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刺客啊,我不清楚啊哈哈哈……”
白璃本想装作一幅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蒙混过关,可他自己都忍不住尬笑了起来,这漏洞百出的谎话谁来都不可能相信吧!
“呵呵~”
艾妮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白璃,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看的白璃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种。
“我不管我不是你不要乱冤枉人!……”
白璃使出撒泼手段,在沙发上上蹦下跳,好似一只溺水的小猫。他还掩耳盗铃般用手捂住耳朵,紧闭着眼睛,明摆着就是要抵赖。
反正艾妮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人,刚才还帮他藏身,说不定也有什么隐藏任务呢!
只要他够不要脸,死皮赖脸也不承认他杀手的身份,那他就是还没有暴露!
还有刚才,那人是不是叫艾妮团长了?团长,听起来貌似是个什么高级的职位?
白璃选择主动出击,他恢复了坐姿。“话说刚才那人为什么叫你团长?你是不是在瞒着我什么事情,快说!”
艾妮也被白璃的表现逗笑了,她还没问清白璃潜入的事情,他反而到先一步质问起自己的身份来了,不要脸也都有个下限吧!
“哼!我要是想把你供出去,你现在应该早就被关到地牢里去了。结果你非但不感谢我,还质问我团长的身份!”
艾妮口中满是对白璃的指责,她双手插在胸口,脑袋歪四十五度盯着白璃看,就像在审视犯人的警察。
白璃自知理亏,抿了抿嘴唇,脑袋像蔫儿的花朵低着,用着小孩犯错的语气低声下气地说道。“对不起嘛,我也不是有意骗你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把你的真实身份和目的报上来!”
“这个这个……我叫白沫,身份是隔壁安第斯城里一个普通乡下女孩,听闻圣塞巴斯蒂安城主英俊帅气品格还好,就想来碰瓷他嘛……”
遇事不决找师妹,他在心里给白沫磕了个响头。
“哦?你的意思是,一个乡下小女孩能绕过重重设防的外层?那群大老粗不得让你扒层皮?少给我说谎了!”
艾妮似乎有些不耐烦,她走到白璃身前,用双手扯着白璃的脸蛋,把他的小脸扯成一个小太阳,露出整齐的牙齿。
“呜~唔酥还不行呒!尼怂手!”
白璃只感到脸一阵疼痛,就连说话也口齿不清,他反抗性地想伸手推开艾妮,可却像是推到沉甸甸的铁块一样,艾妮一动也没动。
“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即使不说也没关系哟~我就当你说的都是真的,留下当我的女仆如何?”
艾妮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她提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要求。对于正真的乡下女孩,攀不到城主,攀到个团长也很赚了啊!那可是意味着一辈子的吃喝不愁啊!
可白璃又不是真正的乡下女孩,刚才只是情急之下随口编的,他怎么可能留在艾妮身边当女仆呢?更何况,他可是个实实在在的男人啊!
虽然他长得是好看了点,身材是娇小了点,声音是柔和了点,可这也不能成为他堕落的理由啊!
于情于理,白璃都不可能答应。可他现在不能说是无路可走,只能说还剩死路一条,眼下只有屈服于她这一个选择
他内心只觉一阵苦楚,怎么在杜伊勒利宫当女仆,在城主府又要当女仆啊!以前他背包里都是飞镖斗篷烟雾弹,现在里面都是衣服挂饰化妆品,他这是离杀手之路越来越远啊!
气抖冷,自己什么时候能站起来,再次以杀手的身份面对这个世界!
可所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白璃还是抬起头,强颜欢笑道。“我答应还不行吗,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女仆了……”
像是想到未来一辈子都被艾妮压榨的模样,白璃还很应景地哭出声来,眼泪如断开了线的珍珠划过侧脸。
“这还差不多,我去给你拿衣服,等下你去暖床!”
严厉的命令打在白璃头上。他不禁回想起刚才躲藏在衣柜时,还考虑过伪装成艾妮的侍女一事。
这下好了,不用伪装了,他就是了!
“哎……”长叹一口气,白璃无奈地接受了眼下的现实,他亲手扔出去的回旋镖最后还是重重地砸在他地脸上,砸得他头晕目眩。
如果只是让他单纯的当一名小女仆,白璃或许还不会这么抗拒。可如今他侍奉的对象可是城主府的团长啊!
对方明显是清楚他的真实身份,故意用这样屈辱的方式逼迫他束手就擒,这简直就是把他的尊严摁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而且他来这里也不是过家家的,他可是正儿八经来打探有关圣女消息的!城主到底和邪教有没有联系,有多大联系,他现在还是一片空白。
“难道,我就只能这样屈辱地接受现实吗……”
屈辱,不甘,愤怒,无数负面的情绪涌上心头,就像是狂暴的野兽一样撕扯着他的内心。意识就像是被黑暗吞噬的光明,渐渐变得空洞。
白璃只觉一阵头晕,他的视线变得模糊,房间的一切都变了样,时空仿佛变得扭曲,眼前的画面就像破碎的镜片,一片片折射着刺眼的光芒。
他只能任凭直觉抓住身旁的椅子,勉强站稳了脚跟。可脑袋中如撕裂般的疼痛还在持续折磨着他,就像千针万刮,他痛苦地叫出声来。
“怎么了?喂!”
耳中恍惚间传来女人的声音,本就凌乱的大脑难以辨认出对方的身份,只觉得有些熟悉。
猩红爬上了他的双眼,将一切都染红,就像——
“地狱!”
像是想起了什么,白璃发疯了似的大吼。他本能地想要破坏,可身体被某人死死锁住,即使他使出浑身力气也徒劳无功。
“……你是!……”
还是那道熟悉的声音,下一秒,白璃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一切都变得空虚,一切都变得枯萎,意识彻底遁入黑暗。
他的身体也随之安定下来,就像是失去控制的木偶,安静地躺在了艾妮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