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当殷以助结束了万象力的测试，来到侧面一点的位置站队的时候，言冰凝正在叹气。
“怎么了吗？”他问。
“殷同学……你过来了啊。”听到他的声音，言冰凝抬起了眼，随即视线有些倔强地扭向一边，“只是对自己的测试结果……感到不太满意而已。”
“只是？”
看着她的这副反应，殷以助怎么都觉得程度只深不浅。
“……我的数值是3101。”言冰凝说，“C级。”
“从整体来看，已经不低了吧？”
“和F级E级比当然不低……不过在C级里不是完全缺少威力的吗？”言冰凝说，“C级的范围是3000~4000，我的这种程度，顶多只能算在及格线上罢了。”
“啊……”
“要是能再测一次，就好了。”
言冰凝的样子，不管怎么看都很泄气。
殷以助反而是懂了，他就说为什么在把手放下来之后，言冰凝好像有些急躁似的和石美美讲了什么，现在看来，恐怕她是希望能重新测一次吧。
当然，石美美没有同意，这也很好理解，毕竟还有不少同学都在排队。再说，测试这种东西本身也很类似考试，事情摆在面前，就算是真的没能发挥好，为此买单的也就只有当事人而已。
“我是C级里面最弱的那种……”
言冰凝说着，满脸走投无路的表情。
万象力的等级，会根据测出来的具体数值进行划分，从低到高具体为——
F级:0～1000
E级:1000～2000
D级:2000～3000
C级:3000～4000
B级:4000～5000
A级:5000～6000
SD级:6000～7000
SC级:7000～8000
SB级:8000～9000
SA级:9000～10000
SSS级：＞10000
这其中，1000点会被划分到F级里面，2000点则同理属于E级，而像是D级里的2000这种，只要出于这个等级范围，数值是一定大于2000的。
“……就算是数值相对低的C级，也已经不算差了。”张了张口，殷以助慢慢地说，“而且，按照分级标准的话，3000.000001之类的，应该才算是最弱的吧？”
“你这是安慰？”
“那个……啊，或者，起码是3101，而不是2999.99之类的话。”声音僵了一下，殷以助试图让人开心，“不然的话就属于临近满级，但是又无法超过界限……”
“你确定，这是在安慰我吗？”
“正所谓‘宁做凤尾不做鸡头’！”别说是言冰凝，就连殷以助自己，也觉得他的这番话貌似谈不上是十分中听，“C级就算是最低点数——它也依旧是个C级！”
“——我想要成为的，是凤首。”
从她口中讲出的话，究竟是对谁说的呢？
“不，是必须要成为凤首。”
比起不服输什么的，很奇妙的，殷以助感觉到的是另外一种东西。
但他不清楚那是什么，究竟又该去怎样形容，甚至不知道那是否仅仅是自己一瞬间的错觉。
到底是为什么呢？
是什么理由让她这样去想？
殷以助想知道。
可他觉得对方应该不会说。
毕竟两人只算是萍水相逢，这种关乎于信念目标的事，一般来说也不会随便去讲。
所以他换了话题：“不过，万象力的数值，也是可能会上升的。”
“你是说通过训练之类的？”关于这件事情，言冰凝也算知道，“不过那也只能变动比较小的部分吧……而且也不一定真的能变化得了……”
殷以助没有反驳，事实确实就是这样。
万象力的数值并非绝对不变，但很大程度依赖先天，虽然也不是没有大幅变化的例子，可那种情况实在是太罕见了。
别说是万里挑一，哪怕是十万、百万里挑，都是不夸张的。
“C级真的是太低了……”
显然也清楚这一点的言冰凝，带着强烈的失落叹息道。
“最起码给个A级……其实B级也不是不能接受……”
看到她这副样子，殷以助都有些替她感受难受了。
“其实，我的测试等级，是E级。”
“咦！？”
“数值是1477。”
殷以助指了指自己说，言冰凝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有些慌乱起来。
“那、那个……”
她不禁暗道起自己的愚蠢，为什么在殷以助刚过来的时候，没有去问一下他的测试等级呢？
每个新生在结束自己的测试之后，就要马上离开来到侧面等候，所以排在前面的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知道后一个人的结果的。
如果就只是没有去问还好，可自己刚刚还跟他讲了好半天的等级不满。
这不简直就像是……
“对——”
“不，没关系的。”
就像明白言冰凝想要做什么一样，殷以助抬手止住了她。
没有生气的样子，不如说神情还很温和。
“言同学，你没必要在这方面在意我。”
“我已经接受这件事了。”
“不如说，正因为万象力等级不高，才有了可放弃的地方，从而更容易在高等级不会关注的部分，获得比较大的发展空间，不是吗？”
“要是只想着等级太低而不断消沉下去，反而会很难再有进步，不是吗？”
“嗯……嗯。”言冰凝点着头，也不知是出于认同还是愧疚，“也是……啊。”
“对吧？”
“嗯……也是啊！”又想了一想，言冰凝的表情，变得明朗了许多，“一切现在才要刚刚开始！我不会放弃我的目标——再说，只要把周围的人都当成是需要跨越的障碍，不就可以了吗？”
“哎？”
“谢谢你，殷同学！”满面笑容地，言冰凝诚心向他道谢，“现在的我，感觉意义和动力全都来了！”
“是、是吗……？”
“没错！”
露出兴奋之色的言冰凝看起来有些像个孩子，但从那双眼里流露出的挑战劲头，却又是许多成年人都不会有的。
我也不是说什么障碍不障碍的啦……
总觉得自己的话在“被理解”这一层上出现了多多少少的微妙偏差，殷以助想要解释，却察觉到空气中传来了极不自然的波动。
这种感觉……是……
“那边……”
有些呆呆地，言冰凝望着测试机器的方向。
殷以助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一名正在参加万象力等级测试的女生。
好伟大的一张脸。
虽然这样讲会有些不太礼貌，但那女生给人的第一印象，却基本就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