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血与彼花

作者:曙后孤星 更新时间:2024/1/28 11:24:45 字数:6443

游处在鲜红玫瑰花丛簇拥的曼妙花园,躺在紫檀古木制成的睡椅之上,欣赏着旖旎怡人的月色,拖着盛满鲜红血液的高脚杯,独自一人畅享着自然的馈赠。

这让无数血族魂牵梦萦、心驰神往的生活在她眼里却是那样的乏味。

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时光如砂纸般磨蚀着一切。哪怕是坚硬的岩石,也难逃风化的命运,何况是有血有肉的生灵?如今,唯有血液带来的生理刺激,能勉强支撑她在这无尽的乏味中苟延残喘。

意外的是,这天她迎来了客人,但却是一位不速之客。

她在这满是鲜红的色调中寻到了一抹绿色,那是一条通体翠绿的小虫子,她满心好奇地观察着这位突如其来的“天外来客”。

它一开始爬在玫瑰的花瓣上,慢慢地蠕动,像等候猎杀的野狼又像蓄势待发的长枪。映现在酒杯里,徜徉在血液中,随后,绿虫的影像渐渐占据了她的瞳孔,在她颤抖的眸子里不停地蠕动——蠕动。

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她袭来,她开始拼命挣扎。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只虫子正朝着自己的大脑步步逼近,那侵略与吞噬的恶意昭然若揭。她试图呼救,想要呼喊,可嗓子却像被扼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视线也愈发模糊。

五感正在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离她而去,她感觉自己正在被世界遗忘,宛如落入巨大的深渊又或是游处在上方满是坚冰的海底,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她,世界仿佛回到了最初的寂静,绝望如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雪崩一样淹没了她。

即使早就看遍了岁月的流逝与人世的变迁,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心性早已古井无波,可是此时此刻,那渴望生存、抗拒死亡的本能仍在她的心底强烈跳动。

“啊!——哈啊,哈啊。”

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现实在虚幻的噩梦里勾勒出轮廓。

她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瞪大了满是血丝的双眼,头上的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身子不停地颤抖,她试着用深呼吸来平复着自己不安、躁动的状态。

掩耳盗铃地欺骗自己,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梦。然而,她身上那些残存的红绿相间的血污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她无法逃避。

“你......没事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因刚刚经历了那样惨痛的灾难她变得极为警惕、敏感,她迅速转过头,寻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一双银白色的眸子仿佛星辰一般深邃、澄澈。

她不禁看的有些发愣,主要是她这几年几乎没见到过生灵,唯一见到的就只有追杀自己的那一群悍匪与邪教徒似的家伙,所以在见到眼前之人时警惕不觉下降了几分。

人常言不可以貌取人,内在的灵魂更为重要,但内在有趣且高尚的灵魂屈指可数,实在是凤毛麟角,探寻起来好比大海捞针,这时外貌便是你最直接且最有效的“入场券”。

就像人们明知垃圾桶里可能宝贝,却不会去翻找一样。

“人类?你为何能来到这里?”

女孩身体紧绷着,一双鹰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少年。

这里是她独有的精神云端,按理来说不应该会有其他生物出现。女孩不清楚那群蛊师是用什么力量进来的,但是这里绝非人类所能涉足。

如此一来,真相似乎昭然若揭,这个家伙八成是和那群蛊师一伙的。一念及此,女孩看向少年的目光危险了许多。

即使身负重伤,以她现在的力量制服一个人类还是绰绰有余的。女孩在一瞬之间便扑了过去,将少年扑倒,一只手抓住少年的胸膛,另一只手化作利刃悬在半空。

出乎女孩意料的是,这个少年并没有像普通人类一样大喊救命也没有闭上眼睛,甚至连胳膊都没有动一下。他在被自己扑到后没有任何反抗动作,只是皱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眼睛,这使得女孩刚想说出的审问话语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不怕死吗?”

“面对恩将仇报的小人,我没有任何怯懦的理由!”

“你真的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可是你一个人类为什么.......”

“冷静下来想想吧,如果我真的想害你的话会是现在这副场景吗?”

“......”

女孩感觉自己的思绪有些混乱,原本化作利刃的手变回了原样。

“你是不是应该先放开我再去思考?你难道不感觉我们现在的姿势有点暧昧吗?”

少年不紧不慢地说着,语调没有一点起伏。

女孩这才从思绪中走了出来,低头看了看,发现两人此时的姿势确实不太雅观:自己正骑在他的小腹上,一只手压住他的胸膛。

“啊——”

一抹羞赧瞬间熟透了女孩的脸蛋,她赶忙从少年身上起来,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来缓解尴尬。

少年则一脸云淡风轻地直起上身,盘腿坐了起来。

一开始她醒来后因突然看到陌生少年而提高了警惕,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少年身上而忽略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平复了一下之后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的身上除了隐私部位之外,其他地方存在的血污都已经被清除掉,伤口处也敷上了一些草药。

“是你救了我?”

“嗯。”

“抱......抱歉,刚才有些激动,真的很对不起。”

说着,女孩对着少年九十度鞠了一个躬。

“你这一激动我差点就要去西天见东郭先生去了。”

“对.....对不起!”

女孩没想过身居高位的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向一个人类道歉,但谁让自己理亏呢。作为一个血族,她完全可以遵从天性将一个陌生人类吃掉来恢复身体,可是如果这个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自己就绝对不能这样做。

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霜雨雪,她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是优雅、高贵的永夜贵族,而不是只会吸血的怪物。

“......可以了,误会解除了就好了。”

“你原谅我了?”

“原谅如何?不原谅又如何?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当下只能向前看。”

水有波而明其流,车有辙而后可循,当我们向前走的时候不要忘记来时的路,尽管过去是未来的缩影,铭记过去,吸取教训才能更好的迎接未来,但是也不尽然。

此时少年能做的只有向前看,如果让自己再选一遍,自己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去救她。

女孩听着少年这番话低头思考着,似乎猜到了少年所想。

“我感觉你还是吸取点教训才好,毕竟不是所有的血族都像我这样高尚而知恩图报,指不定哪天你真的要去天堂见东郭先生去了。”

女孩说到后面,轻声笑了出来。

“我看你在被我威胁的时候很是铁骨铮铮啊,你不怕死,盲目地去救人,救到像我这样的无伤大雅,救到白眼狼也就一死是吧。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你在乎的人会——”

“我没有在乎的人。”

“......”

“......”

“那你的父母姐妹兄弟,他们——”

“也没有。”

“......”

此时,女孩想说句抱歉,可是却不知为何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只好选择沉默。

“那你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

“让我先平复一下我的心情,如果你这如此骇人听闻的说辞属实的话。咳——哦——我的上帝啊!少年,怎么说呢?你简直惊为天人,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女孩一只手抚在胸口,一只手向上高举,声情并茂地说道。

少年感觉女孩像是被什么有趣的灵魂附身了。

“来,亲爱的,让我猜猜,你该不会连自己怎么来这里的都不知道吧?你甚至不知道是谁把自己养大的,还有名字也不清楚,对吧?”

“尽管我的经历听起来很荒诞,但你也不要这么损吧。”

“好了,好了,我当然相信你,我可是受过正规教育的血族,可不会轻易怀疑救命恩人,除非——忍不住。”

“不信算了,反正信不信也没有任何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这是彼此信任的开始啊,就凭你身为一个人类可以来到这里我就相信刚才看似荒诞、不合逻辑甚至听了之后连幼儿园的小孩子都会忍俊不禁、开怀大笑的一切。”

“......我感觉你还是不信,算了,谈了我这么久,你不介绍介绍你自己吗?”

“那好吧。”

女孩收起了刚才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容,眼神认真了起来,缓缓起身,拉起已经有些破损与肮脏的裙子。

慢慢弯下腰,一只脚的脚尖向后点去,脑袋微低,闭上双眼,做了一个标准的贵族介绍礼。

身上已经有些破损与沾染血污的礼服并没有掩盖女孩的光辉,反而为她增添了一种另类的美,宛如一位在末世降临之际,穿着华美礼服在血与烈火交织的战场上纵情绽舞的公主,纷飞的鲜血是她飞舞的赞歌,在这杀戮的终场上谱写出最后的华丽乐章,尽显优雅与高贵。

就像不知名诗人所说:“当她似白昼穿梭黑夜,玫瑰将开遍整个世界,若霓虹似的彩霞也下不出这样美的雪能与她头上流下的高天流云相比,她是世界的枢纽,更是生命的赞歌!”

“吾乃血与彼花嫡系后代,契约古老的月花条约,于鲜血战场起刃的巾帼,于殷红血月起舞的新娘,血族唯一正统的真祖,辞弦月。”

女孩用着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声情并茂地介绍着自己的身份,就像古时契约仪式上庄重的誓言一般让人肃然起敬。

言毕,女孩缓缓抬起脑袋,猩红的双眸散发着阵阵妖娆的红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年,面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妩媚与俊俏的微笑。

少年看面前的少女呆了一下,随即马上就回过神来,面容立刻恢复到之前的平静。

“我叫孤星。”

简短、直接的介绍与当下人的性格不谋而合。

“原来你有名字的啊。”

“咳——”

“抱歉。”

这之后,二人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谢谢。”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后再次道了声谢,不管怎样,他救了自己是既定的事实,对待恩人多次道谢是必要的。

血族两极分化严重,低等血族残暴粗鲁,只有种族本能的欲望,高等血族则与之大相径庭,她们懂得并且重视礼仪,甚至远远超过人类,在一些道德方面也去毫不逊色,对待救命恩人要予以极大的尊重。

玩笑归玩笑,正事还要严肃看待的。

“不客气。”

周围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能和我说下发生了什么吗?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显而易见,交流与沟通并不是少年的强项,这是少年可以想到的最好的打开话题的方式。

“飞来横祸——陌生人的追杀,毒入骨髓。”

“......抱歉。”

“.......没事,这些都已经不重要,反正我也时日不多了,这次的遭遇不过是将结局提前了而已。”

孤星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安慰女孩,只能选择沉默。

“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已经在这里幻想过无数次结局的到来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死亡恰恰是命运对我最大的慷概。”

越往下说女孩的声音越低沉,最后竟开始自顾自的嘲笑起来,但掩饰的笑容丝毫遮不住那无形的悲伤。

女孩抬起头,不知是在看些什么,又或是,想要看些什么。

我们,都在等待一个已知的结局。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

“身体上的感觉。”

“一直在痛苦着。”

“嗯。”

“你问这些干啥?”

“没事,只是感觉你很厉害。”

“嗯?”

“一直忍受着疼痛还可以面不改色地调侃我,我懂了,刚才那些玩笑都是你用来转移注意的方式吧。”

“没啥厉害的,但凡是活了些岁月的血族都可以做到。此般痛楚不过须臾一时、流光一瞬,与血族漫长的生命相比.......不值一提。还有,我只是不想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还哭丧着脸,保持微笑离开是我身为永夜贵族的荣耀。”

女孩斜着看了孤星一眼,干净利落地解释道。

“那——血族还有什么特点啊?”

“呵——你一个人类不但不害怕还在这里问东问西,可真是奇怪。”

“毕竟我什么都不知道嘛。”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我作为一个血族不吃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别得寸进尺。”

“......”

孤星不再追着询问,转过头去,洞穴里迎来一阵沉默。

“抱歉,我并不是想要打探你什么,只是——我不知道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该怎么安慰你,感觉说什么都很苍白无力,甚至是讽刺。”

“......”

“在绝望、伤心时,沉默与安静是最能压垮人的,那样会让人感觉自己被世界孤立了,一切都不再属于自己,所以这种时候最好是和人倾诉一下,这样虽然不能解决实际的问题,但至少,在最后的时刻,能真切感受到——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

“我只是想帮你缓解一下痛苦,抱歉——”

“......”

“......”

“血族在外观上与人类高度相似,区别在于他们都拥有红色的瞳孔,尖锐的牙齿。血族相比人类,有更大的力量和更快的速度以及夜视的能力。”

二人互相沉默了一会儿,弦月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认真地讲道。

“你......可以转过身来吗?我感觉面对面讲比较好。”

弦月凑过身去,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孤星的背。

孤星转过身来,一时间四目相对,二人面对面坐着,距离把控的恰到好处,他们同时向侧下方低下脑袋以回避对方的目光,然后又用眼睛的余光看向彼此。

弦月感觉距离有些暧昧,退回了原处。

“我是血族的真祖,拥有强大的力量,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随心所欲,我的肩上有重大的责任,女王的宝座既是权力又是枷锁。”

“所幸,我有两个可爱的女仆,她们很有意思,正是有她们存在,我的生活才不会那么枯燥。说是女仆,其实在大多数时间里,我们都是以姐妹关系玩耍的。”

说着,弦月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一些过往的美好回忆似乎涌上了她的心头。

“在大多数人的刻板印象里,血族是侵略者、是施暴者,可是血族在很多时候也会是受害者,这些他们都没有看到,毕竟——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灾难中。”

“在那次血族的灾难中,我主动牺牲自己,换取了血族长久的安宁,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牺牲?那你现在——”

“我是精神生命体,不正常的是你。要不然我一开始为什么老是强调你身为一个人类可以来这里。”

“这里不是人该来的地方吗?”

“对。嗯——抱歉。”

“?干嘛道歉?”

“如果不救我,你可能会一无所知的、健康的活下去,可是,现在你已经踏上了贼船,逃不掉了。”

“怎么说?”

“有一群人正在追杀我,现在整个山林估计都已经被封锁了,逃不掉了。”

“那就一战!”

“?战?莫非你?”

“菜鸡一个。”

“......”

“总之,不能束手待毙。反正横竖都是死,破釜沉舟、孤注一掷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置之死地而后生。”

“......加油。”

月下的表情很是微妙,很像你即将登台演讲时你的好基友对你说加油,分不清他是在鼓励你还是在讽刺你。

“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但愿吧。”

刚才还说什么最后时刻,对我都宣判死亡了,在那里安慰我,现在问题加重了却又要来救我,这......负负得正吗?还真是傻得可爱,姑且陪他认真玩一玩吧。

“跟我来。”

孤星径自向着洞外走去。

“啊?”

孤星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弦月从思绪中拉回。

这就开始行动了?

弦月向洞口看去,孤星已经走了出去。

跟我来?去干啥啊?也不说明一下就自顾自地往外走,还真是我行我素呢。

心下虽然一阵吐糟,弦月还是老实地跟了出去。

弦月一路跟着孤星,扒开树枝,穿过丛林,来到一片清澈的小溪旁,哗哗的流水声沁人心脾,使人心情舒畅。

“你先处理一下自己。”

说完,孤星便背过小溪,向不远处走去。

处理我自己?处理啥?投江自尽?

孤星用余光看到弦月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又看了看小溪,一脸的不可置信。

孤星用手指了指弦月衣服,又用手在自己身上象征性的擦了擦。

弦月这才发现自己某些部位还沾满血污,她不是一个邋遢的人,相反还略微有些洁癖,只是担心现在这种状况洗洗的话有些浪费时间,但想到自己身上沾满血污,气味四散,似乎更容易被发现,还是去处理一下吧。

孤星走到远处,看着天边的晚霞 ,太阳留下的赤红的余晖在天边熠熠生辉,只是,太阳几乎已是完全落下,这余红却还是那样的鲜艳,就像......就像血液一样,天空仿佛被溅了一身血。

孤星料想时间过得差不多了,回到小溪旁。

“处理完没有?”

孤星背对着小溪喊道。

“完了。”

孤星转过身来,眼前出现的一幕不觉使他有些痴了过去。

只见一位银发红瞳的少女亭亭玉立,银白色的双马尾恣意的甩在肩头,洁白如雪,润滑如流。

从头上的呆毛处一路飞流而下,宛如高飞的瀑布。猩红的眸子中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妩媚,那双瞳孔有着红宝石所不具备的晶莹与意蕴,宛若长夜中一轮点衬着黑色的红月,让人联想到夜黑风高下的流光,九幽地狱里的倩影。若鹅毛般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浑然天成。浪漫,高雅与妩媚看到她也自觉相形见绌,一切美好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看着面前发呆的少年弦月似是不解地问到。

“没。”

孤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转过身子,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不断地重复。心下感慨艳色与丽色真为伐性之斧,古之人不余欺也。

虽然不知道孤星念叨着啥,但她肯定知道是自己现在的这副摸样使他变成这样的。于是,了一个坏心思在她心底萌生。

她趁着孤星背对着她看不见悄悄摸到他身后。

手指在他背上一一点下,大珠小珠落玉盘,画起了圈圈。

“人类啊,只要交出你的灵魂,我就可以满足你的一切愿望,一切,愿望哦!”

孤星身子一抖,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遍袭全身,他强忍住欲望,然后向着身后就是一记暴扣。

“啊!——疼!——你干什么?”

她捂着自己看似受伤很重的脑袋,撅着嘴委屈说道。

“别闹了,天快黑了,得赶紧回去。”

“哼!”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像个木头一样站那里。

等到孤星向前走去,弦月在后面冲着孤星做了一个鬼脸。

“略略略”

弦月生害怕孤星看到急忙收了回去,向前走去,跟上孤星的步伐。

在不知不觉中弦月已经将孤星当做了同伴,没了之前的怀疑。就这样,二人走在丛林中,夜幕也完全笼罩了下来。

路上,二人默契地都没有说话,心下都在思量着接下来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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