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师尊，虽然你这么说，我能不能活下去全在那位圣女的身上，可是忽然就让她和我成亲……”
叶淮表现得有些犹豫。
沐月以为叶淮是在担心那位天衍宗圣女不同意，便上前拍了拍肩。
“放心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些个老东西对这件事也很上心，我觉得很稳好吧——”
可是刚说到一半，沐月就看到叶淮用一种并不太好看的表情看着自己，像是在质疑自己的决定，这让她很不开心，便开口问道。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在被质问后，叶淮愣了一下才开口老实回答。
“师尊，怎么说呢，我的话暂且不论，可是对于那位圣女，是不是有点不尊重她。”
听闻此言，沐月一下子不开心了。
自己好心好意替你着想，你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的！
不行，得狠狠地阴阳怪气了！
“你还真是一如往常替人着想呢，傻徒弟，自己死了也没关系是吧？”
似乎也察觉到师尊话语中对他的不满，叶淮摇了摇头，慌张地解释。
“师尊，我不是说你有错，我只是觉得……”
“只是觉得？”
少女微微眯起眼来，黄色的狐尾摇来摇去，似乎是在等待少年的回答一般。
“……果然还是算了吧，这件婚事。”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
沐月那双狐媚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
“你就这么践踏师尊的一片好意？”
少女质疑的话语间带着明显的锐气，让叶淮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叶淮很少见到师尊发火的样子。
记忆中大部分时候，自己的师尊都是慵懒，随意的模样。
除了记忆中带回幼茗那次。
所以看到沐月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真的惹师尊不开心了。
少女的表情就像是在告诉他：我生气了，我不开心，快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把我哄好！
与之相对的，少女的双手也抱在胸前，白嫩的手指在那肩膀处像是在计时般地轻敲着。
叶淮摇了摇头，然后低下脑袋，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声解释。
“师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种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强迫女性接受婚姻的方式，有一种扭曲她人意愿的感觉在里面。”
听到这话，少女没有说话，就这么沉默地看着他。
“那个……师尊？”
见自己的师尊迟迟没有开口，他轻声地呼唤了一声，就看到少女攥紧了双手，然后上前拉住了他的衣领，叶淮几乎是触不及防地被拉到少女的面前，两人的距离近到咫尺之间。
那双琉璃色眼眸直直地凝视着她，叶淮能够看出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不解，不满还有……奇怪的悲伤。
那是叶淮不能理解的东西。
“你当自己是什么异世界的勇者吗？这么追求绝对的正确，是不是还要去拔出圣剑打败魔王，然后要创造一个大家都和平友爱相处的世界啊？！”
叶淮被吼得有些愣了，然后微微偏头。
“那个，勇者……魔王？”
“……算了。”
沐月轻叹一声，那双眼眸也微微动容般，变得柔和下来。
稚嫩的手心松开了少年的衣领，转而有些头疼地扶额，那双黄色毛茸茸的耳朵也像是在表露少女的心情一般，微微垂落。
“叶淮你就是这样的人……唉，也没办法。”
沐月抬起头，那双原本有些被语气又变回了平时那轻飘飘的慵懒模样，只是语气有些悠长。
“师尊，抱歉，我……”
还未等叶淮说出口，沐月便伸出葱白玉指，指肚在少年的唇间留下冰凉凉凉的触感。
从少女微微抿起的嘴唇间，还能隐约窥见无奈感。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动不动就抱歉。”
“……嗯。”
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向着叶淮背过身去，只有几根毛茸茸的尾巴在叶淮的视野里晃悠着，好似有着心事一般。
“那位天衍宗圣女之后应该会为提亲的事情上门找你，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在那时告诉人家吧。”
随后，只见少女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目标好像是掌门的酒窖。
掌门那边，真的没问题吗？
叶淮很是担心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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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找我？”
天衍宗大殿内，此前受邀来议事的长老早已因为散会而离开，如今只有天衍宗掌门李秋水一人坐在正殿上。
伴随着清冷的女声，只见一位风华绝代的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身着一身清雅白裙，裙身勾勒出姣好的身段，凸显出卓绝的身姿。
漆黑长发如瀑及腰，眉眼间是隐约可见的清冷与孤高。
白皙的肌肤如同白雪般晶莹剔透，又如玉般泛起微光。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天衍宗圣女——墨雨凝。
她看了看四周，眉头微微皱起。
“长老们不在，我来晚了吗？”
“没，墨雨凝，你来的刚好，我和几个长老开完会，如今，为师有一个艰巨而富有挑战性的任务要交给你……”
“我拒绝。”
“咳咳。”
李秋水一口老血吐出来。
“不要听都没听就拒绝啊！”
“师父，与修行无关的事不要打扰我。”
说着眼神里流露出嫌弃的眼神。
李秋水见状直起身子，假模假样地正经起来。
“其实吧，是我打算找逍遥宗进行一场出于交流为目标的门派比试，为三年后新一届的宗门大比作准备……”
结果刚没说完，又被少女出口打断。
“我拒绝。”
李秋水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惯着圣女，把圣女养成了不得了的性格。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这么讨厌的？！
他强压住心中不满，好声好气地说道。
“你可是我们宗门的门面，我想不到比你更合适……”
“太麻烦，浪费时间。”
见状李秋水干笑两声，然后又继续用讨好的语气说道。
“这次比试能够帮你精进剑术……”
“你是说那些绑一起打不过我的杂碎吗？”
李秋水听见这话也是被踉跄堵了一下，又想起圣女回来不久，逍遥宗的那只狐狸就上门讨要弟子的医药费，说是圣女闯逍遥宗的时候打赏的药费。
后来才知道，沐月那老狐狸是故意让那些弟子去送的，气的他牙痒痒了好一阵。
他只能一副作出妥协的模样。
“呃……好吧，那如果我告诉你叶淮回来了呢。”
“那我也不可能……你说，他回来了？”
少女的顷刻改变了气质，那一刻李秋水仿佛在少女的背后看到了近乎实质化的怨气，仿佛一个怨灵在少女的背后飘动。
哈人的很。
“叶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墨雨凝几乎每个字都咬牙切齿。
“其实，他三年前就回来了……”
李秋水小心翼翼地开口。
旋即，一道冲天的光柱穿破天衍宗大殿的屋顶，直冲九天云霄，甚至将天空中的云雾消散了大半，隐隐可以看到天空中倒映的彩虹。
某天衍宗推衍术弟子：‘我靠，是哪位道友在大殿突破境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