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尘市，非科学超现实调查科分部，对面的快餐店。
总算结束一天工作的江羽城和西泽随便找了个位置，在各自点好饭菜后，两人自然的聊起天来。
经过几小时的并肩作战，两人惊讶的发现，对方的性格竟出奇的合自己的胃口。
“羽城，你不是还没有超现实系的职业吗，要不要学炼金术？”西泽给江羽城倒了一杯水，他的双手带满了指环。
“谢谢，”江羽城接过杯子，“炼金术的话，如果你我都有时间可以试试。”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同意。”
“哦，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洛云烈说你除了分部的工作，平时还在秦家打零工。”西泽激动的转动指环，一脸八卦，“你怎么这么缺钱？都拿去养女人了吗？”
“确实。”江羽城点头。
毕竟给妹妹花钱也算养女人……吧？
“你是不还想学这个啊？”西泽坏笑着伸出手指，轻轻的放在江羽城拿在手中的杯子上。
慢慢的，从西泽手指结束的地方开始，瓷制杯子变成了黄金。
西泽拿开手，得意的欣赏江羽城的惊叹。
“实在太厉害了，虽然我早就知道你很厉害。”江羽城观察着黄金杯子，“这已经算得上是神迹了，不愧是唯一不需要遵循‘等价交换’这一基本原则的炼金术师，钢之贤者——西泽·斯图亚特。”
“送给你了。”西泽豪气的大手一挥。
“这算是贿赂组长吗？”江羽城将黄金杯子中的水一饮而尽。
“也许吧，请组长以后多多关照喽。”西泽笑着说。
江羽城摇摇头，将黄金被子推给西泽。
“没有什么以后，”江羽城盯着西泽的眼睛，“等净灭这件事情结束，你就又要调回本部了吧。”
“不出意外是的。”西泽点头。
“那就把礼物收回去吧。”江羽城的眸子漆黑平静。
西泽这次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微笑着与江羽城对视。
几秒后，西泽先移开视线。
“不就是想看看我有没有逆转转化的能力吗？”西泽拿起自己的杯子，浅浅的喝了一口水后玩味的说。
“是的。”江羽城没有否认。
“那就献丑了。”西泽微笑着用另一只手拿起黄金杯子。
如同变成黄金杯子那样，杯子变了回来。
“请看。”西泽将杯子递给江羽城。
江羽城将杯子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就知道杯子完全变回了瓷制。
“厉害。”江羽城将杯子放下，“不过，刚才不只是为了试探，这份重礼也承受不起。”
“哈哈哈，就当是交个朋友嘛。”西泽并不在意，“羽城你这么年轻有为，说不定我之后还有求于你呢。”
“那我一定尽力而为。”江羽城轻轻一笑，“但到那时，我会换一个大点的杯子。”
“你可以直接拿块石头来！”西泽再次给江羽城满水。
…………
…………
“话说羽城，你下手可真够狠的。”吃饱喝足的西泽擦擦嘴，“那几个人明显不是净灭的人吧。”
“我知道。”江羽城还在继续吃，“但那几个人在归尘市大大小小的事也犯的不少了，就当是一劳永逸吧。”
“原来你早就知道，那几个人其实不是洛云烈预知的净灭的人啊。”西泽对江羽城的饭量暗暗称奇。
“如果是净灭的人，我不会把他们送回调查科。”抬起头，江羽城冷冷的说。
江羽城毫无感情的话，让西泽想起几个小时前目睹的血腥一幕。
那时他和江羽城刚刚扫荡完了一个夜总会，在最奢华的包间内，江羽城冷冷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人。
“送他们进进出出监狱，我也有些烦了。”
江羽城说完这句话，眼前痛苦哀嚎的几人马上闭上了嘴，眼中满是绝望。
因为他们记得那个彻底惹恼了江羽城的人是什么下场。
西泽估计，自己短时间内是忘不了那几人那折了好几段的四肢了。
“羽城啊，我这有些关于净灭的内部情报想和你分享下。”西泽在心中下了某个决心。
“说吧。”
“事实上，净灭其实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好老套。”
“是真的，”西泽严肃的说，“净灭的绝大多数人，还都是孩子。”
“都是孩子吗？也确实有可能，我记得19号的行动目标中有6人看起来不超过20岁。”江羽城放下筷子，“那他们是该被送进少年监狱吗？”
“是的，他们只是一群强大、性格恶劣但误入歧途的孩子。”西泽一边说，一边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我看过他们的案件记录，”江羽城厌恶的看着西泽画十字的动作，“他们不是误入歧途，他们的恶已经深入骨髓。”
“羽城……”西泽眼神复杂的看着江羽城。
“我不想把他们一遍遍送进监狱 。我并不是什么极端的人，我只是想防患于未然。”江羽城毫不相让的与西泽对视。“这是现实而不是漫画，蝙蝠侠并不存在。”
对视时，西泽第一次发现，江羽城的眼睛表面虽然如湖水平静，但其深不见底，与他对视久了，甚至会被最深处的漩涡吸走灵魂 。
“其实，我向洛云烈打听了你的过往。”西泽突然说道。
一瞬间，西泽看清了江羽城的眼睛，只是那湖水的最深处插满了无数刀剑。
“洛云烈真是多嘴。”江羽城冷冷的说。
“有人说——幸运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西泽淡色的眼睛仿佛可以看透任何人，“羽城，你的伤口正在溃烂。”
“我能背负着它走下去。”江羽城不自觉的避开了西泽的目光。
“也许，但伤口会感染其他的疾病。”西泽按着自己的心脏，“羽城，你病的太严重了。”
“不，已没必要再说这些了，”江羽城眼中的刀剑闪烁，“那些人纵然有千万种理由，但他们始终是错了，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那就由你来审判吗？你有什么资格！”西泽毫不退让，“你当初和他们不一样吗？”
瞬间，江羽城怒目园睁，眸子中的怒火仿佛化为实质。
但马上，他又冷静了下来。
“我和他们不一样，”江羽城一字一顿，“我已经赎罪。”
“那他们为什么不可以？”西泽问。
江羽城语塞，他无法回答。
虽然他有很多话，但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如果碰到净灭，就去试试能不能让他们找到赎罪的方法。”西泽站起身 “当然这对你来说有点难。”
“好好吃，我请。”西泽拍拍江羽城的肩。
…………
…………
行驶的出租车上，西泽回忆着刚刚江羽城的一个个动作和神态。
“真像啊。”西泽感慨，“如果你有儿子差不多也这么大了吧。”
突然，西泽愣住了。
“真是难为你了，羽城。”西泽苦笑，“你太成熟，我都忘了你才18岁了。”
…………
…………
快餐店，江羽城静静坐着，面前的饭菜都凉了。
赎罪吗？他闭上双眼，回忆起曾经。
女孩的哭喊，男孩的逃离，手中的鲜血，美好的死亡，还有……自己自私导致的失忆。
“也许，我根本就没有完成赎罪。”江羽城突然这么想。
江羽城睁开眼，一个女孩出现在对面，原本西泽坐的位置。
这是一个灿金色长发的白人女孩，她看起来还未成年。
“你醒了？”女孩海蓝色的眼睛如同宝石。
“净灭的人吗？”江羽城低声问，他暗暗后悔自己刚刚放松警惕。
“是的，”女孩可爱的笑了，“我叫薇薇安·史密斯。”
“你胆子真大，这家店对面就是调查科分部。”江羽城偷偷观察四周。
“谢谢关心，”薇薇安有些不高兴，“喂，和淑女谈话怎么能东张西望呢？”
没有发现其他人，江羽城松了一口气。
“那好吧。这位淑女，”江羽城稳住心神，“你愿意和我去调查科分部坐坐吗？”
“不愿意。”薇薇安果断的回答。
“真遗憾，我不喜欢和女孩子动手。”江羽城起身，“我们出去吧，这家店我很喜欢。”
“和资料一样，你果然是个花花公子啊！”薇薇安大笑，“不用出去，请坐。”
不知为何，江羽城听从薇薇安的话，重新坐了回去。
“我可不会打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薇薇安的瞳孔变成了爱心的形状。
江羽城感觉全身汗毛直立。
“我们来玩一场游戏，看看谁先爱上谁……”薇薇安俏皮的朝江羽城比了个耶。
“坏了！”江羽城用力掐自己的大腿。
这个女人在自己眼里竟然这么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