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人类表达精灵的善意后,索菲特长老一行人在边境的当地官员安排的临时住所住了下来。
人类的起居饮食,精灵都不习惯,有些人身体还出现略微不适,不过这些情况都在可预测的方案中。
让她们不满的是周遭人类对她们的轻言细语。
人类自以为声音很小,但在精灵的长耳朵下没有区别,因为她们出众的容貌,一些人的污言秽语传入她们耳中,尽管精灵男女之分并不严格,但她们也听出来言语中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女王陛下的命令,估计使团早就受不了气离开了。
“克莉,你去哪了?”索菲特长老询问一个刚刚回来的精灵。
“碰见一对人类父子,好像是这样的关系,年长的打猎受了伤,我顺路帮他治疗了下。”
“你疯了,这里是人类世界,你一个精灵在外不担心有人类对你不利吗?”
“怕啊,但女王陛下也希望让我们了解人类世界,现在人类官员说还没有得到他们的国王允许,我们不能离开这座边境城市,闲着也是闲着。”名叫克莉的精灵胆大,并没有担心自己的行为受到影响。
“那你看到了什么?”有人问道。
“一个小小的边境城市,就风气和阿努阿兰德完全不一样,有些平民生活很苦,但他们精气神不错,我带着那个父亲回家时,得知他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如果不是我及时治疗,他的腿就废了,但就是这样,他们坚持给我酬金,说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克莉拿出几个脏兮兮的铜币,上面还散发一股恶臭。
使团准备的钱币,都是金银,铜币根本没有,对钱没有概念的精灵根本不知道,她们手中那种不掺杂质的纯银币,价值足够一个平民可以带着家人去奢侈一顿。
“这就是人类所用的钱吗?”索菲特长老拿过来,把玩了下。
“收下它吧,克莉,这是我们了解人类世界的第一步,我们也确实要像克莉学习。”
“是,长老。”
“扣扣。”轻轻的敲门声,让索菲特长老打起了精神,这个时间人类过来,应该是有新的消息了。
果然,一个体型魁梧的中年官员进来,郑重向索菲特行了一个贵族礼。
“您就是精灵使团的索菲特长老吧,陛下已经同意,派在下前来护送你们去首都觐见陛下。”
“有劳您了。”
“客气,当地官员对精灵习俗不甚了解,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谅解。”
索菲特使团跟来人前往城市中心,一艘奇怪的船停在那里,周围的杂物已经被清空,附近都是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
“请。”
索菲特感觉到,这些士兵气质上都有一股隐隐的杀气,这绝对是在战场拼杀活下来的老兵。
有点意思。
“姐妹们,出发吧。”
能作为第一批使团的精灵,又怎么可能畏惧这点杀气,她们也丝毫没有在意,跟随索菲特长老走上了这个奇怪的工具。
“这些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中年官员轻笑道,大手一挥。
“兄弟们,准备起航。”
一阵引擎声音响起,这艘奇怪的工具居然缓慢飞了起来。
“这是王国的智慧结晶,飞空艇。”中年官员严肃的面容带有一丝得意,这可是王国能够统治全国的重要基石啊。
相比较官员的得意,索菲特长老露出一丝慎重。
现在的阿努阿兰德,是做不出这样的飞空艇,精灵对空中的概念是乘坐蝴蝶飞往各地,但距离空中战斗还有很大的距离。
如果人类打算用这样的飞空艇攻打王国,以低打高她们绝对会吃亏。
可笑的是在王国她们还争论是走陆路还是海路,结果人类是带着她们走空路。
即使内心这么想,但索菲特长老却露出日常的笑容,仿佛没有任何担心,跟这位官员交流起来。
这位官员叫特里,平民出身,靠着和先王征战天下积攒下来的军功才坐到今天的位置,为人平日不苟言笑,是个典型的军人。
飞空艇有专门和精灵交流的外交官员,他们能说会道,比特里要幽默风趣的多。
还有一名名训练有素的侍女,想方设法照顾服务,只是精灵们大多婉拒这样的服务。
这艘特制的飞空艇为精灵准备了人类认为的精灵风格的房间,虽然看着十分别扭,但对于在异国的精灵而言是不错的诚意了。
神圣天堂王城,关于精灵使团的态度,飞空艇上的官员都会及时传递消息过来,简单而言虽然双方都比较警惕,但目前一切顺利。
索菲特长老和其他精灵的画像也送到二世手中。
“哦?这些精灵比想象中的还要美丽,可惜啊,按照古籍留下来的,她们并不会生育。”卡西乌斯二世看着画像中那一幅幅绝美面容,想象把她们收入后宫的情形。
当然这样的念头也只是稍微想一下罢了,他后宫佳丽无数,但至今没有定下王后是谁,就是因为这些女人始终不能给他生个孩子。
自己的播种已经费时费力,他又不缺美女,没必要把精力浪费在异族身上。
……
未知区域,火山爆发,一道道喷涌出来的能量要将一切毁灭,但一个皮肤黝黑的女人却对此熟视无睹。
她在滚烫的地面赤着脚,一步步朝前走去。
“为什么?我看到的未来和现在如此不相符。”女人满腹疑惑。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还是我的能力不够的原因。”
“卡汉拉,外界这种意料外的变动十分正常,就是我,也无法预料到所有,你只需确保,预言是朝着应有的轨迹前进即可。”
空无一人,但女人的脑海中却出现一道稳重的声音,那曾是她最尊敬的人,也是她现在最厌恶的人,她一切的痛苦,都来源于他。
“我知道了,父亲。”即使内心万分不满,女人依旧恭恭敬敬回复道,她很清楚,如果她表现有一丝不满,那么痛苦将会降临到她全身,发起者就是她口中的父亲。
接连几次忤逆,那发自灵魂内心的痛苦被深深刻印在她的恐惧中。
父亲为了预言,不惜折磨她这一个女儿。
而自己,也会为了家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预言朝着她自己希望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