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十楼,这代表着我还没有从梦中醒来。
“呵呵……哈哈……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样啊哈哈哈!”
我像精神病一样笑着,笑着我的命运。
没办法,回家吧。干点什么呢?看看电影,想干什么干什么,我现在不缺的就是时间。
回到客厅,打开电视,挑选几个好看的电影。累积了不少知识,这或许能帮我从梦里醒来呢?
哈哈,真是想的天真。不管啦,怎样都好。
“咚咚咚!”
“哦?这次敲门声还挺快的啊。”
我放下遥控器,拿起棒球棍,准备继续……
时间是?不记得时间了,甚至轮回多少次都忘了。我永远离开不了房间半步。
怎么应付敲门声?那应该去问问之前第一个打趴下的人什么感想。
他们非常容易对付,打就好了。一下不行就两下。
不过,电影中的剧情也很有意思,像那个某门什么世界?
内容不便透露。
以自身处地想了想,这应该不可能。每次眼前变黑的时候都是一瞬间来到清晨。就算按电影中的想法理解成,被人抬到屋里什么的,那我一定会注意的。
更何况我打晕了很多人,不敢说致命也得伤的伤,残的残吧。
轮回这么多次,我已经感到厌烦。砸坏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叫喊着:
“敲门声怎么还不来?你们怕了么?快点来啊,我已经等不及了!”
哦对了,敲门声是毫无规律的。有一醒来就敲的,也有快半夜十二点敲的。总之跟现实差不多,不可能预判他们什么时候来敲门。
好无聊。这是我现在的想法。怎么办?
看了看窗外,虽然没有在梦里死过。但那全身消失的变化,也可以说成死亡吧。
所以我大胆开窗跳上阳台,一气呵成。戏弄看着下面。
“从这跳下去,会怎么样?梦会醒么?就算不醒也挺有趣的吧?”
我想着想着,便笑了。
“唰!”
我毫不犹豫跳了下去,坠落的感觉非常刺激,以至于让我忘乎所以。
“啊——————!太爽啦!”
我在空中叫着,勉强看清下面。
我选择头部着地,这肯定刺激!
随着地面慢慢从小到大……直到视线全被地面覆盖时。明显感觉到身体接触到地面了。顿时耳鸣大作,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因疼痛紧闭双眼,想不到还留有一口气感受这些。
身体是接触到地面了,这是确实。可是之后为什么软软的,像是躺在自家的床上一样。
大脑理解完这些后。疼痛完全随之而来。
我猛地睁眼,蛇一样扭动全身,好像这样会缓解痛苦一般。骨头每一处关节都在叫嚣自己才是最痛苦的。内脏翻山倒海。头部嗡嗡作响。脖子如断了般。
疼痛,只有疼痛了。什么都理解不了。
大脑发令,让身体释放所承受的痛苦。于是我张开嘴,卷缩身子,向着空旷的房间大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很痛!很疼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不很爽的嘛?我想尝试第二遍了。”
惨叫声转换为疯狂点笑声,这在我身上显得一点不违和。
跳下去的疼痛是真的,我确实接触到了地面几秒钟,但瞬间又完好如初地到自家床上也是真的。
醒了。是因为轮回了。所以都是假的,只有疼痛是真的。疼痛是可信的。
我再次爬起身子,打开窗,准备再一次跳下去而来到阳台。
穿着睡衣,一只脚站在阳台边上,另一只支撑在床上,居高临下望着下方:
“梦啊。因为太痛而醒过来,是不是有可能的呢?要想结束这一切!这个梦境轮回!只有这样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叫喊着,用尽全身勇气打算再次跳下去时。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阻止了我:
“这就要自暴自弃了吗?”
这是女声,女性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跟我差不多大,18岁左右。
微微一愣,我皱起眉缓缓收回踏出去的脚。回身寻找声音来源。
是在我的床上,我看到了。
不知何时在那里有个翘起二郎腿,坐着椅子的一名女性。她很温柔,从感觉还是从样貌都看得出来。这股温柔的气息使我的戾气缓和不少。
她身着蓝与白相间纹路的华丽礼服,一身裙子,裙子很大。大到覆盖我半张单人床。头发扎成丸子头,并且留有与礼服相称的蓝色发卡。样貌温柔。五官端正,有一双凤丹眼。长的精致又好看。哪怕是让人多看上一眼,就移不开视线的程度。
她擅自在我床上放着一张桌子和椅子。桌子上面摆有果盘,她手里拿着饼干,一边嚼着一边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我:
“嗯?为什么这样盯着我?你也要吃一个么?刚好还剩一个。给。”
她见我一直盯着自己看,或许感觉到不舒服吧。一歪头,眉毛微微皱起表示疑惑,一边向我递来一块饼干。完全把我的床当成自己的地盘了。
我尴尬的挠挠脸:
“呃……美女你谁?”
“我?”
或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吧,发出疑惑的声音。递饼干的手也还伸着我这边说:
“也是呢……该有个名字……在这里我还没有名字呢……嗯嗯……得起个跟之前不一样的名字。叫什么好呢……爱丽丝?不行不行,之前取过了。嗯……贝拉?也不行,这名字跟那俩人太像了。”
“啊啊啊啊啊……叫什么好呢?”
她发出不耐烦的叫喊,那只没拿饼干的手胡乱抓起旁边桌上的水果往嘴中塞着。像是发泄一般。
“嗯——嗯嗯——唔——这个好吃!啊——这个熟过头了。”
她像是忘掉给自己取名字一事般。改成仔细品尝果盘中的水果了。
我不打算喊她停下,因为果盘中的水果已经没多少了。呃……另一方面,这家伙吃东西还挺可爱的……脸蛋塞得鼓鼓的,就像小仓鼠一样。
“咳咳,噎到了,快来……帮我一下。”
她发出痛苦的哀嚎,请求帮助。我被她搞的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看着她因吃的太急,而导致的咳嗽。
怎么做来着?哦对了,敲打后背,好像是这样的吧。
看她因为噎住,痛苦弯下腰的样子,好像还想对我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的样子感到好笑。
我忍住笑意,干咳两声后,来到她背后敲打着。
“咚咚!”两声闷响过后,她终于把卡住的食物吐出来了,好像也,嗯……完美的把呕泄物也吐出来了。全吐在我床上了。啊……没事,反正梦一轮回就好了。
“真是的,那就不要吃的这么急啊。”
我无奈劝说着,她一边向我表达感谢一边拿出纸张擦着嘴:
“太感谢你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救我呢。好了,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擦干净后,她一脸满足看向我,完全不在意把我床给弄脏这事。
姑且不对她,为什么觉得我不会救她这句话提出疑问,抓紧步入正题为好:
“名字,呃……也不对,你谁是?”
“哦哦!我是、嗯……”
话说一半又突然憋回去了:
“名字……就……一会再说哈,我是——”
看来还是没想好自己的名字。
“咳哄!”
她莫名故作庄重地清咳几声,摆出符合一身礼服该有的架子:
“你可以称呼我们为,引路人。所谓引路人按字面意思理解即可。我们不光帮助夜晚迷路的人、还有迷路的小动物、亦或者在生活中迷茫的人。”
“大事小事,我们都会不图回报的给予帮助。这其中也包括你这种被困在梦中之人,简单来说,我是来帮你摆脱这个梦境的。”
她的音调突然变得很……御姐吧,一身大姐姐的范儿、流利地介绍自己。
说话间,翘着二郎腿的脚来回摆动着,似随着言语打节奏。跟刚才冒冒失失的她截然不同。
我听蒙了。这家伙在说什么?
所以见我没反应,皱着眉看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突然又变回冒冒失失的样子问道:
“有、有什么地方没听懂么?我可以重新说。没关系,我练习很多次了。”
接着她又清了清嗓子,居然真打算重说一遍。
“好了好了。不用了,我听明白了倒是,但又不完全明白……总之你说的话太脱离现实了。”
她听后眼睛呆呆眨了一下,理解我的意思后松了口气:
“啊……小事、小事。我懂,我每次给迷路的人介绍自己时,他们也都被吓呆了。甚至还有吓跑的,完全靠自己找到了路。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夸张地用手捂着嘴笑,好像想到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我不理解她在笑什么,在合适的时机打断了她:
“啊……那,能不能说的再简单一点?”
笑声被我打断,她呆呆地呵呵两声,回答说:
“容易、容易。引路人啊……引路人。我!是来帮你的!这样是不是超级简单理解?”
她右手拍下胸脯,似乎对自己的第二次介绍感到很满意。
“呃……总之是来帮我的吧?那太好了,太谢谢你了。我都快要憋疯了。”
“那要怎么离开这呢?你怎么帮我?”
“我不会真的出手帮你哦。”
“什——!”
我本想手撑着桌面上,好好听她怎么说。结果说什么,不出手帮我?
反差太大,我一个趔趄向床下跌去,后半句还没说完。
狼狈地撑着床边站起身,断断续续问道:
“什、什么?不出手帮我?那你要怎么帮?”
她歪头想了想,好像为自己没提前说出这事感到愧疚。手中不知何时提溜着蓝色鸟笼,跟老人一样:
“是吼,我忘说了。首先帮你是肯定的,我会在你身边出出主意啊,什么的。但要想逃出去得靠你自己的力量,我无法干涉。”
说完,她回头边笑边逗着鸟笼的小鸟:
“嘿——嘿——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啊?哎呦呦……居然在食盆里拉粑粑!真不讲卫生!”
我等她一本正经的教训鸟后,再次问着:
“啊……好吧,我明白了。那,现在这情况,你能出出主意么?”
她听后手一挥,鸟笼消失。像是魔法一样又变出一个椅子在我床上,摆手示意我坐下:
“请坐。别着急,咱们慢慢想,慢慢说。”
我战战兢兢用手试探着椅子,感受到是真的椅子才敢完全放心坐下。
说到底为什么在床上放椅子啊!
虽,心中这么抗议着,但没说出来。
视线扫过眼前之物。
还有桌子啊!
她想了想,神神秘秘的扭头看着我,说害羞也对吧,反正神经兮兮的:
“我想好我应该叫什么了!但……你可别笑出声啊?要不然我可把你从这,一下子丢出去的!”
说着还用手比划窗户外面,看来说的是从窗户丢我下去吧。
稍有疑惑,名字而已。有什么可笑的:
“呃……你说吧,我不会笑的。”
她不相信地伸出手指指着我。也不知怎么做到的,椅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倾斜着,与我拉开了距离:
“真的?”
“真的。说吧。”
话一出,她才把椅子拉回。恢复与我正常的距离。
“嗯……我想了,把你丢下去你也不害怕,你已经跳过一次了。那就,如果你笑出声,我就不帮你了。”
我点点头。她才下定决心,突然靠过来,趴到我耳边小声说着:
呃……说的什么,我根本没听清,全被她哈进耳中的热气干扰,还给我整的浑身麻酥酥的。
见我面无表情,满意的退了回去:
“听清没?”
“没。重说一遍。”
“嘎!”
她夸张的把椅子往后一倾。重新对我用正常音量说到:
“美枯,这是我现在的名字。”
美……美什么,不行了!
我强忍心中笑意,嘴角都快飙到天上了,面部极度扭曲。怕她看见,连忙钻进桌子底下。
“嗯?你怎么了,我名字有那么大的冲击力么?”
她关心地也钻进桌子底下,我连忙又退出来。但脸部,依旧扭曲着。
她被耍的团团转,也快速退出身子。好巧不巧,正好看到我因憋笑扭曲的脸。
“啊——!你笑了对吧?”
我调整情绪,恐怕……这辈子伤心事都想了一遍:
“没、没有啊,我那儿笑了?”
美枯皱眉仔细观察着我,并不满意:
“你脸都拧成麻花了!面红耳赤了都!还说没笑!”
天杀的!那你倒是别取这种名字啊!
我心中抱怨着,见她真快生气了,笑意减了不少。含糊说着:
“我刚才中风了,脸抽筋,没在笑,真的。”
她再次检查,见我恢复正常,才饶了我:
“行吧,算你过关了。喏,吃不吃饼干……哎?饼干呢?”
她低头看手里饼干消失了,胡乱向地面寻找起来。
见她找,我也帮帮忙,主要有点好奇她吃的什么。
“该不会被你给偷吃了?”
美枯头都没抬一下,向我问着。
“怎么可能,就算那样我在什么时候吃的啊?”
“就,你刚才假装摔倒的时候呗。”
假装摔倒?指的我撑桌子没撑住那时候?
本想反驳几句,但我看向她右边刚吐的呕泄物时,那里面确实埋着一个东西。没错,那是饼干。
还要不要告诉她?告诉了会不会强迫让我吃了?
心里一番斗争,我还是用手指点了点她背后,指了指那滩呕泄物。
她自然也看到了,吐出舌头闭上一只眼睛,手握拳敲了下脑袋。所谓“萌”混过关吧:
“啊呀~真不好意思,吐你床上了。”
她冲我笑着,另一只手一挥。呕泄物从床上消失了。手上同时还多出来一块饼干。
“来!啊——!”
示意让我张嘴。我嫌弃地抖着嘴角,仔细确认是干净的后,勉为其难张了嘴。
“啊。”
饼干被她递入口中,口感,跟平时吃的差不多。味道,入口就有浓浓的奶味。评价,非常好吃。
“是不是很好吃?”
美枯两眼发光,像猫一样等待着我的回答。
“非常好吃!”
我脱口而出,这是事实。
“对吧!你眼光……呃,口味真好!”
她闭起一只眼睛,冲我比了个大拇指。无缘无故被夸了倒是挺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