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亮了。
昨晚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但银莺早上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了。
整理服装，准备妥当。
将冰箱里之前准备好的馒头拿出来热好之后，林凛打着哈欠，从银莺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早上好啊，恩公，起的好早啊。”
林凛睡眼朦胧，走到了银莺的身旁。
结果银莺一转头，反而把林凛吓了一跳。
“恩公，你的眼睛？！”
眼睛？
银莺拿出了手机，打开拍照，将摄像头翻转。
眼前的景象也把银莺自己吓了一跳。
只见银莺圆润的脸蛋上的一对犹如黑珍珠的眼睛旁，正被黑色的色素沉着圈包围着。
通常，人们把这种情况叫做黑眼圈。
“恩公，你这不会是得了黑夜病了吧？”
“什么黑夜病？”
银莺有些疑惑。
“就是黑夜病啊，恩公房间里的笔记本里有记录的。”
“‘黑夜病的患者最显著的特征就是那一对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四肢无力，打不起精神，却如同往常一样进行着规律的作息。’笔记本里就是这样写的啊。”
“我房间的笔记本？”
一说到这，银莺的脸突然一红。
“你翻我房间了？”
“奴家….”
“抱歉，奴家只是想更进一步了解恩公。”
意识到了自己做错了事，林凛立马给银莺陪起了不是。
若不是银莺拉住了她的手。
恐怕林凛会在这里给银莺跪下。
“不是黑夜病啦。”银莺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只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真的只是没睡好么。”
“奴家看恩公的笔记里写的好恐怖啊，黑夜病，得了这种病的人会内脏衰竭，逐渐虚弱，最终气绝而亡。”
林凛用手在空中比划着，同时进行着浮夸的表演。
若是让外人看见了，还以为她在哭丧呢。
“恩公要不再睡一会？”
“奴家刚起，床铺还是热的。”
林凛指了指银莺的房间。
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床单也被人精心的整理过。
银莺将锅中的两个热馒头取出，一个递给林凛，一个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两三口就将一个半拳头那么大的馒头从嘴巴咀嚼后塞进了肚子中。
“不了，早上有事。”
“什么事？”
“出去。”
银莺瞟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屏幕此时正好亮起。
发来消息的人是束灵会的北珊。
“好了么？九点前到，我急着放假。”
…….
….
“出去外面不要和路人搭话。”
“嗯。”
“不要随便碰外面的东西。”
“好的，恩公。”
“见到北珊小姐要主动打招呼。”
“这…”
“嗯？”
“明…明白了，恩公。”
走在柳城的路上。
昨夜的小雨听起来不大，但是留下了大量积水。
作为柳城的老城区，排水系统一直是被市民们诟病的一个大问题。
但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处理。
时间长了，也就习惯雨后老城区的满地积水了。
这一条路是昨晚银莺与黑剑斗智斗勇的那一条路。
前面不远就可以看到柳城的那一颗地标性大柳树。
因为是周日，节假日，并且才早上八点不到的缘故。
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
就连往常工作日每早六点都会推着小车出来小区门口卖早餐的隔壁张姨都没有看见。
“恩公，你真没有得黑夜病么？”
走在路上，搀扶着银莺的手。
林凛越走越想，越想越担忧。
毕竟银莺房间笔记本上所记载的所谓黑夜病，看起来非常可怕。
简直比林凛那个时代的水肺还可怕。
“你别在想那个黑夜病了，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那一种疾病。”
“可那不是恩公笔记本里写的么？”
林凛伸出手在空中比划着。
“这种情况感觉就和迟迟找不到吃食的恶灵一样。”
“若是恶灵找不到食物，也会从眼部开始崩溃，最后变成残魄碎魂，永世不得超生。”
她看起来很是交集，走在路上时不时就看向银莺的眼睛。
生怕银莺的眼睛会突然发生什么崩坏的情况。
原来林凛认为自己得了黑夜病啊…
银莺微微皱眉。
自己的那一本笔记，其实是记载都市怪谈的笔记。
对于除灵师来说，记载某些流传在都市之中的都市怪谈是相当有必要的。
都市怪谈虽说十有八九是某个闲得慌的人杜传出来的，空穴来风的玩意。
但除了十里那八九，还有另外的一二，是真正的都市怪谈。
是恶灵引发的怪异现象。
也是除灵师们寻找恶灵的一种方法。
至于那一条黑夜病的记载，银莺印象还是蛮深刻的。
那是缘姐给自己讲的都市怪谈，还说学校里成立了一个叫落日会的组织。
日落之时，黑夜降临世界。
然而银莺稍微深入一了解才发现。
这就是一本小说的设定。
因为作者的功力太好，太过真实，才被她的读者们传播出来，形成了这一条都市怪谈。
背后根本就没有恶灵在作祟。
“不过你说，恶灵吃不到东西，也会发生这一种情况？”
“对啊，恩公。”
“恶灵也是生命啊，没有意念支持下去，早就被卷入轮回之中啦。”
“意念？”
恶灵不都是因为某种执念尚未完成，所以停留在人世间，为祸四方的物种么？
怎么变成了为了某个目标而做出不懈努力的日漫主角了？
“对啊，类似于奴家，就是整天想着与恩公的重新相聚，内心就有动力啦，恶灵的食物，就是把其他恶灵的意念给吃进去，自己的意念也会更加强大。”
林凛越说越得意。
似乎想要和银莺夸耀“恩公，奴家的意念维持了快一千年，厉害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过，黑夜病完全就是骗人的玩意，完全就是虚构的。”
银莺转了转眼珠子，眼光瞟到了街边的一家新烨书店。
店铺早早的就开了门，一旁挂着“新烨书店倒闭啦，最后清仓三天，全场一折，买到就是赚到。”的横幅。
时间还不到八点，而与北珊约好的时间是九点前到。
看来有必要给林凛买一些正经的书。
好好给她恶补一下有关现代的知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