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在这个船队待了不少日子,这里的人都很淳朴,相处起来也非常容易。没多久,女孩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
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些许缝隙照进了里面,女孩走出帐篷伸了个懒腰,向前走去,可是没走几步就遇到了满眼黑炭的素儿姐。
“素儿姐,你这是咋了?顶着一对熊猫眼,昨晚又熬夜构思没睡着?”
素儿姐是一个身材苗条、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作家,她平时总是弯着腰低着脑袋,看起来怯生生的样子。也正因此,女孩起初和她交流的并不顺利,不过过了一段时间也就渐渐熟络了。
在这里所有要前往两仪死江的人之中,素儿姐的理由绝对是最无理取闹的,其他人或因船长搭救追随其左右,或因仇人,或因承诺,而她仅仅是因为想要亲身经历、亲眼见证这危机四伏的航海旅行来为自己的作品取材找灵感。
这不得不让女孩感叹,现在的作家都这么敬业吗?为了热爱的事业,甘愿付出生命的代价。按素儿姐的原话是“死亡也就是疼痛一瞬,没啥可怕的,如果不让自己寻找素材,失去灵感,那将是无休止的折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其它人包括船长在内都劝过她换一种追寻灵感的方式,可是她的立场极其坚决,谁劝都没用。以至于时间久了,那些劝她的人也都放弃了,虽然不乏个例,但依旧无法左右其一二。
“没,吸取以往的教训现在瞎思考除了浪费生命别无益处,等到出发之后再说吧。”
素儿姐用力揉了揉眼睛,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那你这是——”
“昨天船长把袜子的帐篷换到我附近来了。”
袜子这个家伙睡觉时呼噜声特别大,就像青蛙一样此起彼伏,震天动地,所以人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蛙子,因为谐音就习惯叫他袜子了。
“嘶——那你可够惨的呀,你没去问船长吗?”
“问了,船长说马上就要出发了,与其让袜子祸害一群人,不如牺牲你一个,到时候给我补偿。”
“哎呀——那得是一份多么庞大的补偿呀。”
女孩单手扶着下巴,眼珠转了一圈。
“谁知道呢?反正也没几天了,哈阿——我还有工作,不聊了,先走了。”
“嗯,拜拜。”
“拜拜。”
辞别素儿姐之后,女孩来到了通天巨船附近,远远望去,发现五毛和大船正在组织着人手进行船体的安全检查以及物资储备。所有人干劲十足,他们筹划已久的两仪死江之行近在眼前。
观望一番之后,女孩径自来到了船长所在的帐篷,待了这么长时间,船长门前的那两个守卫早已对女孩面熟的很,打了几声招呼之后就让女孩进去了。
进入帐篷之后,女孩发现船长正坐在凳子上,低头对着桌子上的一副地图思考着。在听到女孩与守卫交流的声音后才抬起脑袋看向女孩。
“我们大概三天后启程,准备的怎么样了?”
“十拿九稳。”
女孩身为巫族,精通冰元素魔法,这对船队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助力,但是他们毕竟人员有限,这里没有那么多想去两仪死江的“疯子”,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一人多干。
船长考虑到女孩巫族的身份,给了她一份驾轻就熟的任务——观星。巫族除了熟练运用空间魔法和冰元素力量之外还大都精通天文、星辰之术,厉害的巫族甚至可以查看天数,卜天问世。
可是船长不知道的是女孩只是一个半吊子的巫族,虽然有天赋,但根本没有系统学习过,这也没人告诉她呀。但是碍于面子女孩也不能直接拒绝,否则根本解释不清,一个不会观星的巫族很容易留有嫌隙。
所幸这几天,女孩通过占星卜日夜精进观星之术,如今已经拿的出手了。在之前花姐告诉自己她还没有完全掌握占星卜的力量,只能做到浅显的传送之时,她就下定决心,一直在私下练习占星卜的使用。
虽然没有精进到像辰星那样卜天问世的变态程度,但是借助占星卜这个作弊般的巫族圣器本身与星辰天象极其紧密的联系洞悉观星之术甚至略微运用其力量还是可以的。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帐篷外面传来一阵有节奏的磕磕碰碰的声音,女孩回头看去,发现是一个瘸腿男性一下又一下地蹦了进来。
“秀儿?”
秀儿出海的时候遭遇变异的鲨鱼袭击,被鲨鱼咬断了一条腿,关键时刻被船长搭救。尽管失去了一条腿,他却并不懊恼,反而非常乐观,总是戏称自己一枝独秀,所以大家就管他就秀儿了。
“船长,嗯?白姐你也在啊。”
“额,你这是来.......”
“船长,你吩咐弄来的那些烛石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弄成糊状均匀的敷在船底了,请进检查。”
“好。”
说着,船长起身跟着秀儿朝帐篷外面走去,女孩也紧随其后。
到了巨船脚下,女孩看到一层黑绿色的糊状物体均匀的敷在船底,上面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磷光,船长亲自检查着每一个细节。
“你要用它来抵抗两仪死江海水的侵蚀吗?”
“没错。”
“这真的有用吗?”
“哎呀——白姐,你就别担心了,咱船长向来百举百捷,处事周到,这些东西也是做过测验的。你还不知道吧,船长其实之前去过很多次两仪死江,早就对那里了如指掌,要不然他哪有机会救助那么多的兄弟呀。”
“嗯,那我就放心了。”
“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不是吗?好了,白姐你也别闲着了,赶快帮帮忙,大船他们快累得不行了。”
“好。”
在魔殷血谭的枫岚花庭之内,蕾卡和莱娜坐在椅子上面面面相觑。她们醒来之后头痛的厉害,只记得上一秒好像她们的诀印之术被破掉,然后被异形魔统攻击,醒来之后除了满地的尸体啥也见不到了。
“蕾卡啦,我们是不是在做梦啦?”
“......”
“说不定是咱俩精神错乱啦,根本就没有啥魔族大军前来捣乱而是咱俩梦游杀了这么多啦?”
“也许还真有这个可能了。”
尽管这个想法极其荒谬,但是毫无头绪的蕾卡还是双手撑着脸皱眉思考着。
“小蝶,你也太坏了,留给她们这堆摸棱两可的记忆在暗处看着她们脑细胞耗竭是不是?”
就在莱娜和蕾卡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房间内的大门被推开了,花夜绽单手抱胸,笑语盈盈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塞雷斯血侍。
“我这叫做好事不留名,殿下您可别诋毁我。”
在花夜绽进来之后,暗处的一只蓝色蝴蝶缓缓飞到一个凳子上面幻化成少女的身形。
“八塔位魔第一席的夜雅魔恋花夜绽和第五席的蝶诺了?”
“没想到我们还挺出名的。不过要纠正的一点就是,那是以前了,现在的话我们可能被踢出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啦?”
“小蝶,你还真想看她们脑细胞耗竭呀?”
“嗯哼。”
随着蝶诺一声响指,先前阑窥恶魔沉睡异形魔统以及先前、之后发生的一切全都原封不动地返回了莱娜和蕾卡脑中。
“没错,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了,那么.......慈爱温柔的莱伊娜和蕾卡拉血侍可不可以接受我们这群被魔族踢出来的孤家寡人呢?总之,塞雷斯血侍已经答应了,就看你们俩了。”
在花夜绽说完之后,她身后的塞雷斯点了点头。
一开始塞雷斯也心存疑虑,但是在花夜绽提到他所熟知的真祖之时,塞雷斯立刻明白了一切,这一切又是真祖大人的远大谋虑。
“你们为什么要帮我们啦?”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花夜绽什么意思莱娜她们肯定听出来了,只是还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和她们毫无关系的花夜绽要帮她们。
“受人之托,而且我们也不是很陌生的关系啦,应该算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尽管搞不清花夜绽的目的,但是在如今血族危亡的关键时刻加上塞雷斯的力挺,她们也接受了花夜绽和蝶诺的帮助。不止她们二人,她们的旧部也跟着搬来了魔殷血谭,于是魔殷血谭就出现了血族和魔族相处一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