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奇迹的契约

作者:邪魔天子座玉楼 更新时间:2024/6/9 21:36:54 字数:3380

事实上,谢离的适应力并未达到超乎常人的地步,他仅是反应稍显迟缓,内心虽掀起惊涛骇浪,肢体动作却显得滞后而含蓄。这并非恶作剧节目中的桥段,而是超脱常规的“魔法”,一种货真价实的神秘力量。

此刻,谢离对于自己即将成为魔法少女的认知,既感到荒诞不经,又体会到前所未有的现实感。正如《变形记》中的主人公格里高尔在床榻上化身为甲虫,荒谬与现实并存,他亦面临着一个全新的生活篇章,尽管转变成魔法少女的冲击或许不及变为昆虫那般震撼,但那份异样的感受却如出一辙。

魔法少女,字面上理解显然是女性吧!若是性转,家人对此将作何感想?他又该以何种身份在社会中立?娶妻还是嫁人呢?当现实与幻想的交织,就是如此离奇!

“所以……变身呢?”

谢离看看双手,捏捏拳。身体没什么异常啊!

正常情况,不是丢掉小兄弟直接变身吗?

这怎么一回事?人形吉祥物不靠谱吗?

谢离翻动着手中的图册,除了孤零零的签名之外,其他区域都是空白。

“您天生就是魔法少女,我只是您的引导者。而这份引导的代价,就是我对您的称呼,您应该成为救世主。”

伊诺平缓的说道。

谢离:“所以,变身能力不是你给的?”

“嗯哼?是的。”

“那你这契约不就空手套白狼?”

“嗯哼?怎么可能,没有我的引导,您自己觉醒的概率是……”

伊诺比了个“O”的手势。

“零哦!”

谢离面色渐变。

“救世主大人,您想想。变身能力属于您自己,说明我的可操控空间是极小的。您也不用担心我是[不怀好意的吉祥物]。”

“还有,作为第一个魔法少女。您将魔法少女的概念带到这个世界。在这里,魔法少女的发展由您掌握。”

“比如,将魔法少女作为牺牲情感的燃料,或是无血无泪的兵器。”

谢离紧握双拳,伊诺则凑近,嘴角蛊惑勾起的微笑,“但您会这么选择吗?”

“当然不会!”谢离一把推开伊诺。

“您有何打算?”伊诺轻笑。

谢离沉默不语。

“您的想法定是很天真吧!”伊诺见状,灵巧闪至其背后,召唤出一张黑色折叠,双手按住谢离的肩膀,让他坐下。

“我们换个轻松愉快的话题吧,谈论遥远的事情总是令人愉悦。”

谢离微抬眼皮,显然对转移话题持赞同态度。

“比如说,关于您的称呼。”

“救世主?世界为何需要拯救?”谢离不解。

“您目前所见的世界,并非需要拯救的那个。”

“什么意思?”

谢离疑惑

伊诺:“这份知识的重量,只有“莉莉丝”才能够承受。”

谢离低下头,看向图册中的签名。[魔法少女莉莉丝]。

“只有我变身之后才能够了解吗?那你可不可以粗略的描述一下?我好奇。”

伊诺微微一笑,救世主的性格是她喜欢的。

“我给您举个比方吧。您现在想象,宇宙变化是一段没有周期的曲线,在时间值的上下,有增有减。到达极高值是一个境界,到达极低值又是一个境界。”

伊诺的芊芊玉指在空中勾勒,绘出一段不规则的曲线,再用一条真线穿过。

“您再想象,一个拥有漫长历史的种群,生活在宇宙中。他们理解了宇宙现在的一切法则与真理。”

伊诺从曲线中截取了一段递减的区间

“然而这就是他们生活的时间段,宇宙是“递减的”就是他们得出的真理。事实上,这真的是真理吗?”

伊诺目光灼灼的看着谢离,期待着他的回答。

“你的描述好抽象,我听不懂。”

伊诺的脑袋好似被重锤一击

“我觉得,我的比喻已经很形象了。”

她尴尬的笑道

谢离抿着嘴唇,片刻后说道

“我觉得是真理,因为这是客观事实在他们思维中的体现。”

谢离犹豫了一下,继续道

“所有科学命题都要有可证伪性,不可证伪的理论不能成为科学理论。这是科学哲学家卡尔·波普尔的著作《猜想与反驳》中提出的概念。对那个种群来说,他们无法活到真理变化的时刻,所以你提出的理论对他们来说是不可证伪的。因此,他们不会将你的理论当成真理,而是将他们观察到的客观事实奉为真理。”

伊诺漂亮的俏脸明显一愣,她睁大酒红色的眼眸,脖子轻轻一歪,透过这副皮囊,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救世主”。

在漫长的时空旅行中,她走过了无数的文明与各式各样的智慧存在建立交流。

眼下的情况并不少见,在交流的过程中,她会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一些连续时空存在无法理解或无法认同的知识。

那些家伙同样会引用自己文明当中[伟人]和[智者]的智慧来反驳她,否定她。

更有甚者,会用自认为悠久的记忆,实际在她看来如沙烁般短暂的生命来告退她。

这些经历她都一哂而过。因为她知道,位格上的差距注定让这些存在无法接触真实的世界。

即使她将知识提前带到他们的面前,他们也会当做[狂言]或者[污染]。

她愣住的原因并不是认为谢离说的话多么有道理,傲慢的她早就将这些言行用“位格的局限性”给概括了。

只是她将谢离当做了与她同等甚至高位的存在。在她的理解中,谢离是不该有这些言行的。

不过,这也符合这番对话的主基调。那就是谈谈遥远的事,越遥远越有乐子。

谢离不觉得自己的说法有问题,反而继续追问道

“那你们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如果宇宙时刻在变化,那你们所观察、理解的真理,也可能只是宇宙变化中的一缕涟漪。”

伊诺笑容更甚,自豪的提起丰满的胸膛。道

“您了解伟大种族吗?”

“伟大种族?好奇怪的名字。什么样的种族敢自称伟大呢?

“这可不是自称,而是其他种族对我们的称呼。我们是所有种族中最伟大的。[超越时间的伟大种族]就是对我们的称呼。”

“……”

谢离看着静止的万物,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超越时间。就像是《星际穿越》中的五维生物?未来是可以攀登的高峰,过去是可以走进的深谷?”

伊诺的笑容猖狂,道 “或许我们对时间的理解与你们不同,超越时间即超越因果,超越因果即超越逻辑。”

“这是我们对时间的定义,它适用于微观与宏观,奇点与无限维度……”

伊诺眼神一黯,收敛起先前的狂热,沉思片刻后道歉,“超越的知识无法启迪,是我僭越了。”

伊诺翻开图册,目光闪烁,快速浏览。

“您所在文明中有‘绝对时空理论’,它认为时间独立于物质存在。您可以以此作为理解我们时间观的钥匙。”

伊诺合上书,郑重其事地说:“我们的本质太过崇高,对于以‘因果’解释一切、身处连续时空的生物而言,讨论显得多余。”

“至于您提到的五维生物,在现实中并不存在。即便存在,也可能已沦为‘魔狼’的食物。”

伊诺的眼神中闪过畏惧与警惕。

“魔狼?”谢离好奇询问,伊诺却报以意味深长的笑。

“最强的‘唯一存在’。祂的尊名,等您变身之后自会知晓。”

谢离的表情就像看到了断章一样。

伊诺收敛笑容,身旁泛起点点灰色的迷雾。

“哦?来了。别想那么多,救世主大人。这份思考能让您暂时忘却苦恼,便是理性带来的欢愉。若上升到困扰,就并非我意了。”

伊诺眨了眨眼,拖着谢离的腋下,让他站起来。

但谢离纹丝不动。

伊诺急了,双手用力的往上拽。好像在说,把折凳还我!

谢离面无表情,眼中满是无奈,最终缓缓站起。

“思考一下魔法少女的事吧。至于‘魔狼’,权当是个乐子吧!”

伊诺折叠起凳子,挥手告别。

“那么,明天见。请闭上眼睛。”

谢离虽好奇,但仍依言遮住了视线。

伊诺的裙摆上闪烁着无法描述的几何图案,超越现实的形状迅速包裹住她,在灰雾触及之前,她已消失无踪。

谢离抱着书,捂着眼,直至耳边传来纷扰声才放下手。时间流动恢复正常,保安大叔悠闲地喝着红茶,树梢的小鸟展翅飞向蓝天,一块小石子恰好砸向窗户,引来保安的疑惑。

“大叔,打扰了。”谢离走近,“我丢了东西,想查看监控。”

“是的,我是这里的学生。”他出示入学通知书。

监控画面中,谢离手中的白皮书突然出现,令保安吃了一惊。

“可能是监控卡顿了。”谢离嘟囔,比起魔术,他更倾向于用技术故障作解释。

身后响起电器关闭的声音,谢离眼角瞥见大叔拔掉了烧水壶的插头,心中暗道歉意。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操作之快仿佛按键同时被触发,电脑顿时卡顿,蓝屏重启后,显示监控文件损坏。

谢离尝试修复,修复后的视频满是雪花。

“谢谢,大叔。监控可能有问题,需要报修了。”谢离说完,离开保安室。

“坏了?”保安大叔疑惑地检查,修复文件后发现确实如此,他略感诧异。

门外的谢离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心头放松下来。文件损坏和大叔的电脑知识有限,都为他的行为提供了掩护。

他拎起背包步入校园,寻找新的宿舍,同时在手机上搜索“魔法”。既然即将成为魔法少女,了解“魔法”显得尤为重要。他该怎样成为一名魔法少女?妹妹心目中的魔法少女,必定不是轻易绝望之人,而是充满希望、活泼开朗的女孩。

谢离浅笑,他并不抗拒变成女孩,毕竟还有变回来的可能。成为魔法少女,仿佛妹妹的灵魂在他体内重生。他和妹妹,如同共生的双生花,一株凋零,一株生长。他名谢离,感谢分离;她名谢琉,感谢留存。

“虽然你停留的时间不长……但……”谢离苦笑。

“无论如何,我会带着你活下去。……真希望这份奇迹能早点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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