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向果树时,一股微妙的不安开始在我心中迸发。我靠近果树的距离越来越近,那种不安感也变得越来越强烈。突然,雪纤的警示声在我的脑海里响起,我愣在原地好几秒。果树开始颤抖,我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我猛地转身就跑,但仿佛已经来不及,身后传来嗖嗖的呼啸声。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将我拽向空中,然后我重重地摔在地上,背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转头看去,果树下冲出粗壮的藤蔓,尽管它们无法触及到我,但细小的枝条却向我袭来。恐惧涌上心头,我意识到我遇到了“灾厄树”——它们伪装成果树来吸引人类,然后残忍地猎杀他们。如果不是雪纤的提醒,我现在可能已经成为它的食物。
我拼命地爬行,只能依靠双臂的力量拖动身体前进。我的下半身已经完全失去知觉,恐怕是刚刚的一击打断了我的腰椎。
藤蔓不会等我爬到安全地带,它们的攻击越来越频繁,抽打在我的腿上、手臂上、躯干上,每一次都带来剧烈的疼痛。
随着我逃离的距离越来越远,藤蔓的攻击也越发猛烈。它们似乎意识到我在逃跑,将重点打在我的手臂上。但我咬紧牙关,坚持着向前爬。
我爬到一颗巨石旁,背后再也没有藤条的袭击。我回头看了一眼刚刚的地方,发现藤条已缩回树下,它们似乎放弃了我。
我长舒一口气,整个身体变得软弱无力,甚至连动一下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瘫倒在草地上。
现在已经感觉不到多大的疼痛了,可能超过了一个阈值,已经触动了某个保护,放松后就感觉特别困,下意识的要遵循本能闭眼时。
我瞬间惊醒,顿时传来的疼痛差点让我背过去,背后的伤口还在一股股的向外涌着热流,意识到刚刚要是遵循本能睡着的话,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清醒时,我听到了雪纤着急的声音,她焦急地喊着我要保持清醒。
“宪然你别睡着,千万别睡过去,快点找,找许愿石,我给你恢复。”
我环顾四周,发现我的书包放在果树底下,刚刚被藤蔓伸展的时候,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雪纤读懂了我的想法,沉默了片刻,她的声音变得低沉。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好像在哭泣一样。
我竭尽全力,脱下外套,折叠几层,然后缠绕在腰部。接着翻身,用身体压住伤口以减少出血,这一下的疼痛又让我清醒了一分。
我安慰着说:“没关系,我一直会陪着你,你绝不会孤单。”
雪纤的哭泣声在我的脑海中回荡,我渴望安慰她,但意识又一次开始模糊起来。
我隐约听到周围传来脚步声,一个少女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熟悉,但无论如何思考,我无法想起她是谁。
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之前,我终于回想起来了,那不正是我心心念念的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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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我名字叫雪儿,今天是我与宪然分开后的第二个月,也是我的生日,十三岁的生日。我决定出去散步,享受属于自己的特别时刻。
在散步的过程中,我突然听到了灾厄树那边的动静。我小心地绕过危险的植物,走到灾厄树附近,远远望去,飞舞的藤条显得异常壮观,再看向灾厄树被攻击的地方。
那里有一位披肩白发少女在爬着,她的脸因为背对着我而无法看清。我立刻下令灾厄树停止攻击,正是我从一本古书中学到的操控方法。
我拿出横笛,轻轻地吹奏起奇妙的乐曲,音符在森林中回荡,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音乐在空气中流动,纯净而动听,穿过树木的缝隙,传遍整个森林。
乐曲的旋律透过枝叶的隐蔽,声音穿越着树荫,仿佛给大自然带来了新的生机。它们流淌着,像是微风轻拂,又仿佛是柔和的雨滴洒落。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那奇妙的乐曲始终在持续。我闭上眼睛,内心默默祈祷着,希望那位少女能够坚持下来。
最终,灾厄树停止了动作,一根根藤条都缩回了树根之下。我快速下山坡,花了一些时间,终于走到了少女的身边。
我对她说:“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会帮你治疗。”
我掏出许愿石,握在手中,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这块许愿石已经是最后一块了,如今它的颜色已经变得暗淡,恐怕这是我最后一次使用它了。
我一手握住许愿石,另一只手按在少女身上,我开始念咒语,希望能够治愈她。
就在我念咒语的时候,我听到了少女的声音在心中回荡:“原来是我心心念念的雪儿。”
我愣住了,脑海中回想起往事,我曾经的朋友宪然也是这样叫我的,现在脑海中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这个少女就是宪然吗?
泪水开始模糊了我的眼睛,我急忙继续念咒语,力求治愈面前这位少女。一股温暖的能量从许愿石中涌出,环绕着我的身体,然后通过我的另一只手缓缓流入少女体内。
少女身上的伤口开始迅速愈合,但我能感觉到情况不对劲的地方。我小心地翻过少女身体,解开她腰部绑着的外套,目睹着那让人震惊的伤口。
伤口非常深,腰部上的那个伤口上还扎着一根枝条。我用力按住枝条,将它拔出,随后这个伤口也在恢复了。
然而,这些伤口太大,无法在一次治疗中完全康复。最严重的那个伤口只恢复了三分之二,然后停止了愈合。
我看着手中消散的许愿石,叹了口气。我明白这是我最后一块许愿石了,而且力量已经消失殆尽。
我拿起外套,重新绕好,费力地将少女抱起,徒步回家。
一路上,我一直在思考着,为什么这位少女会知道我的名字,并且和宪然的叫法一模一样。难道她真的就是宪然吗?但宪然之前告诉过我,他是一个男孩子来着,好奇怪。
这样想也没办法,还是等她醒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