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迪决定亲自出手灭杀这些神所指派的神之敌,一颗小型太阳火球从手中出现,在顷刻间放大了数万倍,炽热的光在房中闪耀,这与斯坦制造的那颗火球不同,这是,真正的太阳。
格兰迪踩着阳光来到众人上方,将手里的太阳撇下,斯坦和科莫迅速从鏖战中抽身,雅洛维特仰头望向那毁灭之火,高温使得几人的身体迅速气化蒸发,她双眼一亮,抛弃了肉身回到灵体的状态,同时呼吁霍华德化为灵体。
霍华德扭头看了一眼李毅,李毅表情苦涩却没有说话,他一咬牙,身体迅速变作灵体,独留李毅一人在这高温火球中消失。
虹光落下之处,万物寂灭,没有一丝生命气息存在,格兰迪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没有多余的检查以及行为转身离去。
身死的李毅感知回到他被杀死的那一晚,无数的记忆朝着他涌来。
芳香洋溢的薰衣草丛中站着一位令他无比熟悉的女子,一身席白婚纱裙仿佛一朵美丽无瑕的白色桔梗。
她别过身,缓步向着李毅的方向走来。
但很快,他又进入到了漫无目的的虚无粒子态。
一本羊皮笔记凭空出现,将这散落四处的粒子收入书中。
格兰迪走后,霍华德从灵体的状态回复,在一片废墟中只找到一颗猩红的眼珠。
“他,死了吗?”
霍华德有些失声地问道。
“……”
雅洛维特漂浮在上空,没有言语。
她摇了摇头。
霍华德尝试沟通李毅的灵体,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灵体气息,甚至是个以太真空的领域。
两人安静地站在那,直至夜幕降临。
雅洛维特依旧保持着沉默。
霍华德走上前,捡起那颗眼珠放进了自己的身体中。
……
次日,霍华德乔装买了一张火车票,继续向着北方前进。
他在身体里的那枚“贪婪”碎片中寻找了一宿,试图从里面得到复活李毅的方法。
但那枚碎片并不完全,雅洛维特提议继续向着北方前进,因为她感知到有一枚碎片遗落到了北方。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雅洛维特告诉他,神之殿堂,已经乱套了。
这是她从自己那枚碎片中得到了一部分残缺记忆。
毕竟自己序列的至高神明已经死亡,但霍华德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总能感觉到还有一位神明的气息,诡异,荒诞。
那个神明总是在投射目光于现世,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甚至是看到。
“祂不是已经死了吗?”
霍华德喃喃自语道,雅洛维特理解他的疑惑,就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怎么回事,成为“贪婪”之下序列的她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她依旧是命运的奴隶。
“又来了……”
“这个目光,这种感觉。”
她心里十分地不舒服,这个感觉很奇怪,像是在极力寻找着她的存在。
“在哪…….在哪……”
一声声低语在脑中响起,又被一道划过的星芒所遮蔽。
黯星之上,一名吟游诗人吹着笛子走向了“傲慢”的宫殿。
“好久不见了,路西法,或者该叫你——卑劣的窃取者呢?”
“无序?”
“啊,您还记得我呢,真是开心!”
“无序”双手捧脸露出一副痴迷的表情,宫殿的地砖也开始碎裂,“傲慢”张开全身的灰雾化作一层高达万米的巨门,“无序”则是站在原地开心地手舞足蹈,弹着手风琴,吹着风笛与口琴,身体如纸片一般飞散吟唱着神明的哀歌。
八爪鱼一般的巨型柳树从天而降,从身体里跳出无数个仍在胚胎期的各种婴儿,赤金色的火焰席卷整个宫殿 ,一个瘦小的黑人迅速爬了过来,皮囊开始浸染在整个宫殿。
一张血色巨口出现在身后,将“傲慢”所在的区域全部吞噬。
一块超大型的血色肉块被“贪婪”举起扔下,灰雾化作一片浩海巨浪席卷在场的所有神明。
此刻,“傲慢”也明白了一切。
扫视了自己已经破败不堪的宫殿,冷哼道。
“已经甘愿沦落成不堪的造物了吗?”
“你又何尝不是那不堪造物的其中一位呢?窃取者。”
“无序”讽刺道。
无序之獡児
暴食之别西卜
贪婪之贝利尔
生命之芙蕾雅
曜日之羽蛇神斯里芬
血肉之邪神赛格路德
“傲慢”并没有反驳“无序”,而是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神明,灰雾从身下弥漫,彻底消失在原地。
另一边,娜露莎也在做着自己的准备。
星空的大门向她敞开,她挥手在那曾经也是未来的梦境中留下一颗星核。
“原我们,在那不远的将来,亦是过去再见。”
纯真的少男少女在星空下私定终生,夺走了对方都初吻。
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神明陨落,万物寂灭,唯你,与我面对着末日。
雅洛维特将碎片中蕴涵的以太强行消化,以自己的灵魂损伤为代价,从而来到了【摆渡人】的序列七——【死溟渔纤】。
相应的,她本就孱弱的灵体变得更加透明,濒临消失崩溃的边缘。
“应该,足够了……”
雅洛维特笑着,闭上眼感受身体中流淌着的以太。
“前面的路,或许只能靠走的了。”
“没关系,慢慢走吧。”
两人来到了耶鲁王国的北境,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狭长的雪白山脉。
“驼岭峰山脉,翻过了这里就可以找到了诅咒船夫了。”
“为什么叫驼岭峰?”
霍华德有些不理解,雅洛维特指了指那最高的雪山。
“这个山脉很像沙漠驼兽的驼峰,那座最高的山上据说有一只长着白色鬃毛的类人型驼兽,因此把那座山叫做驼岭峰,整个山脉就被称为驼铃峰山脉。”
霍华德捻着自己的手指,点点头,继续朝着北方前进。
高空上,一名骑着巨鹰的男人正跟随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