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睁开了双眼,是一个可以说是面容清秀,甚至于可以说是有些中性气息的人,这个在身边正轻轻摇晃自己肩膀的人正是自己少有的、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朋友----桐山德正。
“德正,几点了,感觉我好像就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有一会了。”叶言如此问到,仍旧睡眼惺忪地看着窗外还没有亮堂起来的世界。
“已经不早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爸妈都起得特别早,出门也早,醒来的时候家里面就我一个人了,而且时间也已经到了七点半。手机上也打不到车,一路上骑自行车紧赶慢赶才在七点五十分之前赶到学校。想到还有叫你打球,就过来看了一眼,快点吧,还有五分钟周一的例行晨会就要开始了。”桐山德正一遍拉上原来打开的电闸,一边把我的制服外套丢给我,喃喃道:“这么冷,真亏你还能脱了外套在这里睡着。”
叶言边往室内球馆外走,边把制服外套套在了自己的身上。脚步逐渐转向急促,毕竟虽然叶言有着比平常学生而言稍微多一些的特权,但也不代表叶言是可以毫无顾虑的做到迟到而又可以“全身而退”的。
“话说本周应该是没有什么活动的对吧,还有一个半月就要期末检测了,学校应该也没有什么活动了对吧?毕竟要留足时间以供我们进行T4考试的准备,不是吗?”桐山德正如此问道,希冀着别再有额外的活动挤占自己的剩余时间。
“怎么了,你的时间很赶吗?还有一个多月,再怎么说复习的时间也应该是足够的,你有什么额外的安排?那样的话,我还要把我的打工时间再改一改了。”叶言看着面前的灰暗,轻轻吐出了一口白气。
是的,因为成绩优异的缘故,叶言并不仅仅是因为兴趣爱好什么的成为了桐山德正的朋友,在另外一个更加重要层面上的原因是因为:叶言同样是桐山德正的家庭教师。
其实刚刚说接到学生的时候叶言还是有一些期待的,希望是一个同年级或者是比自己小一点的女孩子,这样的话说不定还能在师生之外产生一些同龄人之间的暧昧情愫。毕竟作为母胎单身到现在的叶言同学对于自己并不了解的领域,也可以说是有一定的好奇。
但到最后,等到了学生家里也才发现这是和自己同龄同班同性别的同学,也没有任何师生之间意料之外的展开,仅仅是老师和学生之间正常的授课与答疑而已。
叶言在进入这个学院后,除了新生演讲是自己的发言以外,并没有进行任何其他可以说得上是惹人注目的行为,也就导致了叶言在一定程度上算的上是学院的边缘人物了,加以在开学后新生演讲完毕直接有两周请的事假没有来学校,真正在班上开始上课的时候已经足足过去了过半月了,班上正常的人际交往关系已经成为了链条,想要在这个时候加入已经成为不太现实的选项。
所以,原先对于人际关系就算不上是十分看中的叶言,干脆就彻底将自己活成了边缘化的透明人,不追求光鲜亮丽的表现,阴郁,话少,也许就是同学对叶言最直接也是最多数的评价了。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叶言没有朋友这一点,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实了。
“叶言你最好快一点,要是迟到了的话,即便你有第一名的特权,班长也要对你使绊子的。”桐山德正一把拿过了叶言的手提包,推了推叶言的后背,说:“你快点跑过去吧,我就算是稍微迟一点也不会有什么关系,顶多就是记我一次迟到的问题,叶言你快一点吧。”
“那么......谢谢.......”在口中迟疑了一下,叶言还是对桐山德正道了一声谢,快步赶往自己的T4一班。
虽说是一班,但这也并非说所有最优秀的全校前三十都在这里,倒不如说是呈现为S型的分班序列。全校第一名毫无疑问是叶言,但是往后的话班上第二就是全校的三十一名了。
所以说啊,如果都是全校成绩最优异的人,桐山德正又有什么必要去请叶言去做家庭教师呢?
可以说是压着铃声进班级的叶言,迎面就撞上了崔承佑盯着自己座位的目光,两个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叶言仅仅是一瞥,就默默收回了目光,留下了崔承佑明晃晃的、充满侵略性质的目光。
碰到这样的一个班长,也只能说是自己的运气太差了。
桐山德正就比较倒霉了,虽然他的脚程也算不上是很慢,但还是在铃响后一分钟后才堪堪走进教室。
“桐山德正,迟到了,一次请假加上扣0.5分操行分知道了吗?”崔承佑的声音里带有些许讥讽,伴随着班上几声来自于不知何方却和崔承佑关系紧密的女生口中。
“哦。”桐山德正耸了耸肩,也并没有把这个当个怎么回事。
“桐山德正!你违纪了就是这样的一个态度?有没有最基本的一个学生的样子?”崔承佑似乎是觉得自己站在了正义的一边,对着桐山德正施压着。
“所以呢,你想要我有什么表现?”桐山德正仍旧是一脸平静地问道,并没有流露出丝毫改变的神态。
“不是我想要你有什么样子的表现,而是你做错了事情之后应该流露出什么样子的表现。”“卫道士”崔承佑班长对着桐山德正循循善诱着。
“我性情平淡,所以对什么事情都不会流露出太多的情绪表现,这样有问题吗?”桐山德正挑了挑眉毛,勾起了嘴角,面带微笑。
“别吵了,老师没来就安静自习!”崔承佑吼了一嗓子就低头在班级日志本上默默写着东西了。
桐山德正对我耸了耸肩,走到了后排自己的座位里了。
总而言之,在一定程度上,我和桐山德正在班上的生存地位可以说是独立于几大阵营外的独立个体,却又没有中立团体愿意接纳我们,被针对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路边没人扶的狗尾巴草,谁都可以过来踩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