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你学习，回见，小艾。”缪赫尔不愿意打搅艾薇儿的学习，推开门离开了。
奈耶哈见艾薇儿有想要下床送送对方的意思，急忙阻止对方。
“病人就乖乖躺着，这件事交给我。”
艾薇儿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奈耶哈离开房间，发现缪赫尔并没有走远，而是倚靠在不远处的墙壁上看着奈耶哈。
“我就知道你会跟上。”
“你给我的印象并不好。”奈耶哈来到缪赫尔身侧，一同沿着楼梯向下走去。
“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你却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我们之前见过，而且相处并不愉快。”
我的【回溯】效果难道是不完整的吗？
奈耶哈霎时间陷入自我怀疑中，对神职的了解她还是太生疏了。
“你……经历过死亡吧。”
缪赫尔神情不变，就这样盯着奈耶哈，语气肯定。倒是奈耶哈被这一问有些发懵。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这分析能力过于变态了。
“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何来死亡一说。”
“可是，你的灵魂是破碎的。”缪赫尔狡滑一笑，“难道你就没发现过吗？”
“触及灵魂，以我现在的实力还做不到。不过据我所知，魔力是无法触及灵魂层面的，除非你是在炫耀你的神职能力。”
“你果然很聪明，但是还不够……”
还不够，难不成是因为其他原因？
可是这样算下来，剩下的结果无非是她是灵魂生物，但是缪赫尔的身体明显是人类。不，还有一种，她也已经死亡的人，并且是那种没有复活的一类，只有这样才能观察到灵魂层面。
接下来的想法过于阴暗，奈耶哈不敢继续想下去，便停止了。
“你见过天使吗？”
此刻的缪赫尔已经停下，二人来到二楼大厅，透过窗户向外看去。
很普通很常见的景色。
“没有。”但她见过神明。
“我见过。”缪赫尔紧闭双眼，像是在回忆天使的样貌，一行眼泪从眼角滑下。
“祂告诉我：‘我听到你的呼唤，特来降下我的怜悯。’是祂救了我，即使最后的结局并不完美就是了……”缪赫尔没有接着说下去。
“是死亡吧。”
大抵是死亡促使缪赫尔成为了灵魂生物。
缪赫尔却是摇摇头否定了奈耶哈的推断，然后给出答案：“是诅咒。现在的我是一个活着的诅咒。”
“他们用圣火烧毁了我的身体，用卑劣的祈祷恶化我的灵魂，使我无法脱离尘世。于是我被这世界流放，生活在一片黑暗中。是祂的再次到来唤醒了我与这个世界再次建立链接。”
奈耶哈思考片刻后，不敢相信地说出一个名字。
“艾薇儿？”
“你已经有结果了，不是吗？”
纵使奈耶哈影影约约感知到艾薇儿失忆前身份不一般，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尊贵。
“是这样，可是在这些天接触中，我发现，祂的身边有不少害虫。”
害虫？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在指我吧。
“不愿意明白吗？明明我说得如此清晰。”缪赫尔似笑非笑般回过头，在奈耶哈脸上得到她想到的表情后，打了个响指。
“天才，可不能仅仅生活中自己温柔乡里呀。直面你的内心，尝试去了解你自己，去探求你本来的面目，然后找到什么才是你最渴求的。”
莫名其妙，那家伙倒是把她自己的情况透了个遍。
“所以，你究竟活了多久？符合你描述的时代，我只能想到猎巫那时候。可是……”
奈耶哈没有继续问下去，她看着面前的缪赫尔，她的眼神似乎渐渐缓和，在看到奈耶哈后又转变成迷茫。
“我，我今年才13岁，大姐姐你别这样盯着我，大姐姐不会是要吃小孩吧？这可一点都不好笑。哈哈——”此时的缪赫尔看着奈耶哈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害怕地抖着腿后退。
“缪赫尔？”
“咋的，找我什么事？”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那个说话很不客气的小鬼。
“你是不是经常梦游？”奈耶哈委婉地问。
“哈？你咋知道的。”缪赫尔对奈耶哈知道这件事情很是惊讶，但仔细琢磨后，想到奈耶哈能够知道自己名字，也应该是另一个人格的自己说的，便平静下来。
“不过，医生们都说我是双重人格，我想跟梦游差别不大。”
这孩子倒是知道些，但是不多。
不过双重人格倒也不是，而是被几百年前的恶魂附体了，这类偏僻之地的医疗水平自然是检查不出确切结果。
“大姐姐该不会想要趁机诱拐我吧？我告诉你，我的第二人格可是很厉害的，她可是能够喷火吐水的大魔法师哦！”
“你把我想得太坏了，我可不是什么坏人。相反，我还是你艾薇儿姐姐的朋友。”
“艾薇儿姐姐的朋友？”缪赫尔听到艾薇儿的朋友二字，瞬间与奈耶哈亲近了不少，小手搭在嘴边思考。“艾薇儿姐姐经常提起弥娅和奈耶哈这两个名字，不知道你是哪一位？”
“奈耶哈·沙斯哈塔裉。”
“沙斯……沙斯哈塔裉！”缪赫尔惊讶地叫出声来，引得周围不少人围视，奈耶哈也只好警告缪赫尔声音小些，这里是医院同时向周围人拱手道歉。
“我说，你就是那个年少出名，历经挫折二度跃起，还打破魔素少难以成为伟大魔法师常规的天才？”缪赫尔越说越激动，果然在没有交恶的情况下，自己的名头还是挺受孩子喜欢的。
“如果外界是这样描述我的，那么那就是我了。”奈耶哈到不客气，直接接受缪赫尔的赞扬。
“我和我的朋友们经常谈起你，说你6岁元素鉴定时满A的元素亲和度如何震惊众人，然后，然后改进炼金学，减少了许多无用的材料浪费。更重要的是，你和老师的有关魔法阵精简画法辩论的事迹，至今都在学校里广为流传。还有还有……”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虽说听别人夸赞自己的感觉很好，但是现在的奈耶哈和之前的自己割裂感强到她自己都难以理解。以至于她有一种听缪赫尔称赞别人的不适感。
那时候的我，应该还算是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