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轻微,但是三人几乎同时感觉到四周有什么正在紧紧盯着这边。
“本来不想被袭击才加入你们,结果这就碰上了,啧。”顾行休不满地咂嘴。
“不要让对面发现我们察觉了,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夏安说道,这与当初在桥下埋伏的人明显是同一人,虽然擅长潜伏,但是并不精通。
“可恶,三个人,怎么办?动手吗?”
“不用管另外两个,找准时机尽管动手。”
三人沉默地沿着水流走在林间,虽然看上去毫无防备,可实际上埋伏者的大致方位早已被知悉,只等对方主动进攻。
“对面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已经没机会了。”
“怎么办?还上吗?”
“别忘了我们是为什么来杀她,就算死,也要上!”
一股杀意从背后传来,这是暗杀的禁忌,绝不能在出手前流露杀意,否则很容易被察觉,但如今这种情况已经不能称作暗杀。两个身影从夏安的前后两个方向同时窜出,随之而来的,是面前的飞镰,以及身后的飞针夏安毫不犹豫地唤出白铠「涤魔」,一手挡下飞针,另一手抓住飞镰,随即向后一扯,想要顺势给对方一记重拳,可对方也同样顺着夏安扯帘子的力量飞起一脚,可对面的肉体强度怎能敌得过夏安?拳脚相碰的一瞬,对方的腿部就传来一声脆响。
“这两个人的残压很弱,是通过预选赛进来的。”夏安冷静地分析着,此时后面的人也已经来到了近处,从手中掏出了无数钢针。
“咒言·缚”
随着咒言出口,那人只得在原地无法动弹,夏安刚想制服这人,却没想到一把飞镰再次飞来,只见手持飞镰的袭击者强撑着战旗用尽浑身力气甩出飞镰阻止夏安的行动,而林正通和顾行休见对方目的不在自己,于是在一旁找了个安全的位置观赏了起来。
“对面这么执着,看来有好戏看了。”
“断了腿还在掩护队友,何等的坚韧,加油!不要输!”
两个人幸灾乐祸地看着夏安被袭击,甚至还在为对面加油,夏安倒也希望他们两个能稍微帮帮忙,但是想到这两个人都被自己得罪过,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们喜欢看我挨打,那我就打得稍微辛苦点,这样他们心里倒是能解恨?”
想到这里夏安面对对方满手的钢针故意没做任何技术或术式,只是用手去挡,结果扎了一身的钢针,看得两人那是连连叫好。
而袭击者见进攻得逞,立马乘胜追击,使钢针的立马锁住夏安的手臂,而使飞镰的拖着一条废腿艰难地用飞镰砍向夏安的喉咙,而夏安看准时机一个闪身就躲开了攻击,身后锁着夏安的人在夏安的怪力下好像夏安身上的挂件一样被甩来甩去。
见蛮力根本控制不住夏安,使飞镰的向使钢针的使了个眼色,使钢针的立马松开夏安在四周跑动起来,并且不时地飞出钢针,夏安刚想去抓,却被飞镰挡住了去路,使飞镰的即便断了一腿却还是坚持在正面通过不断甩动镰刀吸引夏安的注意,而另一个人就从远处不断地用钢针攻击。夏安就这么狼狈地夹在两人中间东躲西藏,已经有不知多少钢针扎在了夏安的身上。
“钢针上的毒什么时候发作啊!我可坚持不了多久!”
“按剂量现在已经能毒翻一头大象了!谁知道她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钢针上的毒究竟发作了吗?夏安不知道,她压根不知道针上有没有毒,她只是巧妙地让针都扎到衣服上,而裸露在外的皮肤一根针都没有,因为这种东西连夏安的皮肤都扎不进去,她只是用这种错觉让所有人以为自己被扎了一身的针而已。
两人努力了半天已经精疲力竭,可反观夏安还跃跃欲试,只能暂时撤离,可是夏安怎能就这么让他们溜走?于是再一次,咒言·缚将两人同时定在原地,随后夏安用飞镰上的锁链将两人捆了起来。
“哟!小刺猬!你到底怎么惹到人家了?”顾行休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竟然开始主动和夏安搭话。
“唉……你们真的就在一旁看着吗?还以为我们是队友来着……”
“见夏安大小姐打得如此精彩,我们二人实在不好插手。”林正通笑着走来,夏安白了他一眼。
“那么来说说吧,两位,究竟出自何种原因要拼到这个地步?”
“这是我该问的。”夏安说道。
“在下也同样好奇。”林正通答道。
前来袭击的两人是一男一女,男的是使飞镰的,女的是使飞针的,两人看起来都只有十几岁大,可是他们的眼中,却满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杀气。此时夏安才发现,两人的身上都有着业障,而且从手法来看,他们都是做暗杀这一行的。
面对林正通的问题,两人竟几乎同时扭头说道:“杀了我吧,我没有话和你们说。”可是话音刚落,男孩就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女孩。
“他们不想说呢,怎么样?夏安大小姐,有些眉目了吗?”林正通看向夏安,此时夏安正扶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像他们这样的人想要杀我,思来想去只有可能是一个原因——一个月前的黄牛事件。”
说到这里,两人都恶狠狠地盯着夏安。
“我所杀的那些人之中,有你们重要的人吧?”
“我们从小就被捡去训练暗杀,除了这一件事之外我们做不成任何事,明明……明明好不容易从那里逃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文哥!”女孩忍不住大声哭喊起来。
“玲玲!和这种人说什么都没用!你看她的眼睛,那不是人的眼睛……”
听见男孩的话,林正通和顾行休都下意识地看向夏安的双眼,此时他们才注意到,那是一双空洞,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但是一眼就能看出夏安在想什么。
“喂!这是两个孩子!夏安你不会是想……”
“他们的身上有业障,这会让他们的余生痛苦不堪。”
“你想杀他们,过了我这关再说。”
顾行休身上突然发出一股强烈的气息,夏安看向顾行休,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顾兄,在下劝你不要过多参与她的恩怨,你也不想你自己身上的秘密暴露吧?”
“暴露就暴露,这是两个孩子的命!”
说罢,顾行休拧动了一直挂在腰间的保温杯盖子。
“夏安,我果然还是看不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