,甩手带风,很没规矩的样子,看着就是个很随心的人,看对面来了个同样穿军服的人,变了个人似的,标准的齐步走,以及紧绷着的颇具正义感的脸。
“兄弟。”他先打招呼,“问你个事,”对面三个人不得不注意到他,“有烟吗?”他本来是想和几个人套近乎,搞那种打入敌人内部,然后一举歼灭对方,招呼打了,才发现拉关系的烟、酒他都没有,鬼使神差地问了这句。
其中一个人笑了一下,掏出个铁盒子,从里面分出一根烟:“给兄弟。”
木吉柴托看着手里烟皱了下眉,那人就很自然掏出打火机,擦出火,木吉柴托不熟练地把烟对进嘴里,火点燃了烟,他学着用嘴吸了一口,就被呛着强烈想咳出来,但是憋着,没咳出来。
那人看出来他并不会抽烟,嘴角微微扬了下,没有说什么。
“谢了兄弟。”木吉柴托把烟夹在手指中,不打算再吸。
“客气了。”那人说,“兄弟哪个支的?看着陌生啊!不会是新来的吧。”
“嗯。”木吉柴托不知道是哪个支的,他杀他之前又没问他是哪个支的。
“那你以后的日子可就难熬了。”那人一脸同情的样子,“这地鸟不拉屎的。”看得出这人对144区评价很不好。
“怎么说?”
“克里斯的漂亮姑娘见不到我,可是会心碎的,”那人露出向往的神情,“想想那种日子,左手搂金发碧眼,右手抱黑皮卷发,中间坐着个火辣美女。”他有点自豪地说,“这绝对是最令男人疯狂嫉妒的。”
木吉柴托面上冷冷冰冰的。
“好吧。”那人继续说,“我也得承认,那些身体柔软的男人,也很令人垂涎。”
木吉柴托:“……”
“这里有什么?”这是木吉柴托来这的主要原因。
“这里?”那人尝试回忆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男人,又臭又硬,根本提不起兴趣来。”
“… …”木吉柴托不想和这人浪费口舌,想干脆一点,把人给杀了,谁想到那人忽然搂他肩膀。
“兄弟,你是想逃吧。”他放低声音,“你跑到这里,不是想逃?还是想做什么?别告诉我只是想在四周游一游散散步。”
“什么意思?”
那人看木吉柴托的样子,以为他是装傻充愣:“切,骷髅是不会接近144区的,更不会有人穿过巨木林闯进144区,这点会让长期在144区的人误以为外面很安全,但其实不是的,巨木林里的骷髅、生物,谁知道会出现个什么样的,要想离开144区,简直异想天开,我劝你别费劲了。”
很不巧,木吉柴托就是穿过巨木林闯进144区的。
木吉柴托总算明白了一点,这人绝对不是御人,话语里满足是对骷髅的恐惧。
“行吧,那我回去了。”木吉柴托将错就错。
那人有些咂舌,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几句话,这人就回心转意了。
“你叫什么名字?”
“木吉柴托。”杀人之前,木吉柴托又没问过名字,当然不知道,干脆就说了真名。
“扎哈。”他给木吉柴托介绍起另外两人。
木吉柴托懒得听他逼逼,目光对准几人的脖颈,这令他兴奋。
“隐姓埋名,又有谁知道你做了什么贡献。”扎哈毫不知情,惆怅的样子,“我就像是被困在了瓦格塔的沙漠里,人生已经毫无生机。真是该死,我还没对克里斯的姑娘们做点什么,就要把一生献给一口不属于自己的黄金棺材,说实在的,我还不如在巡林军里混吃等死,老了就天天泡酒桶里,就算死了,人生也算享受够了。”
另两人点点头,十分赞同。
“我现在就像个囚犯一样,无能为力,内心向往自由。”
“为了架能耍威风的骨骼,葬送自己,真是不划算。”
他们几个发牢骚跟苍蝇一样嗡嗡的,木吉柴托抠了抠耳朵,黄金棺材啊!耳熟,他想起来了,不仅耳熟,还眼熟,他之前溜进佛诺圣殿见过,纯金打造的,金光灿灿,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他就想死里面,躺一躺这口纯黄金的棺材,还没掀开盖,就死在了棺材外面,死过一次的他固执地非要往里躺,后来得知里面躺着的是神阿斯的遗体,狠狠淬了口痰,没再打那注意了。
这次是因为什么来着,可能是顺路,木吉柴托去过一次佛诺神殿,还没见到黄金棺材就被发现了,溜进佛诺神殿这件事,按理来说这件惊人的消息,但没传出来,可能神殿里的人也觉得丢脸,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追杀木吉柴托,严重打扰他的生活。
躲到难民营里倒是消停了段时间。
“黄金棺材。”木吉柴托若有所思。
“兄弟。”扎哈说,“你不会是人贩子拐进来的吧,这你都不知道。”
木吉柴托做了个不知道的疑惑表情。
“不过黄金棺材也没什么用,不能解决生理需求,也不能解决姑娘们思念我的那颗空虚的心。”扎哈说,“里面那玩意才是最重要的。”
扎哈并不尊重棺材里躺着的人,看起来不像是神阿斯的遗体。神殿里的人就没一句实话。
“什么玩意。”木吉柴托审讯似地问。
哈扎不在意他过于严肃的口气,掏心窝似的给他说:“尸体呗,大概是个倒霉蛋的尸体。”
木吉柴托也渐渐明了,敢情辛克是让他来偷尸体的,他什么时候对尸体有癖好了?他肩膀颤抖起来,这癖好容易满足,以后杀的人尸体都给辛克留着,意识到辛克可能会冷脸,他觉得自己不太严肃,问起了尸体的详情:“什么样的尸体?”
哈扎也是知无不言:“别提了,那尸体也不知道是不是黄金棺材的缘故,不腐不烂,就像人活生生风干了一样。”
这个好,路上好搬运,木吉柴托觉得给辛克偷尸体这事不算太难。然后他一边问尸体的详细情况,一边和扎哈称兄道弟进了营地。
哈扎把他按在椅子上,绕到桌对面:“兄弟,尸体有什么好聊的,不如玩玩别的。”
一路过来,木吉柴托也算明白了,这里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御团,只是生活了一帮穿着统一制服的恶徒,144区更像没有女人的脏乱差的堕落街。
桌上趴着一个赤裸的男人,僵硬地摆弄身姿,媚眼抛得火辣,臀部也撅得犹如高耸的山峰,对着看他的一脸调笑的男人们使劲抖了抖,没一会儿,桌上的男人被抱走,很随便地扔在地上。**的叫声在嘈杂的环境里显得微弱。
没一会儿,桌上又上来一个赤裸的男人,重复,或者更卖力表演。
木吉柴托觉得碍眼,偏了下头:“我们还是继续说尸体吧!那个更让我感兴趣。”
尸体?扎哈微微笑了:“这个营地里到处是尸体,有温度的,没有温度的,你想讨论哪一种?”
“我对尸体没有看法,也不想讨论。”木吉柴托说,“你能把桌上这个讨厌的家伙赶走吗?他很碍眼。”
“当然。”扎哈看着桌上激烈舞蹈的男人舔了舔唇,“不过我想你可以试一试,很有意思的。”
试什么?木吉柴托想不到扎哈说的是试一试男色,他站起来,抓住身后的椅子,力气之大把桌上毫无准备正在胯腰的男人砸下去,总算不碍眼了,他满意地点点头:“能再给我一把椅子吗?”
扎哈脸上的笑容凝固一秒,他尴尬地笑笑:“当然。”
木吉柴托重新坐下,看了一眼周围,奋力耕耘的人没受影响,打牌的人赌注下得大根本不敢分心,几个在聊天的看他一眼,又继续投入火热的聊天,倒是有几个人一直盯着这边看,桌上男人掉下去,就没再看了。
“玩个游戏吧。”扎哈说,“你赢了,随便问。”
此话一出,大家都看过来,像是某个激动人心的场景即将上演,兴奋不已。
“来吧。”木吉柴托说,“什么游戏。”
扎哈拍了拍手,一个男人像是受到召应跳上桌面,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木吉柴托皱了皱眉。
“别着急。”扎哈卖着关子说。
等桌上又是一个年轻的赤裸的男人,一动不动,像是在等下一步指示。
“你杀过人吗?”
木吉柴托不懂这和游戏有什么关联,点了一下头。
“那你知道怎样把控生与死的界限吗?”
木吉柴托觉得扎哈废话多,催促他:“快开始吧。”
哈扎噎了一下:“好吧。”他使了一个眼神,有人摆上刀具,“御人的治愈能力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但是他们仅仅是想要这治愈能力,不受病痛的折磨,让他们流血流泪,就好比要他们的命。”
“打住。”木吉柴托不耐烦的样子,“你是想比看谁先杀了他?”
扎哈意外他的表现:“不是,轮流割下他身上随便一个地方的肉,比重量,谁的重,算谁赢,但如果在过程中因为你或者我的那一刀死了,就算谁输。”
木吉柴托身体往后仰,这是玩虐杀。
桌上的男人咬着块布,如行尸走肉一般躺下去,摆成一个“大”字,任人宰割的样子。
木吉柴托从琳琅的刀具里,挑出一把匕首,眼也不眨宰下男人的左手一截手指头,丢到桌上:“我结束了,到你。”
他游戏规矩都没听清楚,就上手玩游戏,扎哈对他满意地笑了,补充游戏规则:“直到人死,游戏结束。”
果然如此,这种变态的游戏不可能只一轮就结束,否则对不起想出游戏设计者的变态程度。
扎哈站起来,挑了一把厨房用的切割刀,绕着桌子选了选,优雅地割下男人的耳朵,放到桌上,等人来计算重量。
男人没有死,游戏继续。
木吉柴托按照顺序依次宰下左手无名指、中指、食指、大拇指,不在乎对方的重量已经远超过他。
扎哈看着健全的右手,笑了:“你比我想象得还要有趣。”说完他挥起斧头,砍下男人的右手。
鲜血从桌上倾泻下来,木吉柴托不得不站远了一点,看周围的人都在默数男人生命的倒计时。
木吉柴托迟迟不下刀,桌上的男人大腿间的肉、五根手指头、右手掌全没了,他再耗一耗时间,凭他的治愈能力,不可能恢复如初,也就是说,这个游戏有很大的漏洞。
他干脆拉开一张椅子,离桌子远远的,坐了下来,等他终于困了,他才抬起头,看扎哈:“不玩了,你爱说不说。”
“认输的话。”扎哈表现得有些难为情,“是要死的。”
木吉柴托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那就你们去死吧。”
扎哈两手交叉搭在桌上,下巴放在沾血的手背上:“我很乐意配合。”
空间越来越挤。凭空出现的骨骼团团围住木吉柴托,等扎哈挥一挥手,就能立马控制住木吉柴托。
木吉柴托看一圈,都是两米高的低级骨骼,一看就是地下城的工厂批产出来的,劣质货,帐篷外面也挤满了骨骼,不用想,也是C级的低级骨骼,这种骨骼,桌上的男人只有笑掉大牙的治愈能力,还活着,全靠人类自身生命力。
木吉柴托把手中抱着的婴儿骨骼放下,婴儿骨骼又跑又跳,扬起头颅,环视一圈,然后摆出拳头要单挑一个团的骨骼。扎哈看地面上小不点似的骨骼,陷入沉思。
“死之前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得了。”木吉柴托说,“省得我逐寸逐寸地翻,麻烦。”
扎哈温和笑笑,没有说。
对面还不动手,木吉柴托才不讲点头握手以示友好的礼貌,骨骼上去,当场弄死了两架骨骼,展示了什么叫个子虽人小,但拳头力量可不小,极限一换五,婴儿骨骼变成了一挫没用的骨头,慢慢化成了白烟,这代表游戏结束,木吉柴托输了,他是弱者,所以他该死,一时间,欢呼声响彻整个营地。
扎哈依然没有什么表示,渐渐的,他看着木吉柴托什么事也没有,眉毛挑高:“御肢?”霎时间,他身旁一左一右站着振臂高呼的人痛苦倒地,一会儿就没有了呼吸,连带着两架围在前排的骨骼也化成了白沙消散。
两只血淋淋的蜘蛛形态骨骼从尸体胸腔里爬出,走到木吉柴托面前:“别太大意了。”
不止一只骨骼!!这震惊了在场的御人,对面那矮个子到底什么来路,竟然有三只骨骼!!全场御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真有意思。”扎哈放下了手,“骨骼从人身体里召唤出,怎么做到的?”
木吉柴托竖起食指:“血,我来的时候咬破手指,把血点在了他们两个的身上,正好是心脏的位置,你猜猜我点在了你身体哪个位置?”
扎哈别有深意地低头看一眼:“希望不是这。”他椅子往后挪了挪,修长的腿跷起来,询问的眼神看木吉柴托。
木吉柴托:“……”
“好吧,那你们都去死吧。”木吉柴托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耐心,外面响起一片哀嚎声,有人出去看,看到数量惊人的半是蜘蛛半是婴儿的骨骼。
“杀了他!!”有人高喊一声,全场的骨骼、人握拳带刀,对准木吉柴托。
……
“你说他是个年轻的小神父,听闻你是个有行为偏差、极端思想,随时随地某个瞬间暴走,给社会带来巨大灾难影响的堪比反派军的超级危险分子,他作为神的使徒,传递爱与希望,应有责任无私帮助、救赎你,然后脱下教会长袍,义无反顾为了你进入难民营?”西琪娜亚听完辛克的话,沉默半晌,一口气总结出来。
乌蒂噗呲笑出声来,这总结相当正确,辛克咋一看是个相貌俊秀,谦卑有礼,社会未来的好苗子、闪闪发光的金子,但性格冷冽,情感缺失,我行我素贯彻到底,做事不计代价以达目的,这种“共筑”“携手” “同心”“并肩”一类团结的词漠然置之,致力发展毁灭与绝望。
“有什么问题?”辛克反问西琪娜亚。
“你们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西琪娜亚打抱不平,“还是你得罪了什么人,这么造谣你。”
马尔西也觉得冤枉,像是自己受了委屈,小声嘀咕:“你不是。”
乌蒂明白这绝不是造谣,这是一个把辛克当成信仰的人,或许是个疯子,但迫不及待追随辛克的人。
“好吧,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谈。”辛克看一眼马尔西,“我们要进巨木林了。”
西琪娜亚低头一看地面上已经没了锯尖草的绿影子:“这路上也没遇到骷髅啊,不是说锯尖草丛区时不时会蹦出骷髅吗?”
“老大,这说明我们挺幸运的。”马尔西认为这挺好的。
“哼,这可不是幸运。”乌蒂鼻腔里冷冷出声,“看来是有人特意清扫过。”
西琪娜亚扭头问:“什么意思?”
“你以为巡林军只是个负责运输物资,偶尔锯尖草周围转转的?”乌蒂说,“要是这样,巡林军早就就地解散了。”
“锯尖草其实是一个缩小版的巨木林,骷髅出没如夺命刀,草如毒蛇吞无尸,”辛克说,“巡林军不但驱赶好奇来人,还要负责摧毁游到人类生活区的骷髅,他们的存在对克里斯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换句话来说,没有巡林军,锯尖草地带会蔓延至人类的地界。”
这是西琪娜亚从未想到的:“原来布鲁兹大叔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她想起劝不动的布鲁兹的时候,“还天天喝酒,真是一点也不靠谱。”
自从那件事后,就再也没见过布鲁兹,马尔西心里怪难受的:“老大,布鲁兹大叔人其实还挺好的,每次都不吝于给我们小费。”
西琪娜亚身体往后倾,惊讶的表情:“什么!什么小费,我怎么不知道。”她凑近了马尔西,“布鲁兹给你们小费?”霍地拉开距离,展开手臂,“我怎么没有!”
“辛克你也有?”看到辛克点了点头,西琪娜亚握拳,“布鲁兹这家伙,竟然区别对待,凭什么!”
“老大,会不会是你平常对布鲁兹大叔太凶,他怕你……”
马尔西没有说完,西琪娜亚打断他:“可恶的布鲁兹。”
“也有可能是布鲁兹大叔知道老大你其实也不怎么需要钱……”马尔西往好的那一面说。
西琪娜亚若有所需地想了一下自己需不需要钱的问题,脾气都没了:“好像是这样。”
“况且,我们所得的小费都被弗格诺拿走了。”辛克说,“就算布鲁兹给了我们,也没有用。”
西琪娜亚同情地看一眼马尔西,又看一眼辛克:“好像我们三个一直都很穷,因为我都没有从你们手中见过钱。”
“老大,钱不重要。”马尔西说,“我们好像一直以来也不需要钱。”
西琪娜亚点着头说:“有道理。”西琪娜亚肩上的骨骼忽然动了,和西琪娜亚一个频率地点头。
西琪娜亚有些惊喜,把婴儿骨骼捧在手心上:“奇怪,它好像变小了一圈,是饿了?”
马尔西也盯着看:“好像真的变小了。”
“喂,我说你要看那个恶心的东西多久。”乌蒂讨厌这西琪娜亚白痴的行为,“没发现吗?树上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西琪娜亚把骷髅放在肩上,拔刀,抬头看去,高大的树木上,那个很小很小的东西,她的眉头深深锁起来。
马尔西什么也没看到,高大的树木缓缓后退,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到底是什么?”
马车在巨木林里是个很招摇的存在,在骷髅的眼里那完全盘送上门的肥肉,乌蒂干脆勒马停下:“马尔西,我需要你到前面来驾马。”
马尔西看一眼辛克,“好。”与乌蒂交换了一个位置。
“白色的……蜘蛛?”西琪娜亚眯着眼睛勉强看清,但她有点不敢相信。
“要解决吗?”乌蒂在等辛克的答复。
辛克从到头尾,就没有抬头看过,他视线转移到西琪娜亚的肩上:“不用,它不是在跟我们,相反我们要跟着它走。”
西琪娜亚的眼球快速移动:“有三、五,有好多只!”
“这是巨木林里的生物吗?”乌蒂也没见过这种白色蜘蛛,能在巨木之间高速爬行、弹跳。
跟辛克说的一样,白色蜘蛛不是在跟他们,而是很有规律地往一个方向聚集。
“等等。”西琪娜亚睁大眼睛,“好像不是白色蜘蛛。”
乌蒂的视线从巨树上不断掠过的白色蜘蛛转移到西琪娜亚身上:“就是你身上那玩意。”
西琪娜亚:“骷髅?”
西琪娜亚肩上的婴儿骷髅又小了一圈,跳下来,诡异爬行到辛克脚步,再到膝盖上,辛克淡淡地看它:“是骨骼。”
“操控骨骼的人在哪?”西琪娜亚下意识环顾一圈,看向婴儿骨骼,“它一直跟着我们,不可能察觉不到人。”
辛克把婴儿骨骼放在肩上:“不受距离影响的骨骼。”
骨骼是由御人以血为媒介召唤出来的,离御人越远越不容易操作,甚至是召唤出来,但这婴儿骨骼的主人离得肯定远,而且这么多的数量,这是最令乌蒂费解的,一个人只有一副骨骼,而且不可能召唤出两架一模一样的骨骼,现在这个数量的骨骼还是一比一还原,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乌蒂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我们对骨骼的了解还不够。”辛克说,“西琪娜亚。”他更像是在跟腿间的半是婴儿半是蜘蛛形态的骨骼说,“不要小瞧敌人的骨骼。”
“我当然知道。”西琪娜亚紧张盯着巨树上数量惊人的骨骼,“它们是同类吗?对我们好像也没有敌意。”
“要是有敌意。”乌蒂下巴点了点辛克腿间的小骨骼,“早就对你动手了。”他眯眼,“这小东西在监视我们。”
“监……视??”西琪娜亚一把抢走小骨骼,翻转看一圈,“没有眼睛?”
乌蒂顿时无语,他说:“御人与骨骼之间存在联系,御人可以通过骨骼看到周围视线,而这是视线,可以是骨骼身上任何一块骨,换句话来说,骨骼本身就是由无数的眼睛组成的。”
西琪娜亚霍地松开小骨骼:“好恶心。”
小骨骼蜘蛛一样的爬行,跳下马车,变成了八岁孩童大小的骨骼,跃到巨木桩上,与他们保持着一个很近的距离。
“啊啊啊,它跑了。”西琪娜亚抓头发,“怎么办,我还想养它来着。”
乌蒂:“你刚才不是觉得它恶心吗?”
西琪娜亚捏紧拳,像是控制不住自己:“可是它真的很可爱。”
“大家。”马尔西喊,“它们分散开了。”他停下马车,不知路怎么选。
像是全面进攻,骨骼势不可挡地横扫过去。
“为什么突然从这个地方散开。”乌蒂想到这里已经接近144区,有了一个推测,“他要包围144区?”
“看样子是的。”辛克指着前方没有动静的孩童骨骼,“跟着它,它会带路的。”
孩童骨骼跳跃一下,到另一颗巨木桩上,停下,回头看它们,意思是跟着它走。
“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马尔西回头看辛克,“可是我们都不知道它的来历。”
“追上它。”西琪娜亚已经无法自拔了,“它还会变大看小,一定要把它抢过来养。”
辛克无奈地笑笑:“没关系,西琪娜亚会搞定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