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京,永和钱庄。
作为仙国最大的钱庄,永和钱庄中的存银超过了一百万两,每日往来于钱庄的商人不计其数。
一大清早,柳掌柜正在柜台核账,两个年轻人便走了过来,正是秦天和凤紫瑛。
“咚咚咚~”
秦天敲了敲柜台,掌柜的抬头瞥了一眼。
“呦,老爷,您怎么来了?前几日不是刚刚来过吗?”
见到秦天,柳掌柜眼中满是诧异。
自家的主子一个月来一回,前几日才刚刚来过,不应该才过来才对。
“老柳,不必紧张,我这次过来,并非是为了查账,你扶额过来。”
柳掌柜迟疑片刻,将耳朵凑了过去。
秦天在柳掌柜耳边低语几句,后者的脸色逐渐凝重。
“老爷,这...。”
“放心,有咱家老板娘在,出不了事的,照我说的做就好。”
柳掌柜面露疑惑,搞不懂自家主子要做什么。
不过,老板都亲自发话了,他也只能照办。
“好了,咱们去楼上吧,等他们过来。”
“去楼上作甚?既然知道有人要捣乱,理应在大厅等着才是。”
秦天无奈扶额,说道:“我的目的是给你立威,自然要等他们先过来闹事,然后你再出面收拾他们,到时,生杀大权尽在你手,想怎么收拾他们都行,这就叫钓鱼执法。”
凤紫瑛听了,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刚要说些什么,便被秦天强行拉到楼上。
“来来来,吃点糕点,一会儿可有的忙了。”
看着秦天递过来的糕点,凤紫瑛撇过头去,气呼呼的说道:“不吃,拿走!”
生来便是皇女,得到先帝独宠的她,无法理解秦天的行为。
明明知道有人要来闹事,明明可以先发制人,却非要躲在楼上看戏,还弄出一个‘钓鱼执法’来,简直荒唐至极。
秦天自顾自的吃着糕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个笨女人,有名才好出师,不然的话,定会被处处掣肘,我是一个商人,最擅长的便是舍小利获大利,只要能助你立威,夺回属于你的权力,就算把永和钱庄搬空了都值得!”
这番话,让凤紫瑛微微一怔,心跳不由得加快,她被秦天给感动了。
“这就感动了?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我会帮你夺回一切,只要...。”
话未说完,底下便传来一阵打砸声。
“官爷,你们这是干啥呀?光天化日之下的,居然公开明抢,还有王法吗?”
京兆府的捕头走了出来,趾高气昂的说道:“王法?俺们就是王法!怎样,还有啥话说?”
“这...官爷呀,我们永和钱庄向来是本本分分做生意,对诸位也不曾短过好处,您要抢我们的银子,总要有个理由才是,小的见到我家老爷,也好有个交代呀。”
捕头冷哼一声,不耐烦的说道:“真啰嗦,告诉秦天那窝囊废,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若是识相的话,便亲自备上厚礼到丞相府请罪,兄弟们,给老子搬空永和钱庄。”
在楼上的凤紫瑛听了,气得火冒三丈,作势便要下去,却被秦天拦住了。
“别急,观众还没到场呢,还不到你下去的时候。”
相比于凤紫瑛的急躁,秦天显得尤为淡定,仿佛遭抢的不是他的钱庄一样。
“观众?你以为是看戏呢?再不下去,钱庄便叫他们搬空了,这可都是寡人的钱啊!”
秦天剑眉一挑,说道:“啥时候变成你的钱了?咱俩只是订婚。”
凤紫瑛凤眸微眯,霸气侧漏的说道:“寡人看上的,便是寡人的,你有意见?”
“没意见,就是不知道,其中是否包括我啊?”
这个问题,将凤紫瑛给难住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钱庄之中涌进来一群百姓。
“乡亲们,你们快看呐,官府公然抢钱,仙国的律法何在啊?永和钱庄若是没了,诸位到何处去借钱啊?试问,整个仙国,还有比永和钱庄利息还低的钱庄吗?再说,诸位的银票大多都是永和钱庄的,他们抢的是你们的钱呐。”
柳掌柜狼狈的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这群涌进来的百姓是秦天派人引过来的,见官府的人正在抢夺金银,当即便不干了。
柳掌柜说得没错,他们兜里的银票,几乎都是永和钱庄的,这些捕快衙役抢的都是他们的钱,那不得干他丫的?
“乡亲们,这群穿着狗皮的恶霸,平日里欺压我们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要抢夺咱们的血汗钱,跟这群狗娘养的拼了!”
不知是谁带的头,百姓们一窝蜂的冲向捕快们。
京兆府的捕快和衙役都不是吃素的,将一众百姓揍得鼻青脸肿。
秦天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带着凤紫瑛下了楼。
看着楼下的混战,秦天高声喊道:“都住手!!!”
众人闻言,皆是循声看去,嘈杂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老爷,您可来了呀,京兆府仗势欺人,说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叫你备厚礼去丞相府赔罪呢。”
柳掌柜见到秦天,立刻将捕头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当众说出来。
百姓们一听,立马便知道咋回事儿了,丞相府在给赵家撑腰。
按理说,此事本来与他们无关,可捕快们却抢了永和钱庄的银子,那他们就没办法坐视不理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丞相府不顾法纪,当真以为出了一个仙宫核心弟子便能只手遮天吗?”秦天怒道。
“哈哈,你说对了,丞相府就是仙国的天,就连宫里那位,也得看丞相的脸色!他老人家想让你们死,你们就别想活!”
这番话,不但让凤紫瑛怒火中烧,更是点燃了百姓们的情绪。
俗话说,实话也不能瞎说,捕头很快便尝到了祸从口出的滋味。
凤紫瑛闪身到捕头面前,一掌将他打得倒飞而出,鲜血在空中留下一条血色弧线。
其他的捕快和衙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凤紫瑛打翻在地。
下来之前,秦天特意交代过,千万不能杀人。
因此,凤紫瑛特意留了几分力道。
“去,将京兆府尹给寡...给我叫来!”
一身男装的凤紫瑛,踩着捕头的脑袋,对着一个吓傻了的衙役说道。
衙役吓得一个机灵,连滚带爬的跑掉了。
他前脚刚走,秦天便走了过来。
“诸位乡亲父老,大家不必害怕,站在我身边的这位,便是仙国女帝,她此次微服出巡,便是知道以丞相府为首的黑恶势力为非作歹鱼肉百姓,特意来收拾他们,诸位有何冤屈,赶紧写份状子,陛下为大家做主!”
说着,他让凤紫瑛拿出了令牌,算是表明身份。
“的确是宫里的令牌,老夫曾在宫里当过差。绝不可能看错!”
百姓中有识货的,一眼认出了令牌的来历。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面前这位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居然是当朝女帝。
他们大脑集体宕机,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时,柳掌柜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说道:“陛下,刚才的事,您都看在眼里,请您为我们做主啊。”
凤紫瑛微微颔首,朱唇轻启道:“嗯,写状子去吧。”
凡事都要按规矩来,不能让别人抓住把柄,这是秦天交代过的。
有了带头的,自然就不缺跟风的,仙国世风日下,饱受冤屈的百姓自然不少。
他们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将冤屈写在状纸上。
看着手中厚厚的状子,秦天轻轻勾起唇角。
不多时,京兆府尹带着几百位士兵,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
“大胆刁民,竟敢聚众闹事,殴打本官的衙役,来呀,全都给本官抓回去,大刑伺候!!!”
秦天笑了笑,低声说道:“好戏开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