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呢？”
晚自习后，十点整。
站在阳台上往外看，殷以助拿着终端回道。
“最后嘛……是把剩下的战斗方式都试了一遍。”他说，“然后发现救济方面根本搞不清楚，湮灭方向之类的控制力更加不足……所以，最后还是选了防守型。”
“感觉，那女孩真有个性。”在另外一边，同样拿着终端的楚依铃说，“她就是浩义正在教的那一个吧？”
“啊啊……是啊。”
猛一下被叫了名字，殷以助的心里不禁一跳，虽然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勾魂，但这毕竟也是他的名字，所以反而有些难以区分开来。
“你……会参加对抗战吗？”
殷以助问，他有些怕两边会在海选场里对上。
“会啊，队伍早就组建成了。”楚依铃没想太多，“但是呢，我其实连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报名？”
“小东一直缠着我呀……还有另一边的血仆。”叹了口气，楚依铃道，“我想着反正不报名也要考试，再说他们也答应了各做各的……就这样咯？”
“小东是……”殷以助明知故问。
“他叫易守东，是我的青梅竹马……然后另一个，是叫做唐寂涵的血族。”楚依铃说，“他跟我们住在一个公馆里……其实我们不太熟，但是他的血仆很自来熟……是个叫江晓月的女生，他们似乎也是一起长大的。”
“你的万象成绩应该不错？”殷以助道，“不然的话，他们为什么会找你组队？”
“因为没有其他人呀！小东是个胆小鬼……他怕被骂所以不敢找其他人。唐寂涵的话我记得……好像是说他有病吧？总之就是他们班的同学，都不是很愿意跟他组的样子。”
“吸血鬼也有生病一说吗？”这倒是很少听到的话题，殷以助来了兴趣，“他有什么病？”
“中二病。”
殷以助沉默，同时觉得作为青梅竹马的江晓月，除了值得赞扬地帮忙组队以外，也有其十分之残忍的一面。
“你对我们的战斗定位感兴趣吗？”楚依铃问。
“有点，”殷以助说，“能讲吗？”
“不是不能……但你要等我一下。”
“怎么？”
“我刚换完睡衣，要梳头发。”楚依铃走到梳妆台前，望着镜子，“跟你打电话的话，很不方便呀。”
“你可以开启免提。”殷以助支出，“找屏幕上的小喇叭按钮，然后调整音量就行。”
“……这样吗？”
“如果你成功了，现在即使不把终端放在耳边，也能听到我的声音。”殷以助问，“怎样？”
“好厉害……好厉害啊！”从听筒另一边传来的，是少女欢欣雀跃的声音，“我都不知道原来还能这样……！”
“这姑且算常识哦。”殷以助道，“你平时不太用手机？”
“我没有那个的。”把终端放在镜子前面，坐下的楚依铃对着镜子，拿起梳子，“平时用不上，家里也不会给。”
“用不上吗？”
“除了上学以外，我基本上都在家里。”楚依铃说，“上学是之琴跟我一起，我们坐着车子去，坐着车子回。”
“你家住在哪里？”
“山里，周围基本都见不到人的。平时要联络谁的话，基本上都是打固定电话……”
“简直就是深居简出的血族大小姐嘛。”
蓦地，楚依铃的动作停下。
“……你的那种说法，感觉有些讨厌。”
“抱歉，但我没有讽刺的意思。”殷以助道，“只是有种‘怪不得啊’……之类的感觉。”
“那算什么？”
“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啦——对了，”想起了另一件事，殷以助道，“之前提到过的，关于辅助教学的事情，那个在时间上要推后了。”
“嗯……？怎么了？”
“要打对抗赛嘛……需要练练团队配合什么的，时间不太够了。”殷以助说，“虽然刻苦训练也不是不行，不过后边文化课也还要期末考试，我觉得有些太辛苦了。”
“哼～”
“什么？”
“没，只是觉得你们关系真好。”楚依铃说，“我就没有这样的人。”
“你不是有易守东么？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的话，关系总不会差。”
“也没那——么从小到大，而且他明明是男孩子，却长得比我还要可爱，简直让人没办法忍不是吗？果然漫画里的故事都是假的，就算是青梅竹马，也不意味着长大就会变成王子……”
殷以助恍然大悟：“所以你跟他生气，是因为觉得她比你更像可爱的女孩子？”
“你说谁不——等等，”手上动作一顿，楚依铃听出什么不对，“我好像是才跟你提起他吧？你是怎么知道我总跟他生气的？”
“我、我也没有说总生气啊？”殷以助心里一悸，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开始挽回，“只是……只是刚才听你介绍他的时候，语气不太好的样子，所以就在想你是不是很讨厌他，所以生气……”
“我有吗？”重新梳起了全散开的头发，楚依铃没太回忆起来，“我也不是讨厌他啦……不过他总是不长记性这点，到确实是挺烦人的。”
“哈哈……”
不用想也知道她说的是“小依铃”这称呼，殷以助不禁笑了。
“说起来，你应该有浩义的联系方式吧？”松口气的功夫，殷以助听到楚依铃问，“能给我么？有点事情想要问他。”
“……什么？”
“很多啦……比如他之前让我自己准备，可又不说具体准备什么，我想不太明白呀。”说完教学那事，楚依铃又继续说，“还有就是……”
“就是？”
“就是……我想跟本人说啦！”楚依铃道，“所以！你究竟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这个嘛……”
“有！还是没有！？”
“……有。”
“真的？太好了！”楚依铃的欣喜，完完全全地通过声音可闻，“啊对了，我们两个具体什么时候见面？”
“见面？”
“不是说要教我怎么弄表情的吗？你该不会忘记了吧！”楚依铃向着终端嗔道，“过分！明明我都特地留着——谁也没有问的！”
“……特地留着？”
“也、也没有很特地……”
“在等我？”
“因为……说好了嘛。”
传过来的声音有点害羞，殷以助也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她那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呀。”
“没，那我们约时间吧。”殷以助说，“下周一之前，周末我会早来学校，差不多是下午……你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