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下，忘记一下都会重来，每一次都要说数字加上妈妈我错了！”
柳如烟命令着，再度挥舞手掌，给白小鸢带去了不愿承受的疼痛。
“呜！一，妈妈我错了……”
“啊！二…妈妈我错了。”
“十，十五，好疼呀，可不可……”
——啪！
“重来！”
“呜呜，呜呜呜呜，我真的，我以后不会再跑了……”
白小鸢试图伸出手来阻挡，但她的双手被柳如烟用大腿牢牢的夹住，丝毫无法移动，娇小的身体在柳如烟的手掌下支离破碎。
非常疼痛。
但不至于无法忍受。
柳如烟用手掌能够轻易的掌握力道，从而推测白小鸢的身体状况，每次白小鸢按要求真心实意的喊“妈妈我错了”，柳如烟就会在下一次放轻力道，并揉一揉为白小鸢缓解疼痛，予以鼓励。
渐渐的，白小鸢也变得有些顺从起来。
不听话，就要一直挨打。
小鸢…不要疼痛……
“二十…妈妈~女儿，真的错了~”
果然，后面的力道变轻，为了减缓疼痛，白小鸢开始本能的讨好起柳如烟。
镜子中，自己丑陋的模样，让白小鸢一度想干呕。
直到最后，柳如烟似乎加重了力道，作为总结。
“呃啊！三…三十，妈妈，女儿知错了……”
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身体很痛，心更痛。
“乖宝贝！”
结束的一瞬间，柳如烟直接紧紧的抱住了白小鸢，一股香甜的气息袭满了她的周围，颤抖的身体被软软而又温暖的怀抱抱住，仿佛她从未受过罚一样。
白小鸢身后火辣辣的屁股也被覆上了一层清清凉凉的东西，疼痛正在缓慢的被消散着，柳如烟拿出带有吸管的杯子喂着白小鸢水喝，又从怀中变着法似的掏出棒棒糖，塞进了白小鸢的嘴巴。
甜甜的糖果顿时在已经补满了水分的口腔中融化，可是却无法彻底抚平她的伤口。
“乖女儿，妈妈也很心疼，打在你的身上，痛在我的心上，以后可不可以乖乖听话，我们一起生活，幸福快乐一辈子。”
幸福快乐。
一辈子？
她可以得到幸福快乐吗？
白小鸢抽泣的动作一顿，打了一个奶嗝，声音也变得奶声奶气，兴许是还趴在柳如烟大腿上的原因。
“我，真的可以，获得幸福吗……？”
“当然可以了，爸爸妈妈会爱着你，会陪着你，会一辈子爱你，给你幸福。”
是吗……
白小鸢猩红的眼眸中忽然间浮现出色彩。
“一辈子，你要爱我一辈子吗？”
“嗯！是妈妈哟~”
“就算我七十岁，八十岁，变成了老奶奶，也要爱我吗？”
“当然，妈妈爱你！”
哈……
白小鸢颤抖着身体，笑了笑。
她得到爱了。
吗？
“好了，等女儿彻底打算融入家庭，妈妈就放你出来。”
在白小鸢即将要沉沦的时候，柳如烟适时的选择了抽身离开，递给白小鸢一个温柔的微笑，关上了大门。
吱呀。
屋里，又只剩下白小鸢一个人了。
无所谓。
白小鸢趴在床垫上，身后的尾巴已经消失了，让她确定，她能自主的控制耳朵和尾巴的出现。
真的是她错了吗。
妈妈对不起……？女儿错了？
脑海中，自己的声音挥之不去，白小鸢烦闷的抬起手拍了拍床垫。
浅浅的做着无谓的反抗。
墨天总是愿意给她买各种东西，吃的，玩具，书籍，自己只要乖乖的，问爸爸这个能不能做，那个能不能做，他就会浮现出谦谦君子的笑容耐心的告诉她。
可如果做出了他没有允许的，没有问过他的事情，就会被贬低的一文不值，被踹倒，推翻在地。
柳如烟总是温柔而不厌其烦的陪伴在她的身边，每天都愿意抱着她睡觉，却又在她每次逃跑时露出那股。
令白小鸢讨厌至极的失望眼神。
会让她想起太多太多的东西。
好可怕啊。
白小鸢整整趴了一晚，彻夜未眠。
本以为，这次也只是待个三五天就能出去了，甚至每天都会有两顿饭送过来。
可最后，只是小小的面包和矿泉水。
但至少不会饿肚子了。
柳如烟，墨天……
哈，你们不知道吧，面包对小鸢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唾液能够分泌淀粉，产生麦芽糖，这可比发霉的白馒头好吃多了。
虽然，白小鸢还想要尝一尝，那红烧肉，糖醋排骨……
尝过了之后，就会忍不住的上瘾，让人想要再尝一口，再尝一口……
渐渐的，白小鸢发现了不对劲。
每次开门，只有食物送进来，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七天，十四顿饭。
每一顿饭都带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注明了花费，以及。
——这都是因为你试图逃跑，所以扣了钱，大家都只能吃面包配水。
当然，偶尔会有一些水煮白菜，鸡蛋，巧妙的维持在不会让白小鸢饿死的程度。
方便，在盆里方便，然后敲敲门，会有人取走。
完全没有自由，丝毫不留自尊，就好像一直被圈养的猫咪，白小鸢感觉自己快要彻底疯掉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狠狠地撞击在墙壁上，也只是被绵软的棉花弹开，挥起拳头，哪还有砸在镜子上的力量。
每天陪着她的，只有一位黑色小团子。
思绪已经开始变得混乱起来了，有时候，白小鸢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这个时候，照一照镜子就好了。
嗯，镜子里的那个黑发萝莉就是自己，真漂亮，还有可爱的猫尾巴和猫耳，大家一定都有吧？
说起来……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来着？”
白小鸢眨了眨眼，脸上浮现出病态的微笑，坐在地上，看着镜子中的小朋友。
“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今天，饭菜变得丰盛了一些，有大米饭了。
“喂，你猜，这顿饭里有多少米粒。”
白小鸢呆愣愣的对着镜子询问。
“问我干什么？”
“我只能问你啊。”
“算了，我就告诉你吧。”
“谁要你告诉我啊。”
“再说了，你怎么会知道，这是我数的。”
“别学我说话！”
最终，白小鸢叹了一口气，开始扒拉起米饭来。
“四千三百九十六。”
——“这是里面米粒的颗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