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黑夜,模糊的身影,窈窕的期盼,她们又有谁在思念?
靛青的色彩装点着磅礴的海水,淹没不了梦幻的腮,女孩睁开双眼环顾、眺望,上方——海面,薄如蝉翼的一层,它是最美的伪装也是思念的掩耳盗铃。
水下的岸边,沾湿的礁石,几条、几缕装点着深绿色斑驳鳞片的鱼尾轻轻摆动。似在诉说似在思恋,礁石之上是少女们玉泪阑干的脸庞,勾勒着一条条思念汇聚的念河。
人身鱼尾的少女?她们为何在这里哭泣?以往的妖歌又是否出于她口?这些女孩全都无从得知,她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在自己梦中询问缘由的旁观者。
女孩静静观察着她们感染性极强的落泪,一直等到一缕阳光破开上方遮掩一切的水面女孩才悠悠转醒。睁开双眼,女孩看到的不是那漫天极光的天幕,而是再也熟悉不过的天花板,这时女孩才后知后觉,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女孩揉了揉双眼,掀开被子缓缓起身,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健朗,只是大脑像是被陨星反复蹂躏的刺痛。
走出房间,来到甲板。自己沉睡的时间并不长,此时才将近黎明,破晓的微光刚好撒到船上,女孩发现船员们都醒了,已经开始各司其职了。
女孩来到船边远远望去发现破浪号已经离那座岛屿不远了,想起夜里的经历,女孩转身走向了船长所在的房间,进入房间之后船长一如既往的盯着桌子上的地图思纣,说是思纣女孩感觉他更像神游天外,都到达目的地了还盯着你那破地图呢,能看出花吗?
“船长,昨晚——”
“提前让你得知这里的形势。”
“形势?等等这和.......难道我梦里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
“在每个月的月底,鲛族少女们就会聚集到那里为她们战死的夫君唱响挽歌。”
“因为她们的思念非常沉重,所以这份念想就随着那本就奇幻的歌声构成了直入聆听者梦境的那一幕是吗?”
“一语中的!”
在听到女孩如此急速地便分析出要旨船长眼瞳不自觉抖动了一下,尽管女孩根本看不到。
“但这和我了解形势有啥关系呀?祭奠死者这种事很正常吧,要实在说的话就是这些鲛族少女对他们的夫君更加深情?”
“对于这歌声你猜对了一半,其实这夹杂着泪水的哭声所要表达的不仅仅是对丈夫的思念,还有对自身,或者说对鲛族前路的绝望。”
“所以说当下鲛族处境很差是吗?”
“没错。你之前说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对吗?”
“没错。”
“我可以帮你寻找。”
“........前提该不是我也要帮你对付你的那个仇人吧?”
“聪明。”
“........我感觉还是算了吧,船长你实力这么强,能被你认作仇人的人能有多弱?我过去也只能是当炮灰呀,再一说,我感觉你也很难帮上我的忙。”
“你就别妄自菲薄了,再一说,我对这里熟悉的很,怎么着也比一个外来之客懂得多,怎么会帮不上你的忙?”
“那.......你知道两仪之眼吗?”
“两仪之眼.......”
“没错。”
船长似乎沉默住了,不再言语,低着脑袋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船长?您还在吗?”
女孩说着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嗯,我知道两仪之眼,你要找两仪之眼对吗?”
“不告诉你。”
“哼——看来我们的目的一致。”
“哦?”
“在两仪死江驻扎着两大势力,一个是鲛族,另一边就是这群异变的海魔兽,这群海魔兽聚在一起成立了名为黯生黑翼的组织,他们分别代表着两仪死江的两极,只有当两极力量平衡之时两仪之眼才会出现。”
“原来如此,如果我所猜不错,船长您的仇人就是黯生黑翼里的一员吧,我帮您对付仇人相当于平衡两方势力,届时您能手刃仇敌而我也如愿以偿,确实是两全其美的好计策。”
“所以——”
“合作愉快。”
双方心领神会地握了握手。
“对了,船长,您要去报仇那船上的那群人呢?您是实现了愿望,回到了老家皆大欢喜,可是那群随你而来的人要咋办呢?”
“我会帮助他们实现愿望,待事态平息,我会告诉他们真相,到时候是去是留就由他们自己决定了,如果他们决定离开我也会再一次驾驶着破浪号送他们安全回去。”
之后,二人随便闲谈了几句女孩便离开了船长的房间,女孩来到甲板之上远望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岛屿,海风吹起她的碎发,驻足少许女孩轻笑一声。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女孩深深地看了头顶充斥着漫天极光的天幕一眼又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在女孩看来,船长说的话亦真亦假,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你我的目的能如此契合的重叠在一起?还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如果你真的信了船长的鬼话,那你就是在犯傻,傻的不要不要的。
“秀儿,你们留守在穿上,其它人随我登上两仪岛。”
“明白,船长。”
不久后,破浪号终于抵达了小岛,船长率领着部分战力较强的船员迎着破晓的晨曦登上了岛屿。
岛屿之上,无数茂密的巨树拔地而起,巨石、荆棘啥的遍地都是,显然一副原始世界的样子。
“哎呀——”
在前方潜行的众人听到声响向后看去,发现素儿因为边走边在小本本上面记录所见所感摔倒了,见此情形,众人都无奈的扶了扶额头。
“素儿姐——没事吧,现在这种情形下就别写了,打草惊蛇的话会让大家都陷入危险的。”
女孩传送到素儿姐身边把她拉了起来。
“哦,哦,抱歉,我太激动了。”
素儿有些愧疚地道了个歉随后收起了小本本。
“嘘——”
又走了一段时间,众人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异动,于是赶忙来到附近的巨大草丛后面观察着,远远望去,几个近乎赤身裸体——身着片缕粗布的土著在和一群长相狰狞,身后背着一个大龟壳的海魔兽争执。
那些海魔兽的声音比起那些土著的太小了根本听不清,众人只能听到那些土著在噗呜呜呜的嚷着那令人难以理解的言语,众人静观其变。
突然,似乎是长时间的争执弄得那些海魔兽有些恼火,一个海魔兽把长枪刺进了一个土著的腹部,双方因为这个导火索顿时战斗在一起。
那些海魔兽身后的龟壳坚硬无比,土著们的武器纷纷折断,很快就落入了下风,就在这群海魔兽将要把这群土著屠戮殆尽之时,一道剑气打在了双方之间的土地,顿时砍出一道长达十米的深沟,双方向旁边看去,只见一个浑身裹着黑色雨披、手执长剑的人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