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晋城,守门侍卫早已知悉了郊外茶摊发生的血案,一看是灰色侠客布衣,头戴斗笠的可疑男子要进城,一个个直接吓得激灵,连入门的引子钱都不敢收,直接恭迎大佬入城。
呵呵,这帮兵痞子,脑子倒是活泛,如果人人都像偃械门那样,尽是些蠢笨如猪偏偏还不怕死的疯子,那我真要一个个对付起来,不得累个半死?
孺子可教,这倒是让我舒心了。
“不该管的别多问。”朱辰冷冷撂了一句话,然后随手撇了几颗下品灵石。
其中一个侍卫正想状着胆子说两大宗门近期规定入城费是十颗下品灵石的时候,被一个老侍卫一把将口鼻全部摁死封死!
“不要命了!这种亡命徒的命令,和那些宗门大老爷的命令一样,敢武逆他,你也是个死,知不知道!”
老侍卫算是救了年轻的愣头青一条性命,朱辰不置可否,只得苦笑,因为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前世,也是这般卑微的样子,不胜唏嘘。
按照先前莫问情交代过的,朱辰随意找到了一家客栈。
花晋城其实最漂亮的时节乃是凛冬,当寒梅开遍整座国都的时候,那番景象,当真是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怡。
此时还未入冬,花晋城相比于秦国的秦城而言,从规模到繁华程度来说,就要差了一点。
苍玄世界的大城市,朱辰大都觉得它们大同小异,自己现在时间紧任务重,也没有心思玩赏异国风光。
来到客栈,大厅里稀稀疏疏三四个宿客在一楼大堂吃面,他们一股脑就把一整叠的醋倒进了面汤里,弄得整个客栈一楼都有些朦胧的酸味。
“小儿,打尖。顺便向你打听一个人。”
朱辰很熟练地用手指一弹,飞出去了一颗下品灵石,掌柜的在算账,后厨在忙活,这小二倒是机灵,接待服务,打扫陪聊是一应俱全。
“嘿嘿嘿,客官,您说,像您这样的外地人,可是鲜少来咱们花晋城呢。”
小儿接住了灵石,在手里美美把玩了一番,说他是嬉皮笑脸并不妥当,结合长相,他更像是贼眉鼠眼。
朱辰心里纳闷,这晋国到底有多排外,才能让几乎每一个外地人来此,都能被一秒认出?
“咳咳,‘莫大’。”
他压低了嗓音,招手示意小二附耳过来之后,轻声说道。
这一句“莫大”,让店小二突然张开了本是迷城一条缝的眼睛,好似收到了触电攻击,身体一个哆嗦,向后趔趄,差点摔了过去!
卧槽,这莫大特么是谁啊,让一个市井下人也能这般古怪反应?
朱辰愈发好奇了。
店小二来回张望,似是拿不定主意,无奈之下,只得先没有答复朱辰,灰溜溜跑到掌柜的身边,将之前那一颗下品灵石乖乖上交之后,在掌柜的身旁耳语了几句。
这掌柜的原本人长得富态,查阅账本的时候,也是眯着眼睛,一副慈眉善目大熊猫的样子。
结果,不成想在听到店小二提及“莫大”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反应也差不多,几乎差一点从前台蹦了出来!
又是一通窃窃私语,掌柜的写了一个纸条,嘱咐小二将其递给了朱辰。
“这位客官,小的建议您若是不准备吃点什么的话,可以前往二楼房间现行休息。”
说罢,他径直上楼,不等朱辰在问什么,便摔打着手中的抹布,要替客人打扫房间。
“倒是有点意思,这晋国,处处透露着压抑与‘小心翼翼’,相比之下,秦国地界民风要开放自由得多了。”
小心嘀咕了一句,朱辰紧随其后,上了二楼。
在小二收拾完房间之后,他进入房间,锁上了门,并布置了一道小隔绝阵。
然后,把之前揉成了团的纸条打开,他看到了一行字:“今日亥时,锦华楼,点头牌莫姑娘。”
卧槽?
啥意思,让我去公然接受小姐姐的服务?
开玩笑,我鱼塘里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神仙姐姐没来得及宠,这一世的初次体验要给她一个第三产业的服务工作者?
是晋国人有病还是我自己病了?
冷眼旁观,极度排外,高压统治,文化恐怖,拉条子?
就隔了一座乾首山,同在苍玄西域,怎么两处地界民风差距那么大?
朱辰实在忍不住,在内心之中狠狠地吐槽了一大串子。
其实他明白,也不一定找到了“莫头牌”,就非得在床上和她谈论人生,也许,只是一个接近魔蝎宗的契机也说不定。
不论如何,这一趟传说之中晋国最豪华的“午夜会所”,他是闯定了。
在房间内修行了数个时辰的新功法,朱辰没有丝毫存进,他旋即明白了,还得回到乾华剑宗安心苟着,在那里徐徐图之,才有良好的修炼环境。
修为的事情急不得,于是又添加了几道小隔绝阵,甚至给自己一连附加了五道黄阶极品厚土符,武装防护完备之后,倒头就睡。
......
当朱辰再度苏醒之时,他感受到了整座客栈鸦雀无声,确信此刻的时间是戌时三刻,释放神魂之力,高收到了几丝微不可查的神魂境界气息在波动。
然后,他下意识检查四周,并无可疑之处,又解开了小隔绝阵,打开房间门,发现二楼地板上,有一些淬毒飞针暗器散落。
“好嘛,又是偃械门的垃圾,这一次神魂境界长老级别的偷袭未果,应该能够让他们消停一阵子了。”
朱辰自是对偃械门的小儿科不屑一顾,在后厨熟练地解救了被绑票的掌柜和伙计一行人之后,他大摇大摆离开了客栈。
说来也奇怪,不知什么原因,偃械门居然在一次白天围杀和一次傍晚客栈偷袭之后,出乎意料地不再有所行动!
朱辰来到了清冷的夜市之中,几乎称得上最为喧闹的地方——锦华楼。
张灯碧彩挂虹桥,玉柱金雕画栋梁,莺莺燕燕,歌舞升平,朱辰在此感受到了长期压抑着的晋国人为数不多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