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银屏上,除灵师正在一颗樱桃树下对着上方瞭望喊话。
树上,则是一名千年恶灵。
长发飘扬在空中,与树下的除灵师四目相对。
“我可是恶灵!一个在阴间,一个在阳间,人和恶灵是不能在一起的!”
“我不介意,我只想和你一起,做春天与樱桃树做的事。”
“你是除灵师,我是恶灵,你不是要抓我么,让你抓,别在想我了。”
“好,那我要以动了我心的罪名逮捕你,审判你和我过上一辈子。”
电影正进入了高潮阶段。
现在正是除灵师向恶灵第一次表白的时候。
“咿唔~好嗑啊,要是我也能像这样,有一个恶灵女友就好了。”
银莺的座位是十七号,而她正倾靠在十七和十八中间的扶手上,独自一人欣赏着这一部电影。
电影中诚挚的情感,就连空气都被感动了。
空中满满都是羡慕的少女恋爱羡慕符号。
更不要提银莺这种,打了两辈子光棍的家伙了。
一面是处,咸的要死,好不容易翻身重来,也只是把尚未风干的另一面暴露在空气中接受恋爱的腐蚀罢了。
那是已经完全沉沦在电影中那两人纠缠的感情之中了。
“嘭!”
“请问一下,谁是和‘吴缘’小姐同行的朋友,请麻烦出来一下。”
但就在两人激情情感纠葛碰撞的时候,观影室的门却被人打开了。
灯光很暗,看不清进来的人是谁,只知道她是一个小个子。
很小,不知道地还以为她只是谁家的小女孩呢。
可来者的声音很急,并且指名道姓的要找吴缘同行的朋友。
也就是银莺。
“是我…”
银莺先是出声答应,然后打算从座位上站起来。
或许是电影正处于高潮阶段。
银莺就仿佛身边有人拉着她一样。
第一下没有站起来。
还打了一个踉跄。
不过还好很快就调整好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快出来吧…对不起啊,打扰了,各位。”
银莺挠了挠自己的头。
并没有把刚才自己失力的事情放在心上。
心中倒是很不舍。
就像是很喜欢的小说看到最后一页,结果却发现不能翻页,那作者还是一个断章狗一样。
总有一日刀在手,屠尽天下断章狗。
十七号座位距离通行的走廊也仅仅只有三个座位,这中间一个人都没有,银莺也是小步很快地就走了出来,踏踏踏的经过走廊,来到了门边。
她也终于看清了来人。
身高就如同她之前看到的那样。
一米三多一些,才刚刚到银莺的胸口。
红色头发,精致的鹅蛋脸,娇小让人怜爱的身躯。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蓝黑色的制服,在观影室这种没有光线的地方简直就像是隐身了一样。
也怪不得银莺先前看不清她具体的外貌,只能辨别她的身高了。
“小妹妹…”
“我已经十九岁了,而且…”
还未等银莺先行询问,对方就轻车熟路地打断了银莺的吟唱。
然后从她衣服上胸口处的口袋掏出了一个小本子,翻了开来。
“这是?”
“束灵会,你是个除灵师,应该了解吧?”
束灵会?银莺稍微思考了一下,从自己的脑子中提取出了有关的情报。
束灵会,早些时候是与大协会齐名的除灵师组织。
不过理念与大协会不同,比起粗暴的通过灵符把恶灵给封印在它们的墓穴中,束灵会更愿意用疏通的方法。
也就是感化恶灵,让它们了却念想,沉睡回墓穴之中。
不过,比起流水线的打一顿,然后塞回去来说。
感化恶灵需要名师一对一辅导,去了解恶灵。
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四个字,一个成语。
因材施教。
效率自然是低上许多,逐渐就不敌大协会,落魄了下来。
少女的证件上放着她的大头照。
下面则是她的名字。
汪北珊。
证件的另一个,则是一个标志放到最大,占满了一整页。
一个木头棒子放在一个法阵中的标志。
那正是束灵会的标志性勋章。
“了解…”
“那先和我走吧,你朋友出事了,边走边说。”
“嗯。”
北珊将证件收起,走在了前头。
银莺也跟了上去。
左拐,那是厕所的方向。
银莺走后,观影室内的人也没有太过在意。
就当这是一曲插曲。
电影正到高潮阶段呢~
“可是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我知道的,我翻了很多资料,你来自宋朝,是行商,哦对了,还有这一只断笔。”
“你的名字…”
“是林凛对吧?”
……..
….
“你叫什么名字?”
“银莺,银色的银,夜莺的莺。”
“你朋友出事…啊,也不算你朋友出事吧…就是收到了一个字条。”
北珊的语气有一些懈怠,一副应付工作,但还是得提起精神给客户说明清楚的样子。
“字条?”
“带着恶灵气息的那种字条。”
北珊在空中比划了比划,但银莺根本没有看懂她在比划个什么。
“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一字条,结果被大协会的人遇上了,他们又懒得处理这种恶灵带来的次生灾害,自然就交付到我们束灵会头上咯。”
“所以呢,缘姐…我是说我朋友,她现在怎么样了?”
银莺有些担忧。
她从头到尾都没说缘姐发生了什么事。
万一她出事了,晚上的海底捞不就泡汤了?
结果北珊却不是很着急,摊了摊手。
“没怎么,被大协会带去检查了。”
“不然我也不会找到你头上来啊,这不是实在没线索了。”
厕所来就是为了方便看电影的人才设立的,距离观影室并没有多远。
仅仅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北珊就把银莺带到了厕所。
此时这里的门口已经放了一块“正在检修”的牌子,连线都没有拉。
这正是大协会一贯的作风。
淡化恶灵的危害,没必要的防护和隔离就不做了。
像这种小事,更是随便处理了一番。
群众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
北珊走在前面,先一步推开了厕所的门。
“好了,到了….喂,叶子,人给你带来了,你想问什么就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