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哈喽,叶淮!”
中气十足的少女声在叶淮刚刚载着苏幼茗到来时,就一并响起。
小小的狐耳少女不知何时已经提前一步到了缥缈峰,并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举着自己的右手,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
叶淮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我回来了,师尊。”
看到少年那明显不太感冒的模样,沐月那原本立起的狐尾一下子耸拉了下来,毛茸茸的耳朵也垂落了下来,脸上的微笑肉眼可见地消失。
“……叶淮你真的很没劲啊。”
沐月叹了口气,挎着个狐脸,语气充满了失望。
她忽然有些担心起自家徒弟未来可怎么办,难道也会变成那种三十多岁没谈过恋爱还只能靠恋爱小说来满足自己幻想的油腻中年男人?
那种事情不要啊!
她越想越为自家的傻徒弟担心起来,甚至有点担心起他到底能不能和墨雨凝能成……不不不,冷静,沐月,你可是穿越者,穿越者总是有办法的,没错,一定有办法的!
“……是吗?”
叶淮却只是微微偏头,对于忽然抱怨自己的少女,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倒是身后的苏幼茗抓着自己的衣角,清澈单纯的眼眸直直地望着她,便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头。
“你先进屋自己看一会剑谱吧,我和你师祖有事情要聊。”
“唔……哦……”
苏幼茗乖巧地点了点头,这才从叶淮的身后站了出来,向沐月微微行礼,“那……师祖,我、我先走了……”
在与自己身高和外表相仿的少女面前,苏幼茗表现得像一只温顺的小狗,微微低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沐月,生怕自己的小师祖会对她有所不满。
不过沐月这一次罕见地没有挖苦为难起这位徒孙。
“去吧去吧。”
沐月摆了摆手,示意少女赶紧离开,苏幼茗这才小心翼翼地从狐耳少女的身旁经过,回到了屋里。
看着少年望着少女背影露出的姨母笑,沐月只感觉胸中一阵闷气,面色严肃地说道。
“叶淮,我跟你说‘呀哈喽’的时候,你不应该立刻跟我回‘呀哈喽’吗?‘我回来了’是什么鬼,你又不是出去和什么鬼火黄毛少女鬼混!再说,难道你又想违抗作为师尊的我了吗?!”
听着那犹如连珠炮一般不停息的话语,少年愣了一下后,沉默片刻后老老实实地回答,“好,下次会这么回师尊的。”
“这个不是重点啦!”
“……那,重点是?”
看到少女那一下子激烈的态度,叶淮眼中闪过困惑,轻声地询问。
“无趣的男人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女人喜欢的,为师可是很担心你的未来的,还有和那个圣女死傲娇的!”
少女说着用那葱白纤细的食指指着少年的鼻子,颇有一种管家婆的感觉。
虽然是事实上整个缥缈峰管事的人其实是叶淮。
“哦……好,我知道了。”
叶淮点了点头,却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既然知道了就给我好好地——”
好好地去改。
沐月本来想这么说的。
“但是,师尊不是说爱我吗,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少年看向她的眼神格外澄澈,彷佛没有半点杂质。
嗯——?
听到叶淮的话,她愣了一下,潮红一下子就从脖颈席卷到脸颊,只感觉心中一阵慌乱,低头看着青石板,感觉自己的耳边听到了心脏跳跃的声音。
奇怪,平时明明和叶淮这么说的时候,她明明不会这样的,怎么他一说这种话自己就心跳个不停!
不对劲,很不对劲!冷静,沐月,你可是穿越者,怎、怎么能被小说中的角色给轻易拿捏!
“……就、就算你这么说,为师也不会开心的哦!”
然而,她表现地却与自己想的相去甚远。
叶淮凑上前,仔细看着沐月,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观察。
“可是师尊你在笑哦?”
“才、才没有!”
“不,可是师尊你看,你嘴角在上扬的。”
说着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少女的嘴角,却被挪开了手指。
“没有!”
沐月嘟了嘟嘴,将那原本只是指着对方的手指上前用力戳了戳少年那俊朗的脸庞,“再说,你之前不是还说为师说的话太肉麻了嘛!”
说着双手抱在胸前,耍起小性子,她可还是记得眼前少年此前的抱怨。
记得一清二楚的那种。
狐狐我啊,可是最记仇了!
叶淮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是实话没错。”
“yue!那你还说……”
对于早就预料到的答案,她只是翻了个白眼,可是下一句话,却让沐月愣住了。
“但是从师父嘴里说出来,我还是很开心哦。”
少年的语气还是那样地温和平静,那双清澈的瞳眸直直地望着沐月,倒映着沐月此时的表情。
在她的目光再次闪过那熟悉的,却又莫名的悲伤。
她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撇过头去,像是心不在焉一样地回答,“我知道了。”
叶淮也看到了少女目光中那细微的变化,察觉到了什么。
其实他看得出来的。
毕竟他可是和沐月一起朝夕生活了几十年啊。
但是有些时候,他也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所以,面对沐月的欲掩弥彰,他只是浅浅地笑着,伸出手,轻轻地摸着沐月的头,“我会一直陪在师父身边的,毕竟我可是师父引以为傲的徒弟啊。”
“……我才不要无趣的徒弟。还要快把你的猪蹄拿来,谁允许你敢把那双有别人女人味道的手放在我头上的!”
说着伸出手拍开了少年那双大手,“再说作为徒弟,怎么能摸师尊的头,这是忤逆,是造反!”
“唔,也没有这么严重吧师尊?”
叶淮挠了挠脸,随后认真地看向了沐月,“而且,师尊你说错了,我今天接触的人只有墨雨凝和苏幼茗,她们还不算女人吧?”
然而,他刚刚说出口,收获的是沐月从上向下地打量了一番。
随后,只见少女摇摇头,叹了口气,宛若一个对病人的病情束手无策而放弃的医生,“唉,你没救了,等死吧,我等会让掌门给你准备好棺材,叫几个昆仑奴给你抬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