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一起——”
一起。
一起。
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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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 Fiction 傀儡少女会梦见机关羊吗？]#5-I will try 2 fix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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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人，我突然很想知道，您怎么就想起给主人送礼物这件事了呢？”
“之前来拜访的阿夏道友说，礼物可以拉近距离，说出不知道该如何说的话，还有……”
“还有？”
“将一样东西加入一个人的生活这件事样做或许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这点对于从未送过食物以外的礼物的我来说有些难以理解。”
“我也不明白，但是我本就没有那样的想法。”
“那您为何……？”
“我觉得，我仅仅是想看他开心的样子而已。”
·
岛上·即将迎来极限的流念与河影的公寓。
流念用食指对着窗外的婉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如果这时候婉儿出声的话十有八九正在客房寻宝的那个男人的雷达会轰鸣作响吧——然后轻轻地拉开了窗子。
一脸仿佛世界上什么都无所谓了的表情的傀儡少女飘了进来，无声地落在了地上，女大学生立刻凑了上去。
“你先别说话，我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友河影……噫，睡着了啊！”
本来正在烦恼如何介绍的女大学生顿时感觉到了一股脱力感，不过这人的睡脸倒是让她同时也安心了些许。
“哦，这是流念的男友吗？”
“是，他现在地震了都不一定会醒，先不用管他，话说你看多久了？”
这是个关乎女大学生清誉的重要问题。
“从你们两个倒在沙发上开始。”
“那不是全看到了！！等等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满脸通红的流念本来想和她说她的“那位”来了，借此揶揄一下这纯情的傀儡少女扳回一城，然而婉儿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就抱着膝盖缩在了墙角，这让女大学生一瞬间放下了其他事。
“怎么了？！”
“……都没了。”
“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傀儡少女从牛仔裤口袋拿出了一个薄薄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了小小一沓的粉色钞票。
“钱，只剩下这么一点点了……”
仿佛是有意欺负她似的，那钱的数量和她下了飞舟之后口袋里所带的一模一样，只是现在这钱的意味却截然不同了。当时感觉什么都能买的一小沓，如今却是什么都买不起的一小沓。
“出什么事了？你不是说很好赚吗？”
虽然短短几天就拿到几千块也足够赚了，
“嗯，我本来能一下子拿到几十万的……”
“唉！？”
这惊人的金额让手头不算宽裕的女大学生收到了很大的冲击，不知道那些冒险者需不需要随队摄影之类的——对哦，冒险者应该也要看杂志的吧……
“结果交了罚金就只剩下这么一点点了，因为……”
流念默默地听着婉儿解释完。
“我觉得这种情况不能完全怪你吧，你又不是有意把晶核弄坏的，要不要申诉一下？”
“我本来打算申诉的……”
“本来？”
“结果我差点被魔兽养殖协会先起诉了，因为我不光弄坏了那个晶核，还炸毁了传送门，后续巫师论坛的人试过重连，但似乎因为能量爆发过于强烈，线虫界那边的锚定点也已经消失了。公会恐怕再也无法获取到线虫资源了，其他饲料的获取都没有线虫这么方便，加之自从有了线虫工业之后，许多老技术都已经逐渐作废，现在要重新开始制造设备才行，导致之前廉价的魔兽饲料现在市场上的价格一路飙升，所以很多魔兽饲养者都不得不将魔兽放回或者宰杀或者封印起来，大批驯兽师即将失业，这些成本很快也会转移到普通的冒险者头上。”
“简单来说？”
“因为我的关系，整个公会的魔兽养殖业倒退了十年。”
流念张大了嘴，虽然自己也是个惹祸精，但是惹祸属性放在冒险世界里的量级真是难以想象，随队摄影师这种事情还是先放放比较好。
“这个……也不能说完全是你的错吧，但是如果他们真的起诉了的话……”
“到最后他们还是放弃了，但是我也不敢去主动申诉惹怒对方，如果不是任务委托书里面没有写明‘不可以破坏传送门’，我肯定已经背上了巨额债务。”
“巨额债务这个词听起来可真可怕……就没有什么好事吗？”
“有，因为我狩猎线虫王的表现，根据任务内部的附加规定，我的冒险者等级已经直接提升到B级了。”
“那不挺好的嘛！这样的话就能接到更多任务了——”
“但是，那个任务的处罚中还包括‘处罚期一个月内禁止接受任务’这条，和我组队的月月也是，现在他还在那边处理各种文件争取宽大处理——我认为没有希望。”
流念觉得自己能想象出来傀儡少女心中的希望之火一个个燃起然后又一个个破灭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自己查论文时连续查到十二篇标题看上去能用实际上内容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一样。
“这还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啊，呃，正好，初学者也不是非要买那么贵的东西，我现在帮你推荐！我保证这次从低端开始推。对了！正好那个笨蛋带了拍立得回来，不如就这个好了！”
流念随手拉过河影破烂的行李箱，掏出装着拍立得的精致纸盒子，尽管这不是她所喜爱的牌子，但是每次拿出相机的时候这种兴奋感都会让她的情绪迅速高涨起来。
“可那就是便宜货而已。”
然而直来直去的傀儡少女让流念嘴角抽搐了一下。
“噫！这话你可不能让那个德棍听见，的确初学者玩拍立得可能有点那个，但是拍立得就是把照相的乐趣浓缩之后的产物！而且虽说这个牌子性价比低了点，不过考虑到是礼物，精致点也好……各种意义上作为礼物都很适合呢！”
“但那还是便宜货。”
流念嘴角又抽搐了一下，她已经渐渐习惯了，于是她很快调整好心情，展露出帮室友出损招。
“哎～我相信你那位应该只要是你送的都会喜欢的！我可以给你打五折……不，六点五折！对不起啦我还想吃火锅——但最关键的一点是，已经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了，来不及了！听着，我偷偷的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过于惊讶——”
“流念小姐，我并没有在婉儿的房间里找到什么线索……咦？”
温和儒雅的男性声音从流念背后发出，然后在惊讶的低呼中戛然而止。
“——得嘞，我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事儿了。”
·
唉，完蛋了，我的毕业设计。
啊，结束了，我的离家出走。
一时间，外表不同本质相同的想法交织在傀儡少女与女大学生的心中。
然而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却是尴尬的沉默。
黑服青年没有开口。
婉儿没有开口。
流念觉得这时候自己不应该开口。
河影根本没醒，虽然他开着口在打呼。
喂，这是什么意思，要继续保持沉默吗？这两个人是在用精神交流吗？我是不是站在中间挡着他们了？
女大学生这样想着，向着侧方向踏出一步。然而与她的动作相差不过一瞬间，她身前的傀儡少女和身后的黑服青年竟然同步移动了一个身位。以为是自己画蛇添足了的女大学生愣了一下，又横向跨出了一步，可是身前身后的两人又平移了，婉儿甚至保持着坐姿。
向左！向右！向左！向左！向左!……于是女大学生拼了老命地左右移动，简直能化身为太O达人的谱面了，但是这两个家伙宛如身经百战的音游好手，无论她左右动来动去，硬是一次不错地完成了谱面，三个人的相对位置始终没有任何变化，这个老鹰捉小鸡进行了一分钟，女大学生已经有点气喘吁吁了。
这俩人根本不想交流吧！！我说Mr.林？你的“好久不见”之后的话呢！？还有婉儿，你好歹站起来意思一下吧！你们难道不是严肃的角色吗？在这里表演啥子二人转呀——！
在心中怒吼的流念决定使出杀手锏，她不再左右乱动，而是一直向着某个方向移动，两个影子般的人自然也随着她的动作平移着，可是她移动到一处之后便停了下来，以绝佳的微笑在绝佳的时机带着绝佳的恶意开了口——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女大学生拉开身侧的磨砂玻璃门，潇洒一转，消失在了凡人的领域——洗手间中。
·
“……”
终于，再也没有分割世界的墙壁，黑服青年和傀儡少女的目光不期而遇——
“婉儿。”
“……”
黑服青年率先地开了口，然而沉默却依旧在继续，只是变得更温和了些。
“相看两不厌。”这两个人沉默的对视足可以持续到时间的尽头，但是，和河影交往多年的流念深知“揣测对方的想法”这种事情虽然有趣，可是有些话不说出来，即使是仙人也是无法将心思传达到对方心里的。这让在门缝里观察着外界的流念开始感觉到了着急，尤其是她举着沉重的相机还等着拍浓烈的重逢场景。
后文呢Mr.林！话题！话题！这种时候要找话题！现在虽然气氛很好，可是根本没有解决问题嘛！说起来婉儿为什么也不回复？是因为害怕离家出走被说教或者其他的什么惩罚之类的吗？
女大学生并没有想到，婉儿沉默的理由其实非常简单——她只是正在思考该用哪个昵称而已。于是这沉默就变成了黑服青年找到话题的速度和婉儿想好昵称并且鼓起勇气叫出来的速度的比赛场——联手起来能够动摇修仙界的格局的这两人，此刻正在被这种小家子气的事情纠缠着，着实有些可笑，然而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丢人的事情——修仙是终生之事，相处亦是终身之事，何况青年和少女抹掉一点零头，几乎整个生命都陪伴在彼此身边呢。
两人目前“尴尬”的本质其实是是“矛盾”。
久久相伴、刚刚相识。
无话不谈、无话可说。
知根知底、形同陌路。
但是这样充满了矛盾的两人，却有着一直完全相同的重视彼此的心情——
所以这场沉默的比赛终究还是决出胜负了，看来还是那个此刻在楼下被师父搓圆揉扁的男孩的开导起了作用，黑服青年努力地找到了新鲜的话题。
“婉儿，为何要离家出走？家里太闷了所以来地球这边玩吗？”
这理论上来讲应该是在第一时间就会问出来的话都花了黑服青年这么久，你可以想象这颗在修仙界排的上号的聪明大脑在婉儿面前运转得有多慢。
“不，我不是出来玩的，我来地球是想给你带一份礼物。”
“礼物？”
“是，给。”
没有什么扭捏也不带什么期望，婉儿随手拿起装着拍立得的纸盒交给了黑服青年，同时顺便将那个装着钞票的信封丢进了河影的行李箱，既然流念是看到自己的窘境才推荐了这个，那么这些想必足够付清。
“我的记忆中只有当你收到别人的法宝丹药功法秘籍这些能增强实力的东西，你才会开心，所以你应该不会喜欢这礼物。而且我本想送你更好的……”
傀儡少女的话还没说完，黑服青年的手就落在了她的头顶，摩挲着，婉儿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手掌上每条细腻的纹路，这让她的感觉一下子好了不少。
“不，我很喜欢，这是婉儿第一次送给我的礼物，我当然喜欢，无论婉儿送我什么，我都喜欢。”
“这样？”
“这样。”
“我很高兴，但如果你也喜欢我的礼物，我会更高兴。”
“那么，婉儿送了我什么呢？”
“相机——能把眼前的风景瞬间记录到纸片上的机器，喜欢？”
“喜欢，婉儿很认真地考虑了我的喜好，谢谢。”
躲在洗手间的女大学生半张着嘴听着这笨拙到有点可爱的对话，这两个人刚才全程都是一副扑克脸对视，流念甚至能感觉到他们俩脸上每个细胞（当年静思居士曾用阅微灵目确认过魃丹木具有细胞结构，并据此发现了魃丹木的多钟特性）都努力地绷紧了，两眼则是谁先眨下去就输了一样地睁开着，直直地注视着对方，说出去的话则像是打字机敲下去的一字一字字正腔圆。
这、这什么啊！盗版书摊上论斤买的那种“《一分钟情商提高班》”之类的烂书里面的课文吗！虽然知道这是对非同寻常的情侣，但是，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这些话也太……太臊得慌了！那么多个“喜欢”是干嘛？是为了趁乱告白？老夫老妻还需要做这种事情吗……
流念并不知道，这过家家般的对话其实几乎是两个人的极限了，如果不是一个自控力极强一个根本没有心脏这种东西，表面平静的两人的心跳声现在怕是响的如同擂鼓。
但你看，这所谓的“矛盾”存在又如何？你也知道他们曾跨越过的可比这些矛盾要严酷得多。
于是那不值一提的隔阂在这孩子气的对话中烟消云散，仿佛是在嘲笑着努力记录一切的无用之人，青年面带微笑地开了口——
“那么我们回家，试试你的礼物，如何？”
气氛随着青年的邀约逐渐变得有些恋爱喜剧的酸臭，可于此同时另一个无关者却开始炸毛——
等等！Wait a minute！你们就回老家结婚了，那我呢！？说好的拍影集呢！？
那正是心弦绷紧的女大学生。流念此刻几乎就想冲出洗手间介入其中，可是打扰朋友气氛正好的谈情说爱实在是过于不解风情，因此她只能在玻璃门后心里大声呼喊不要答应——
“好。”
傀儡少女柔软的回答让黑服青年原本普通朴素的脸上绽开两个小酒窝，使得这位时常面无表情的男人多了点可爱的气质。顺带也让缩在洗手间中克制自己冲动的女大学生面容的扭曲度增加了百分之三十——
婉儿——！你，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果然有了男朋友的家伙最不可靠啦！
然而扭曲归扭曲，重视朋友幸福以及稍微对黑服青年有点怕怕的女大学生也只能在内心中疯狂吐槽。
“我给你的仙石，你用上了罢？我在报纸上瞥到那篇文章时就猜到是你了。”
噫？刚才不是还找不到话题的吗林先生？如今这话题转换也太丝滑了吧！
“是，只可惜……罢了，还好那些仙石还可以收回体内，身体支愣出那些仙石总觉得会引起麻烦，而且变丑了……”
婉儿你不明白，美人只是会变成不同风格的美人，是不可能变丑的！
“是我考虑不周了。别怕，我会帮你把它们重新安放在体内，让你即使使用它们也不会影响到外貌。”
安放在体内！？噫——！
“嗯，另外，你喜欢我这身衣服吗？”
反正我很喜欢，能让我拍照片就更喜欢了！
“很适合你，但是我觉得，似乎曲线袒露得太多了，颇为不妥。”
林Sir，大夏天还穿着全套西装革履的就你一个啦！
“——我应该穿那个名叫热裤的东西的，不知道你会是怎样的表情。但，你真的很适合穿西装，不如之后在那边也这样穿吧？”
适合倒是真的很适合，就是太像卖保险的了呀！话说修仙界有保险业务吗？给修仙者这种高危职业做保险的话一定会赔本的！
“那未免有些过于惹人注意了，在家里这样穿倒是无妨。”
哪有人在家穿西装的啦！
“还有，能不能在我身上装一台冰淇淋机？”
婉儿你认真的？
“当然可以。只是那是什么？”
先搞清楚再答应啦林先森！？
两人的聊天渐渐向着女大学生连内心吐槽都开始无力的方向发展了。
呜啊！婉儿，快点想起来啦！你还答应了我的！——这样下去就和我的室友一样被男人或者女人反正都是恋爱勾走啦——
“那么，我们就准备离开罢，阿夏道友说可以帮忙送我们回去，怎样？在联系他前还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吗？”
有有有！快点想起来啦！婉·儿·小·姐！
女大学生的心意穿透薄薄的玻璃门传达到了——
“确实有件事。”
“何事？”
传达到了——
“月月还在公会里挨训，我得叫他回来。”
——传达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反正不是傀儡少女的心里。
婉儿，我的地位还不如一只萨摩耶吗！
本来以为(除了懒惰以外的)毕业的最大阻力来自黑服青年的流念大受打击。
“的确，那我们不妨等他一会儿罢，说来……流念小姐进到这间‘卧室’里后一直都没出来，莫非是已经休息了吗？”
“或许在里面睡着了，流念经常在里面一呆一整天。”
“谢谢你们还记得我啦，但是！洗手间才不是我的卧室呢！”
精神上不堪受辱的女大学生拉开了分割世界的玻璃门，嘴角抽搐地叉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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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念，你竟还醒着。”
“流念小姐竟没在休息啊。”
看到从洗手间中飒爽登场女大学生，婉儿和林立都是微微一怔。
“当然啦！你们为什么会用‘竟’字啦，我给你们留下的是一进洗手间就会打瞌睡的印象呀？话说你们两个这种一旦开始彼此聊天就看不见周围的性格是怎么在号称危机四伏的修仙界里生存至今的啦！”
修仙小说也算是填补女大学生通过偷懒获取到的珍贵却又无所事事地休息时间的一个重要手段，对于那被各色作者描绘过的玄幻世界的残酷法则算是深有体会了，眼前这俩人命名修为深不可测但是为何却像是搞笑角色角色似的……
“那是因为林某会抢先把危机清除掉。”
眼前的男子收敛了暂时作为搞笑角色的和睦，露出了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表情，但这表情却让女大学生瞬间冷静些许。
“！”
“不要吓我的朋友。”
傀儡少女淡淡的说，黑服青年立刻恢复了刚才的样子，这男人毫不意外地是个妻管严类 型， 而流念也因为朋友宣言变得有些开心。
“抱歉，我并非有意为之……”
“算啦，是我插入情侣对话自讨没趣。”
“情——”
“——侣？”
眼前的一男一女瞬间卡壳，几乎就要回到之前尴尬的状态——
“…………不是吧我说，婉儿也就算了，林桑你也来这个？！你们不是老夫老妻了吗——”
“老夫——”
“——老妻？”
虽然说为了能在战斗中做到出其不意，两人一直“扮演”夫妻，但是此时此刻这个词的却给他们自己造成了出其不意的效果。只是这种反应来一次或许还很新鲜，但是来多了的话，吐槽的人也会疲惫的。
“所以说不要纠结这种甜甜蜜蜜的事情啦！啊——罢了罢了罢了！你们不是要回家了吗？我来给你们拍张纪念照好啦，反正这种情况婉儿估计也听不见我摆pose的指令啦！哼～大不了就是答辩时捱院长一通臭呲，我才不怕咧！……反正被呲的次数也不少了。”
那个皱纹像年轮一样的干瘦老爷子着实很可怕，但总归女大学生还是打起精神举起了相机。
“拍照——啊，我有答应流念要做她照片的模特。”
婉儿看到黑亮亮的镜头稍稍歪了歪头，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不过流念感觉到了似乎这是某种恶作剧……
“不要等到现在才想起来啦！……那么，婉儿，还算数吧？”
女大学生对于眼前被男人勾了魂的少女相当没信心。
“嗯。”
傀儡少女点头答应着，目光却转向了青年，这个动作让流念心里有点忐忑，她也知道眼前做决断的显然是青年，青年虽然现在证实了应该不是变态，但是保护欲过度这点是显而易见的。这两人说白了是喜欢对方为自己做决定的类型，所以会听取对方的意见，或者说这就是妻管严与夫管严之间奇妙的配对吧。
“确实，既然是答应人家的，那么得好好完成。”
出乎意料的，青年倒没有为难什么，简单直接地答应了。
“Yes！”
流念在内心中比了个V，看来刚才的情侣老夫老妻什么的成功让眼前这男人很开心，保护欲过度的他竟然会放人，但是此话一出接下来婉儿可就随自己搓圆揉扁，可以大量输出sexy and kawaii的照片了，虽然毕业设计里不好出现这种，但是留着珍藏感觉也不差——
“所以我们一起出去罢，林某也可以跟着四处逛逛，如何？”
眼前的青年眼中精光一闪，仿佛看穿了女大学生的心思——当然他可能只是单纯地想和婉儿一起逛逛而已。
“NO！”
“嗯？”
“O...OK，那就一起去吧。”
下意识拒绝的女大学生注意到青年的不加掩饰的情绪，以光速改了口。但流念可以想见眼前这个男人用冰冷眼神盯着自己拍照的画面，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拍下去了。
“我也一起去吧，也是时候看看你那摄影技术有没有进步了。”
就在女大学生意志消沉的当口，一个还带着些许睡意的痞气声音插了进来，正是流念的社会人男友河影。
“你啥时醒了！？”
“你从洗手间出来气得跳脚的时候，但我觉得你那样子很有意思我就在旁边看着了。”
虽然说这种话很有可能会成为情侣散伙分行李的导火索，但是不得不说，此刻女大学生再度气得跳脚的样子确实很可爱。
“你这男友当得太恶劣啦！”
“嘿嘿，话说你就是婉儿小姐吧，这段时间这倒霉姑娘麻烦你照顾了。 ”
“不，应该说是流念一直照顾我，你好，河影先生。”
河影向着婉儿伸出手，婉儿知道这是地球的礼仪，想了下也伸出手想要握上去，然而却被流念抢先握住了双方。
“好啦！这样就算间接握过手了！我不是吃醋哦，我只是觉得这男人如果直接接触到婉儿的话……反正我对这男人一点信心都没！”
女大学生义正辞严的说法得到了青年的支持。
“流念小姐说的有道理。”
“保险老哥就坡下驴啊……还有你至少也说‘我’男人吧，流念姑娘？”
“谁要说呀！不过，好久没和你这家伙一起去拍照倒是真的……”
流念作势敲了一下河影，后者则笑嘻嘻地念出了给两人留下深刻回忆的改编诗。
“‘你站在桥上拍风景，拍风景的人在楼上拍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镜头，你装饰了别人的梦’，确实，挺怀念的——那就这样？今天一起出去拍影集！”
这两句诗仿佛魔法一样，刚才还在赌气的女大学生瞬间充电完成，这让习惯了修仙界恬淡性格之人居多的青年稍微感觉有些新鲜。
“这位流念小姐的情绪一直都是转变如此之快吗？”
“是的，我向她学习一下如何？”
傀儡少女露出刚从漫画中习得不久的促狭笑意，似乎想要努力尝试一下带点大人味道的挑逗，然而后者只是照例把手放在了婉儿的头上轻抚了起来。
“婉儿做婉儿便好。”
虽然头上传来的触感让婉儿很是开心，但是主动权被这么轻松地拿走了多少让婉儿觉得
稍微有点赌气，该怎么切实地击穿眼前青年厚重的人生构成的盔甲呢——
“好。那么我们走吧，‘林’？”
她成功了，傀儡少女只用了一个字，就如愿见到了眼前青年眼睛睁大的惊讶样子。
“这难不成是刚刚想好的昵称——以单独的姓氏来称呼对方，还真是寡淡但同时又相当成熟的叫法，听起来就很有Soulmate的Feel！但是你们俩秀恩爱稍微用下传音术之类的啦！好啦！今天是个好天气，我们出发吧！出·发！目标是附近的市民公园！”
“虽然不知道这些词汇是何意，但婉儿喜欢怎么叫我都可以。”
回过神来的青年很开心地接受了这个称呼，两人的目光交汇着，最后一同转化成温暖得令人快门大动的笑容。
似乎，这才是林立——傀儡少女总算想好昵称的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为她藏着了——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他牵起了婉儿的手，与不甘示弱地叽叽喳喳的年轻情侣一同向着地球的明媚阳光中迈出一步。
正因求道之路无边无尽，所以偶尔的休息才是必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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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会觉得奇怪：“心灵”这种东西是存在于哪里的呢？
对于人类来说，那大概是“脑”吧。
可对于我来说——
不是我头颅里复杂的机关。
不是我胸口中明亮的仙石。
不是我手指上赤色的戒指。
不是古老的神木。
不是不朽的钢铁。
也不是曾经浸透我身体的冰冷液体。
——毫无疑问，我的心灵就存在于他注视着我的目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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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 Fiction 傀儡少女会梦见机关羊吗？]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