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挺苗条,没想到还挺有份量的,还是说我这两天太累了的缘故?可恶呀!趴在我背上很舒服吗?竟然还睡着了。
打败了大犀牛,晨祎背着克萝尔步履蹒跚一路往村子里走,虽说在训练营里负重跑是常事,但此时的晨祎也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快看!前面有人~好多人!”
晨祎听见正前方有人喊叫自己的名字,才放慢脚步深吸了一口气。
他抬起挂满汗珠的头仔细去看,原来是村子里的那些老练的猎人吗,他们听见野外有如此异常的响动于是就赶过来查看了。
那群人的最前面,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猎头雷克萨。
猎头也认出了晨祎,但当他看见晨祎背上一动不动的的克萝尔,脸一下子都绿了下来,只见他像是丢了魂一样朝晨祎飞奔了过来。
“克萝尔!我的女儿!这不可能!”一边跑,嘴里来一边嘶吼着。
“别太激动,猎头大人,她现在只是睡着了,不过她的腿受了伤,我已经为她疗过伤了,但还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能痊愈,你先带她回去吧。”
“谢谢…”
猎头听完晨祎的话,又看了看呼吸均匀美美睡着的克萝尔,他勉强冷静了下来,于是他接过克萝尔,温柔的抱着她往村子里得巫医小屋赶去。
看来克萝尔并不是真心讨厌猎头的,当她被换成猎头来抱的时候明显比晨祎背她时抱得更紧了点,况且是在装睡还是什么…她似乎没睡着吧,隐约感觉眼睛还眯着一条缝呢。
算了!不管了,他们父女之间的事就由他们自己解决吧!我可是累死了,要先回去了。
没想到这里离村子挺近,没多走几步就到了,怪不得猎头他们来的这么快。
“嘿!晨祎!我们小队每个人都带着猎物回来了,看我还背着一头大魔角鹿呢!你怎么空着手谁来了!”
看见了村口那棵叶子都快掉光了的老枯树,晨祎如释重负,慢腾腾的回到了村子,这时身后突然有人叫他一声,扭头看去,原来是小鲍勃正笑嘻嘻的跟在后面。
“呵呵…你们的猎物~没看见我刚刚背回来的,我的猎物吗?”
听完晨祎冷淡的话小鲍勃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背上的魔角鹿瞬间就不香了~小丑竟是我自己…
“啊!终于到家了,马上就要天黑了,吃个晚饭睡大觉喽!”
晨祎去送饭的地方领了今晚的食物,这…打猎考试结束的当晚,食物确实丰盛了不少,但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到底怎么能吃下去呀。
晨祎坐在椅子上两眼死死地盯着桌上一盘盘颜色和形状都十分怪异的食物。
就在他因为纠结要不要把这些东西塞进肚子里而思想跑毛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来了…”晨祎应声过去。
谁料一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克萝尔。
“你…你怎么来了,腿上的伤好了吗?”晨祎疑惑的发问。
“已经没那么痛了,能不能别啰嗦了,你打算在门口接待客人吗?”克萝尔回答。
“你…算了,懒得和你吵,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晨祎扶着克萝尔走进屋子,让她坐在客厅的兽皮椅子上,然后自己去倒一杯水过来。
刚才在门口灯光太过昏暗,晨祎并没仔细看克萝尔。
现在她正坐在椅子上,脸偏向燃烧着的油灯,跳动的火光把她的侧脸照的发亮,她身穿一身淡紫色的长裙,就和村里那些不怎么外出的年轻女孩一样的日常服饰,本来松散的长长的头发也盘了起来,克萝尔目光呆滞,看着房间里那面漆黑的墙壁,好像在想什么,手里还抱着一个用帆布包起来的包裹。
“什么风竟然把我们的狩猎一队队长大人给吹到我这来了。”晨祎放下杯子,为了缓解尴尬冷嘲热讽的对克萝尔说到。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看看了…就当是来监督你,防止你再像以前一样成天无所事事。”克萝尔回过神来,也不甘示弱的回怼。
“我今天才刚考完试好吧,怎么就无所事事了,话说早上还是我把你背回来的吧!你也不想想你多胖,多沉呢!”
“我才不胖呢!”
见克萝尔的语气都变了,晨祎感觉到再这么闹下去真的要惹克萝尔生气,于是赶快叉开话题。
“算了…有什么事你就赶快说吧,我还挺累的想早点休息。”
听到这话克萝尔也回过神来,收起刚才的脾气,把羞涩的脸颊扭到一边,颤颤巍巍的朝晨祎递上手里拿着的小袋子。
“噢,这…这是给你的一点东西…谢谢你救了我…”克萝尔的声音有些颤抖,而且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什么嘛,嘀嘀咕咕的,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的?”
晨祎见克萝尔这个样子,内心一喜逐渐嚣张起来,只见他一屁股坐到她旁边,顺手抢过她手里的小袋子。
“噢!这是!面包呀!你们这个村子竟然有面包!为什么不早点说,都快饿死我了。”
“是…听说你吃不惯这里的食物,其实因为我母亲的体质,可能是随我妈妈我也吃不习惯那些魔物的肉,吃了后会肚子疼,所以父亲特地去城里学习种农作物,还有…靠的太近了啦!”
“真是的…看来你还挺关心我的吗。”晨祎嘴里塞满了面包,费劲的说着。
“你!别想多了啊…我只是,只是谢谢你不可思议的救了我而已,我可不想被村里人说成是不知感恩的人。”克萝尔说着说着,脸又红了下来。
“不要狡辩了,你脸都红了。”
“是烛灯的火烤的了!”她赶忙低下头,不让晨祎看见她的脸。
晨祎笑了,是为了缓解气氛吧。
“噢!对了…还有这个。”
说着克萝尔把另一个一直抱在怀里的包裹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一条叠的方方正正的新毯子,花纹很漂亮,摸起来手感也不错,看来是有人用心去做的。
“这个也送给你,就当是~就当是在训练的这一个月每天晚上你给我送毯子的谢礼了。”克萝尔把毯子递给晨祎,但脸却依旧偏向一边。
“你怎么知道是我送你毯子的?”
“哼!像我这样出色的猎人,你这种菜鸟的一举一动怎么能逃过我的法眼!”克萝尔还傲娇的说着。
“噢?是吗?不过实话实说,你这青春期叛逆少女,针线活还真不错。”边说,晨祎一边转身到灯光亮的一面,把毯子提起来欣赏上面精美的细节。
“你才叛逆呢!我看像你这样身无长物,又不会说话,还成天无所事事的老色批头子大**丝从来就没女孩子送过你东西吧。”克萝尔的话像一把散发寒意的尖刀一下攮进晨祎的脊梁骨。
这女人竟然这样说我!可恶!看来得给她点颜色瞧瞧,就算是赊账我也要再发动一次真言术,就让这个毒舌女孩再也嘴硬不起来!让她现在就发疯的一样爱上我这个“大吊丝”
晨祎心里想着,猛地一回头,脸居然差点就和克萝尔向前靠近的脸撞在一起了。
晨祎也愣住了,呼吸变的急促,或许是脸贴的太近,夹缝中的空气都变的焦灼了,这次不光是克萝尔就连晨祎的脸都刷的红了。
“你…你…把脸伸过来干什么?难不成…你刚刚想偷偷亲我一下不成?”晨祎说话都结巴了。
“才才才没有呢!这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织好的,其实本来打算送给别人的,现在送你了!不许弄坏!拜拜!”
还没等晨祎反应过来,克萝尔就已经一溜烟的逃出门去了。
只留晨祎一个人的看着手里的毛毯不知所措。
“啊!吃饱了,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咚咚咚。”
谁呀!大半夜的怎么又回来了!
人间最痛苦莫过于,你已经洗漱完毕,舒舒服服的躺上了床,却突然有人来敲门了。
晨祎不情愿的爬起来,又去开门。
“你怎么又回来了…”
“谁?谁又回来了。”
门口站着的是猎头雷克萨。
“没…没谁,话说您怎么有空到我这来,而且还大半夜。”
晨祎表面上微笑着迎接,其实心里不爽的很,我怕是捅了猎人窝了,父女连发大半夜来我这串门。
“有些事晚上说方便,没打扰你吧。”
看着猎头严肃且带有威胁的脸色迫使晨祎喏喏的回答:“没有…怎么会,快请进来吧。”
“这怎么还有一个杯子,看来刚才你确实有客人来过了,不过不要紧,重要的是谢谢你!”
说着猎头给晨祎鞠了一个90度的躬。
“猎头…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请不要推辞,我是真心感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她…她可是我最心爱的孩子,要是她有个什么意外,我也就~”说着说着,这个一向以来凶巴巴的猎头,现在竟然说话吞吐,而且好像都要哭出来了。
“不是…猎头,你这样也太…你的谢意我领了。”
还没等晨祎说完,那猎头呲溜一下直起身,脸色一下子拉回到原先的那张严肃苦瓜脸,一点刚才那忧伤的样子都没了。
晨祎都蒙了了,这就是…变脸吗?
“好了,说正事,其实我是想找你帮忙的。”
“帮忙?我能帮得了你什么忙?”晨祎一脸疑惑的问道。
“根据预言你很快就要离开我们的村子,踏上讨伐魔神的冒险旅程了吧。”
“额~是的。”
“我希望你过段时间去旅行时能把克萝尔也一起带着。”猎头严肃的说到。
“什么!这…”
带那个毒舌叛逆期女孩,得了吧,那不得烦死我,饶了我吧!
虽说晨祎心里是这么想的,但看猎头那一副严肃的态度,他也就强忍着不敢第一时间发起抗议。
“我们调查过来,这次的狩猎考试,因为克萝尔自己的任性脾气差点害的队员送命,这让村子里的不少人对她这个狩猎小队队长的能力提出质疑,再加上克萝尔那射不中目标的诅咒,村里的狩猎议会已经决定撤除她狩猎小队队长的职务了,而且因为她的过错,甚至还可能对她论罪惩处。”
“这…这么严重?克萝尔她知道吗?”晨祎慢慢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有些磕巴的问道。
“她现在还不知道,但她今后肯定是不能再参加狩猎活动了。”
“那还不等于要了她的命。”晨祎感叹道。
“是呀!她肯定不愿意!可是这是村子很多人的意见,我也无能为力,我的女儿我知道,就她那执拗要强的性格,要是让她和其他女孩一起纺布织衣她一定会更痛苦的。”猎头摇了摇头,失落的说到。
“这…这倒是。”
“所以我希望你能带她一起去旅行,别看她用弓箭射不中东西,但她身体素质很好,打起架来一点不输男孩子,刀剑棍棒也都会一些,而且她野外生存技能很出色,这你是知道的,带她在身边一定可以帮上忙,最重要的是,我听说由狩猎女神庇佑的半人马种族个个都是百发百中的弓箭手,要是能找到他们帮忙,或许就能解除克萝尔的诅咒。”
看晨祎有点示弱了,猎头发起了最后攻势,他把想说的一口气都说了出来,弄得晨祎一句话也插不上,然后说完就是一个鞠躬,搞得晨祎只能愣愣的看着。
“你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哦!那我走了!”猎头发现成功说服了晨祎了就打算溜之大吉。
好在晨祎及时反应了过来。
“等等!让我带着她出去可以,但我有个条件,那就是你必须告诉我她的过去,还有你和她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冷淡。”
听完晨祎的话猎头愣住不动了,他面朝大门,身体颤抖了一下。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猎头冷冷的问道。
“想要成为伙伴,最少我得了解伙伴曾经的事吧,而且~我看她一直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如果就这么带她走,或许会~错过很多东西,以后会让她后悔痛苦的。”晨祎其实并不想多说这些,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但每当克萝尔的脸浮现在他脑海时,他坚定地许诺,决不允许让她再露出像现在这般犹豫伤感的面容。
“这…我告诉你,你就答应带上她对吧!”
“对!”见猎头妥协了,晨祎也坚定有力的回应。
“把椅子拿过来,再倒上一杯水。”猎头回头坐回位置上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