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商队遭到劫掠了?还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
白溪看着面前向她请罪的修行者,不敢相信。
“是真的,”修行者满脸泪痕,哭诉道,“整个商队上百号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屠戮干净,我有提升速度的法宝,拼命遁逃,才躲过了这一劫。”
修行者把那抢.劫的几人出手之雷厉,商队被屠杀之迅速详细说了一遍。
可是即使修行者将事情讲得这般清楚,白溪还是无法相信。
要知道,她手下的商队的旗帜上都标明了“白溪”二字。
看到这两个字,外面的劫掠者无不是望风而逃!
谁敢如此大胆,竟敢对她手底下的商队动手。
甚至还不光是劫掠货物的事了,对方还将商队中的修行者全部屠杀殆尽。
她们这么做,就不怕会彻底得罪自己吗?
看到阶下修行者低声哭泣,白溪心中有了些不忍。
亲眼看到商队中的队友被屠杀,这末日般的场景定会给她留下一辈子的阴影吧。
“你先回宗门,”白溪道,“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派人严肃处理的,定然不会让你们商队的人白死!”
“谢谢大人!”修行者哭诉得更狠了。
她回来的时候还担心白溪会追究自己的责任,一路上她几度停留,不敢回白溪的府邸。
如今看来,她是想多了,白溪比她想象中要宽容得多,不光没有怪罪她的意思,还保证揪出背后的黑手。
她在悲伤中离开了白溪的府邸。
“最近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多了。”
白溪用手揉着眉心,有些头痛。
可她还没来得及休息,又是一个眼角泛红的修行者冲进了大门。
在白洛诧异的目光中,她跪坐在地,大声禀报:
“我们商队被敌人劫掠,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惨死在大山的小道上!”
“请主公为我等申冤啊!”
……
今天光是一晌午,白溪就接到了整整六位商队成员的禀告。
这六人身上无不是带着些剑伤,她们看向白溪的眸光中带着惊惧,讲述起她们的境遇时也是颤抖不已。
白溪耐心听完了六人的控诉,她们所在的六个商队都被先后屠戮。
白溪的脸色阴翳,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
这还只是上午,便逃回了六位商队成员,下午逃过来的只会更多。
她在外的商队恐怕要全军覆没。
还有,几乎每个商队都有一个人逃回来,这明显是敌人赤裸裸的挑衅啊。
“这件事定然是白洛做的!”白溪怒声道,“她对我早有不满,如今竟敢这般对我下手,真是岂有此理!”
要说白家中有实力屠戮她这么多商队的人,只有白洛,她的属下遍布整个凤瀛国,要做到这一点是完全可以的。
毕竟商队的整体实力还没有强到太离谱的程度。
但白昕雪是做不到这个的。
若是白昕雪能将她下属的势力和手下全部分散在地方,倒是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可是白昕雪要是真的这样做了,她留在白家的手下大量抽调外地。
这种程度的人员抽调,白溪肯定会有所察觉。
因此这件事不可能是白昕雪做的,只有可能是白洛做的!
“竖子安敢如此!”
白溪气得整张脸通红。
她老早之前就讨厌白洛这个妹妹。
她们两个在家主受伤之前关系就不和睦。
在家主受伤后,为了拉拢到更多的势力,两人暂时放下了成见,结为秦晋之好。
可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歇过。
先前她们两个的矛盾是多,但好歹是有所收敛的,不会说把事情做得太过火,至少在明面上,两人从未撕破脸皮,保持着这种互不侵犯的默契。
但这次白洛是彻底不要面子了啊,竟然胆敢这样屠杀她的商队。
可别小看这些商队能够起到的作用,白溪需要用到的修炼资源可是全仰仗她们呢!
商队全军覆没,代表着修行者的资源供给要出大问题。
白溪的一众手下在短时间内拿不到她们应当领到的修炼资源,可能就会生出异心。
再者,白家周围臣服她的下属宗门,提供商队成员,也是要用到这些资源的。
这一波的商队覆灭,不仅是损失掉大量修行资源的事了,还会让她的手下们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陷入无资源可用的窘境。
大宗门有成熟的奖惩机制,而且体量过于庞大,断了这波资源供给,整个体系的运转不用想都会出大问题。
白溪承认,大部分宗门内是有存货,可修仙者消耗灵石资源极快,这些存货够撑多久呢!
她要再整顿出几个商队,紧急运送灵石,灵草等修行资源,又得花出多久?
到时候,跟着她的这些手下们在得不到该有的俸禄的时候,对她的忠心可能会产生动摇。
这世间唯有利字当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得不到利益,白溪系的下属势力对她的信任就会丧失掉许多。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辣啊!
白洛要做好这些详尽的部署,得花不少心思,光是打探各个商队的行军路线就是件难事了。
她绝不是在受了伤后,才选择以这种方式报复的,而是早有预谋。
也就是说,她早就准备好要撕破脸皮了。
“白洛,这笔账,我们得好好清算一下了。”
白溪咬牙切齿,下令召见了几位最信任的手下,血洗白洛系的势力。
她的脸色阴沉下来,今日,她必须要去白洛府上,找她要个说法!
正思索间,门外却是有人禀报:“有使者前来!”
“哦?”
白洛眉头一挑,道:“且先询问清楚,是谁派来的使者。”
“是白洛派来的使者。”传话的小吏道,“她说有要事禀报,并有白昕雪寄来的书信,要您过目。”
白溪顿时大怒,她猛地拍了拍木案,道:“白洛这个天杀的,便是袭击成功了我的商队又能怎样,还要专门派人来此炫耀一番吗?欺人太甚啊!”
“你且先召她入内!”白溪道,“我倒要看看,她有何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