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气……咳,惩罚孩子的方式有很多种,我的选择自然是——跑步——这种既能锻炼身体又不浪费时间的方式。
毕竟我可不是什么魔鬼,我是讲道理的,不会将自己的错误也归结到孩子们的头上。
而考虑到李寻生目前尚无饭可吃,需要保存能量,所以实际上受罚的人只有乌姆。
于是……
时间:【上午9:07】
秒速:【100米/秒】
“哈…呼哈…呼……”
萝莉甜美的声音是枯燥无味路途中的最佳配乐,那张粉嫩的小嘴中喷吐出来的香气使得呼吸间多了一股甜腻气味,再加上手中触感良好的触手,我不禁嘴角上弯,狐耳连同尾巴一齐快速摇摆。
啊~!愉悦~!
然而,就在我即将拉满愉悦的时候,又被同一个男人给打断了——
“白狸,慢一点吧,乌姆快受不了了。”
李寻生的声音自乌姆的头上响起,犹如一盆冷水将我心中升腾的愉悦扑灭。
呵,还求情呢,臭小子你也逃不掉!
而且战争机器又不是人类,哪儿会怕这个?
再说了,真当我说的‘训练’是幌子啊?
虽然对于战争机器而言,锻炼身体看似是种毫无意义的行为,但是,这就如同人类需要通过反复练习相同的动作来形成肌肉记忆一样,战争机器也需要不停锻炼才能更好的控制身体。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我自己——昨天我还跑得像二哈撒欢,今天便可迈出精准又优雅的步伐。
力道、角度、姿势……一次次观看记录、一次次对比数据、一次次进行微调,再融入个人习惯,便造就了我如今再抬腿冲刺,只会使地面发出“啪”的一声,而不是“砰”的一声。
也就是说,我这哪里是在惩罚乌姆,分明是为了她好,帮她快速适应身体,提高她的机动能力。
而身为最终受益人,好你个李寻生,不仅不感谢我,还认为我是在体罚孩子?!
呸!
我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同时头也不抬地说:“驳回,为了指挥使的安全,必须训练。”
“呃……”
哼!
此话一出,李寻生顿时被我怼的哑口无言,但这还不够,我要让他长点儿记性,免得等会儿又打断我。
于是,我稍微提升了一点点速度。
“我错惹呀呀呀!!”
听啊,乌姆的叫声多么元气满满,伴着如此悦耳的叫声,我翻出记录,打算将记录彻底删掉,大不了以后被rua尾巴的时候关闭感受。
可我转念一想,不对!
删掉记录不就意味着我怂了吗?
但我需要害怕李寻生吗?!
难道我还能因为欲望而对他产生‘爱’的情感?
开什么玩笑!?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我就算任他开发,打牌的时候只要我稍不留神,就能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液压钳’。
所以……已知我既不会爱上李寻生,也不会爱上李寻生,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我要做的就不是删掉记录,而是打开记录。
毕竟,追求快乐是人的天性,我追求愉悦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
双倍愉悦,开!
啊啊啊——!
……
【上午10:09】
我们停在一处被摧毁的小村子里。
“呼…呼…呼…”
乌姆躺在焦黑的地上,身体呈‘大’字型,毫无血色的小圆脸布满汗水,脸上写满了茫然,一副‘我居然活下来了’的样子,剧烈起伏的胸脯宛如一块钢板在做极速俯卧撑,两条纤细的小腿一抽一抽的。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她的身边,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一点儿异常,但我此时正处于[绝对理性]状态。
实际上,我在打开记录之后不到一分钟就差点儿晕过去,当时我就慌了,可在关闭记录之后,我又心痒难耐,克制不住想要打开。
于是,一路断断续续打开、关闭,直到30分钟前,我强制自己进入[绝对理性]并将记录封存了起来。
我怕了,我知道自己食髓知味了,我害怕自己继续这样下去会变成机器魅魔。
甚至,变成机器魅魔都算好的,万一养成了习惯,以后战斗的时候,外表高冷优雅,内在泪如泉涌,该怎么办?
固然,我想要愉悦,但我不想变成变态。
“叽——!”
这时,【8.1千米】外的怪物发出了一道叫声,明明浑身上下满是不规则的橙色岩石,看起来就像没有手臂的石头人一样,却发出了类似大耗子的叫声。
“白狸,那个怪物会分裂成一大一小两个身体,核心就在较小的那个身体里。”
这时,身旁响起了李寻生的声音,我收回视线,转头仰视着他,心里猜测着他究竟是看乌姆无法出击,还是遇到了认识的怪物,亦或是对我不放心,才会久违的提供怪物的信息。
但不论是那一种,这都是在关心我吧——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担心】。
若是平时,我应该会感觉心里暖暖的,将这份弥足珍贵的关心珍藏起来,可我此时却没有感觉,只觉得这份关心很多余。
因为李寻生是指挥使,他不应该被多余的情感影响决策,就如:他会因扶我而受伤、不想令乌姆难过而浪费能量多给巧克力、怕我不自量力去复仇而不说14号基地为什么会被袭击、考虑我们的感受而隐藏了信息、心疼乌姆而想要阻止训练。
就如:我能一次次调戏、算计成功,只因他对我的喜爱。
这些例子都表明了,他一直在把我和乌姆当成人类看待。
但以小见大,今日乌姆可以无视他的安危对他撒娇,好在他挺住了,可若是日后没挺住呢?
所以,他应该保持冷静的头脑,应该把我们当成工具看待,应该像杨鹭……
想到这里,我的思维忽然一顿,算是明白了当初为什么会得出一个【91.6%】——
工具出问题了,自然需要修。
下一瞬,我退出[绝对理性],慢慢闭上眼睛。
扪心自问,若是李寻生拿我当工具看待,那我还会认他这个指挥使吗?
不,我只会自毁——咱不受这委屈,不伺候这种大爷。
那么……面对这样特别的李寻生,我又该……怎样回应他的感情呢?
想到这个问题,我不禁感到头疼,毕竟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需要传递情感,我若迟迟没有回应,势必会让他伤心,而我又对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顶多是当朋友、兄弟、玩具制造商。
唔……等等!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李寻生实际上喜爱的是‘白狸’。
但现在,此狸非彼狸,再加上这个世界有那么多款式的机娘,等相处久了,李寻生应该会移情别恋吧?
对对对!是这样没错了!
所以……顺其自然吧,若是李寻生日后还是独爱我这个假狸,那能不能把我掰弯,就看他的本事吧。
好歹,被掰弯总比真空作战的变态程度要低。
如此想着,我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对着今后将一直相伴直至一方终结的男人点点头:“谢谢,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