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后,房间里只剩弦月和孤星二人,空气里还残留着刚才的喧闹余温,此刻却静得能听见窗外风沙掠过的轻响。
“所以弦月你到底在暗示——啊!”
孤星将自己的疑惑询问出声,话还没说完便被弦月的拥抱打断——原本身体虚弱无力、还未康复的弦月不知从哪找来的力气,以及其迅猛地速度朝着孤星扑过去,狠狠抱住,力度之大连她都有些惊讶。
“松.......松点,弦月,我快喘不过气了——”
孤星顿时被扑倒在地,弦月强而有力的双臂环住他的身躯,牢牢锁住之后还在不断用力收缩。
“你.......你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找找我,你知道我........知道我之前受了多少委屈吗?坏人!混蛋——”
她说着,抬起拳头轻轻捶在他的肩膀上,力道不重,却带着撒娇似的控诉。末了,她还仰起头,对着他颈侧的皮肤轻轻咬了一口——牙齿碰到温热肌肤的瞬间,她又下意识收了力,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弦月的出现是孤星意料之外的变数,虽然并不知情,但此时他似乎也不能掏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只能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抚她,弦月也慢慢改变姿势,转而将头侧着贴到他的胸膛上。
“其实我是有好好努力的,否则你也不会拥有此时的生命啊。”
待弦月的哭声渐渐歇了,只剩下偶尔的抽噎,孤星才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温柔。
“那........那为啥我一睁眼看不到你啊——”
弦月立刻从他怀里抬起头,猩红的眸子里还蒙着一层水雾,鼻尖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这个.........咳——出了点意外,嘶——”
“哼——谁准你出意外的呀!还不是你的错!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命大,差点就........要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我的命弄丢了,你就后悔去吧——”
弦月对着孤星腰侧用力一揪,引得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话语里除了委屈还带着点小女孩儿的无赖。
“哎呀——这个.........意外之所以被称作意外那肯定是意料之外的情况呀,我也不——”
“别狡辩了,还是这么不解风情。你这张嘴呀就说不出几句我喜欢听的话,要拿什么来给你堵上呢?”
弦月打断他,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嘴唇,语气里带着点嗔怪。
弦月说着,按住他的肩头借力使自己的身体往上移了一些——达到刚好四目相对的位置,剧烈的心跳声从她体内传来,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似已酝酿到兴奋状态的她双眼散发出比平时更为妖冶、魅惑的猩红色柔光,瞳中所映现的似乎已不再是那轮熟悉的红月,转而变成了一汪春水,快速的喘息将她此时错乱的状态勾勒得淋漓尽致。
“弦月——”
孤星瞪大双眼,呆呆出声。
“别说话,我能感受到我的血液在燃烧,这团火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弦月的声音带着点颤抖,却格外坚定。她能清晰感受到血液在血管里燃烧,那股压抑了许久的爱意,此刻像冲破闸门的洪水,再也忍不住。她急切地伸出双手捧住孤星两侧的脸颊,红唇颤抖着一点点往下移,呼出的热气径直喷在对方的脸上。
两唇相触的瞬间,弦月几乎是本能地加深了这个吻,带着点笨拙的侵略性,像是要这积压许久的思念、委屈、期盼,都融进这个吻里。
这似乎已不再是一种爱意的触接,更像是一种情感的宣泄——弦月抑制不住内心早已泛滥的爱意,整个身体都在欢呼地雀跃,这极具侵略性的吻便是宣泄的大门,让她得已将这万千言语所无从追及的爱意尽情地释放出来。
也正因如此,这个吻才在外在表现得如此力大砖飞而面面俱到,像是要把人揉进她的骨血里,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弦月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唇瓣泛红,气息也变得不稳。她几乎是脱力般从孤星身上滚下来,仰面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胸口剧烈起伏着,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眼神里却满是愉悦与意犹未尽。
“可恶,这伤还是太碍事了,前戏刚做完就没劲了,唉——”
已然力竭的弦月有些扫兴地叹息道。
“伤?已经受伤了还强行搞这出,强行催动身体之后的戒断反应可是很难受的。等等!前戏?你.........”
被肆虐完的孤星擦了擦嘴唇,活动了一下快被弦月抱散架的身体,坐起来看着弦月跟咸鱼一样躺在地上干抱怨,轻笑着打趣了一声,随后意识到她话里的问题瞬间红了脸,结巴着久久说不出第二个字。
“阿........阿.........我........我刚才...........啊!你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立刻给我忘掉!”
此时的弦月双眼还泛着妖冶的红光,显然还处于兴奋状态,比起平时大胆不少,但尽管如此,后知后觉自己方才不小心将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吐露出去后瞬间无地自容,又是不知从哪逃出来的力气举起双手捂住通红的脸颊。
“你什么都没听见!你什么都没听见!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没脸见人了——”
那模样,活像个闯了祸的孩子,满是幻灭的委屈。
“弦月?”
“完了完了完了!”
孤星尝试着喊了她一下,显然,她已然羞得无地自容,根本听不进孤星的话。
“咳——弦月——醒醒,莱娜和蕾卡还等着你回家呢——”
孤星蹲在她身边,对着她大声喊道。
“完.......莱.......莱娜........蕾卡,对了,她们没事吧——”
话题被成功转移过来,但弦月还是紧紧捂住脸颊。
“没事,整个魔殷血谭欣欣向荣,她们都等我接你回家呢。”
“回.......回家。”
这两个字深深打动了弦月的内心,飘零许久、害怕孤独的她还有家呢,有爱着自己的人接自己回家,还有最关心自己的女仆,以及无数仰慕自己的子民。
“好了吗?可以把手拿开了吗?”
“额........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先向我保证一件事,其实刚刚那都是我脑子坏掉了,对,不对,对,我体内还有第二个人格,她比较强势,刚才强..........吻........咳——好羞耻,总之那都是她瞎弄的,你别把我误会成那种欲.......咳——就是这样了。”
弦月破罐子破摔地一口气吐露出这一大串言语。
“好好好,我知道了。”
孤星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的宠溺藏都藏不住。
“哎,坏了,现在我这副样子一点力气都没有,该怎么回去呀?”
弦月突然又慌了,她试着动了动胳膊,却发现刚才那阵兴奋劲过了,身体又恢复了虚弱,连坐起来都有些吃力。
“那就别回去了呗,我托守卫和它们说一声就行了。”
“啊?那怎么行?那岂不就是公然.........”
弦月立刻反驳,眼睛瞪得圆圆的。
“那我亲自抱着你给送回去?那不更纠缠不清了?”
孤星挑眉,故意逗她。
“好........好像也是,那.......那就依你吧。还有,你的守卫也太差劲了吧。”
弦月被问得语塞,纠结了半天,才小声说道。
“只是借王国之手帮我寻找桎魂的踪迹罢了,我从早到晚一直在用占星卜搜寻桎魂,自然没时间,也懒得去治理他们。”
孤星解释道,语气里带着几分随意。
“桎魂?”
弦月抓住了关键信息,疑惑地看向他。
“没错,就是之前我给你的那块石头,用来暂时存储你的魂灵,但是因为意外,你的魂灵可能和落雪花伞、玫瑰心脏提前作用导致你重生了。”
孤星点了点头,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那为啥我的力量消失了?”
“因为还差一样宝物,这些之后我慢慢给你讲,当务之急是先把你的伤养好,真是的,受了伤还这样折腾,真不让人省心。”
孤星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盖下方稳稳托住,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肢,轻轻一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
“好不容易见到你我忍不住嘛,你.......你抱稳点,别摔着我了。”
弦月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惊得轻呼一声,下意识伸出胳膊,紧紧抱住了孤星的脖颈。她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声音里带着点娇嗔。
“我尽力。”
孤星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托着她身体的手微微用力——怀里的人很轻,却像揣了颗滚烫的小太阳,让他的心脏也跟着狂跳不止。
弦月听到尽力二字,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却也懒得和他争辩。她悄悄抬起头,看着孤星泛红的耳尖,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意,把脸埋得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