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就不好奇，你为什么不会魔法吗？”
白璃有些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他可没说过他不会魔法吧！艾妮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感觉他浑身上下仿佛都被对方给看破，没有半点秘密可言。
艾妮一只手托着半边脸，嘴唇勾勒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插个题外话，你不会是女装上瘾了吧，一天到晚穿着个女仆装，和女孩们打成一片，你内心不害臊吗？”
“你你你，住嘴！我这是为了任务需要，不得已而为之，不懂就别评价！”
眼见他的真实性别也被戳破，白璃索性不装了。他还想挽留最后的颜面，装个样子狡辩一下，他怎么可能沉迷女装呢……对吧？
面前这个脸色通红的小女仆还在嘴硬，艾妮也不想扯下他最后一块遮羞布，她黑色的眼眸噙着一抹笑意。“对对对，都是任务需要。上次装作迷路那风情万种的样子也是任务需要，泪流如珠的可怜样也是任务需要，对吧？唔……”
“啊啊！给我闭嘴！”
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终究还是让白璃破防了。他冲到艾妮身前用力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吐出哪怕半个字。
艾妮只是用着嘲讽的眼神回击，即使没有说话，白璃也能感受到她眼神里的无尽笑意。
稍稍冷静一些，白璃松开手，赌气般扭过头去，拒绝与艾妮有着任何交流。
玩味过后，艾妮收敛起笑容，逐渐认真起来。“好了，你把头转过来，我要说正事了。我要向你坦白一个可能听起来匪夷所思的事实。”
听闻此话，白璃收起刚才的动作，端正起身子。
“你可能不是人。”
“啊？”
“字面意思，你可能不是人。”
看到白璃有些不敢相信她说的话，艾妮瘪了瘪嘴。“魔法是女神赐予人们用以对抗地狱怪物的武器。照常理来说，只要是个人，多少会有点魔法天赋，不至于一点魔法都用不了。”
“而且，你不仅用不了魔法，还大概率免疫魔法。还记得那天晚上你敲门，我等了很久才开门吗？不是因为我睡着了，而是我在试探你。”
“竟然有人能够在不触发所有探查魔法与陷阱魔法的情况下敲响这扇门，我当时还以为哪位红衣主教找上门来了呢。”说道这里，艾妮看着白璃面露嫌弃之色。“结果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刺客，还是个纯情小男孩。”
“纯情怎么了，我可不像你一样没脸没皮。”白璃挑了挑眉，对艾妮的话有些不满。
“我可对你这样的小孩子没兴趣。当时摸你身子也只是为了探查你的魔力水平。谁知道我的探查魔法对你竟然无效，我还以为是你境界太高，看不透呢。”
“后来我又假借发誓的名义再次探查了你一遍，结果还是一样，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见鬼了。”
“大半夜的闯进来这么个奇怪的东西，人家也是会害怕的嘛。”
“这样吗……”白璃眉头紧蹙，回想起二人见面的情景。如果艾妮真的只是为了试探自己，她对自己做的动作也还算说得过去。
“所以，我真的不是变态，反倒是你一直趴在我怀里不起来哦~哼哼……”
“停，打住，对不起，我错了！”白璃迅速弯腰九十度，用着诚恳的语气道歉，他再也不想再回忆先前的黑历史。
“这还差不多。你口里说的的什么乡下小女孩我自然是一个字都不相信。我只当没看见你，准备到白天把你放跑的。说让你当女仆也只当是你打扰我睡觉的惩罚而已，谁知道你气不过晕过去了。”
“不过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我当时还在给你拿衣服，听到你摔倒之后就跑过去查看情况，结果看到你——”
“看到我怎么了？”
白璃无比期待艾妮的后文，这也许能够揭开他身上的秘密！
“看到你浑身被黑色鳞片覆盖，嘴里还说着某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刚开始我还以为你是胡言乱语，凑近听了听，结果还真听出了点东西。”
“我曾几何时也是圣教骑士团的团长，与地狱怪物战斗也不算少。你说的和它们说的有很多相似的音节，只是它们说的更简短结巴，你说的更多更流畅而已。”
地狱怪物！白璃脑海里瞬间想起他在地狱中的经历，难道他真的与那些怪物有关，甚至他就是一头怪物？
那漆黑一团的怪物，与冰清玉洁的白璃，两者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关联的样子。可不论是他穿越地狱，还是艾妮口中他被鳞片包裹的模样，现有的证据无不揭露一个他不愿承认的事实——
他或许就是一个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可能，白璃死死地盯着他的双手，却没有看出任何异常，白里透红，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正常人类。
是吗？
是吗！
白璃在心底呐喊，他多么希望他就是个普通人啊！
可笑的是，他就连询问身世都不知前往何处，他只有师父白向晚和师妹白沫是可以被称之为亲人的存在。
仿佛被万条锁链束缚，白璃有些喘不过气来，沉重的现实犹如一击重锤，将他锤落万丈深渊。他无助，他恐惧，他愤怒，为什么会是他！
命运为什么会选择给他这样一个开局！
他笑了，笑得很灿烂，他大肆嘲笑那命运的不公，嘲笑他的无能！
然而……
这中二的样子让艾妮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小孩子怎么总喜欢和自己过不去呢？他要真是什么怪物，还能活到现在？圣教不会把他一刀砍了？他怎么就感觉像是一幅天塌了，没路可走的样子呢？
揉了揉白璃的白色脑袋，艾妮有些小无奈，她话还没说完呢。
“别急，小家伙，我身为前圣教骑士团的团长，能肯定你与那些怪物不同。谁家怪物长得这么漂亮，还能口吐人言，我看你更像是个狐狸精化身。”
一番话点醒白璃，他猛地抬头看向艾妮，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那我该怎么办，我还能变成正常人吗？要是有办法，别说我给你当女仆，当女儿都行！”
“这个不好说，办法应该还是有的，不过这不是现在该考虑的事情。”
“现在真正该你考虑的是明天的庆典，不是么？杜伊勒利宫的女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