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你在开玩笑吗?!”
玄铭宗圣子脸色骤变。
他与古月相识已有一段时日,在他的印象里,古月作为玄铭宗的客卿长老,也是他父亲的好友,可从来没胳膊肘朝着外人,今天是怎么回事?
见古月忽的出口,他的心中感到不平与愤怒。
原因无他,作为圣子,宗里还从未有人如此说他的不是!
可是对此,古月却只是面色如常地看着玄铭宗圣子,用平静中带有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趁祸端未成,还请圣子大人三思。”
“宗主让我跟着出来,就是防止你惹是生非。”
“虽然陆歌门确实规模上比不上我们宗门,但是大家同为正道,本应同气连枝,除魔卫道。这也是我们此行来逍遥宗的目的,还请圣子牢记。”
古月说着朝微笑着看向余拾柒,微微行礼。
“你说我刚才说的对吧,余姑娘。”
而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的余拾柒听了眼前这个名为古月的人说的大串话,虽然没听太明白,但是感觉好像是有那么些道理,点了点头。
“正道之间相互争斗,确实是不好的。但是撞了我的灵舟,还害我朋友徒弟受伤,这点我很生气。”
说着鼓着腮帮子,很显然是一副不打算就此罢休的模样,哪怕刚才她已经在心中为苏幼茗规划后路。
而玄铭宗圣子听后却是大动肝火,眼神中满是歹毒的怨念。
“让我道歉?不可能!我可是玄铭宗圣子,是将来要成为天下第一的男人,怎么可能和这两个修为低下的小辈道歉!”
见圣子态度如此,古月的笑容逐渐阴沉起来。
“圣子,如果这样的话,我不介意对你使用一些必要手段。”
“你要动我?!”
圣子一手握紧那柄天阶灵剑,眉目冷对,咬牙切齿,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这算什么,狗咬狗吗?
苏幼茗冷笑一声,正道果然就是一群相互狗咬狗的人,竟然能够当着外人的面吵起来。
她仍记那一年,那一年,她炼化各个魔尊的灵器,将各中灵力化为己用,终于突破大乘境,成为三界魔尊之首。
那些正道嘴上冠冕堂皇,可是真打起来,却是畏首畏尾,更有甚者,甚至主动暗地里投靠他们,只求在消灭其他宗门时,能够分的一杯羹。
这些正道果然早就烂到骨子里了,该死!
“那个,幼茗,你说他们是在做什么?”
这时候,那个稍微有些呆呆的少女声从头顶传来,迎面看到的,是少女那平静中带着好奇与不解的眼神。
“唔……我也不知道,拾柒姐姐……”
苏幼茗微微偏头,像是一只可爱的小动物一样,无辜地眨了眨眼,“不过看上去像是吵架了一样……”
“这样吗?好像确实诶。”
拾柒看了一眼对峙的两人,认可地点了点头。
不过很显然,这场对峙也引来了不少的玄铭宗人关注,她们甚至能隐隐听到‘圣子和长老怎么了?’‘快去喊其他长老过来!’之类的话。
伴随着玄铭宗灵舟上的声音越来越吵闹,圣子露出有些厌恶的目光,扭头转身离去。
“无趣。”
见圣子离开,古月似乎也不准备去阻拦,亦或者说那柄灵剑散发的剑鸣彷佛是在警告着在场的所有人:敢靠近者,杀无赦。
众人皆知天阶灵剑皆有剑灵,挑人苛刻,这毫无疑问是剑灵在护主,也没人敢靠前。
古月似乎也对此感到忌惮,只是冷冷地看着圣子离开,这才向着余拾柒与苏幼茗鞠躬道歉。
“我宗圣子给您们添麻烦了。”
见眼前这个青年如此对他们,余拾柒的眼中满是不解,对方就这么走了?还没道歉呢!
想到这里,少女鼓着腮帮子,很是不解气。
当然,苏幼茗对此也感到困惑,按理来说,圣子在宗门的地位一般来说已经是钦定的宗主继承人了,和圣子作对,就不怕别穿小鞋吗?
眼前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意图?
她必须打听一下。
于是她抬起头,看向古月,故作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然后拉了拉生闷气的余拾柒。
“……那个,这位大哥哥是谁,拾柒姐姐认识吗?”
“不认识诶。”
余拾柒摇了摇头。
“那要不然我们问一下理由吧,拾柒姐姐……我也完全不认识这个人,总感觉如果就这么莫名其妙接受帮助,有些不安心……”
苏幼茗说着微微低下头,抿了抿嘴唇,作出像小动物一样怯生的姿态,
“唔诶,好像是这么个回事。”
拾柒愣了愣神,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向他们行礼道歉的古月询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听到拾柒询问,青年彷佛早有预料般流畅地回答,“其实……我和你们陆歌门的门主是旧识,既然你穿着陆歌门真传弟子的衣服,我理应出手帮忙。”
听古月这么说,拾柒泛起迷糊,因为他不曾记得自己门主提过在玄铭宗有一位叫古月的旧识啊。
这种感觉好奇怪,总感觉对方……哪里不对劲。
“唔……所以你到底是谁?”
“在下古月方原,南婆娑州出身,一介散修,目前在北俱芦州玄铭宗担任客卿长老。”
说着向拾柒再次鞠躬行礼,表现地十分谦逊,甚至可以说是……谦逊过头了。
苏幼茗总感觉这个人身上有和自己一样的味道……
谎言的味道。
可是很显然,拾柒并没有看出来,还在努力作出思考的模样,然后露出了有些抱歉的模样。
“不好意思,我想不起宗主有提过你……”
“啊哈哈,可能是门主帮我忘了吧。”
古月方原笑了笑,似乎对此并不生气,只是接着往下说道,“倒是我家圣子年少轻狂,还请两位海涵。”
“唔……既然你是门主的旧识,还是玄铭宗的长老……那我就原谅你吧。”
“那真是谢谢余姑娘了。”
说着看了看苏幼茗和余拾柒乘坐的方舟,似乎是注意到了对方灵舟的飞行阵法在刚才的撞击中受到了破损,他主动开口说道。
“我看那余姑娘的灵舟现在似乎飞不了的样子,对于这件事我深感抱歉,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就来我们玄铭宗的灵舟上坐吧,也当我替圣子赔个不是了。”
男人说着,在那张成熟可靠的脸上露出了平易近人的笑容。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