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得麻烦了。
错!
事情变得再简单不过了。本来还要担心要是威克尔夫人心理承受能力会不会很强,或是我说不过她,再或是她就是赖着死活不走。但现在,那种顾虑已经烟消云散,我只需要重操旧业正义执行即可。
虽说我身上没有带武器,但那无伤大雅。我会将胜利握在手中这一结果不会改变,只是过程会变得稍稍有些繁琐。
我侧身一闪,躲开了她的扑击。紧接着,她急停转身,向我送以倾注魔女之力的重拳,直奔我的那张被她所厌恶的脸。
这是我借力打力的好机会。
我立刻吟唱了祷告术其一——【上帝说:“要有一道墙,将天地分割。”】生成了圣壁障挡下了这一击。随后,我抓住她战栗的手,踏步旋转,一个过肩摔将她摔倒在地。
正常人在吃了我这一击后,基本都会断上两三根肋骨。但是她是魔女,所以对她而言,这种攻击不痛不痒。
“这种力量,你到底是何人?对,你也是魔女吧!”威克尔夫人失声质问着,同时挣脱了我的束缚,拉开了距离。
“回答错误。”
我对她的质问回敬以轻蔑的态度,只是抓起一旁放着的青花瓷瓶,向她扔去。
“区区瓷器可伤不了我!”她大叫着,很是难听。
威克尔夫人自信满满的样子。我不太能理解她的这股自信究竟是从何而来。
我大胆推测,接下来我所做的,一定会让她为自己的自大感到后悔。
祷告术其二——【万物自风尘而来,也将以尘土为终点。】
下一刻,飞旋着的青花瓷化为了黄沙与尘土,如同迷雾般穿过了威克尔夫人的防御,将她的双眼蒙上了一层碍事的土黄色。
而等到她的视线恢复时,我的“利刃”与她已经是近在咫尺。
我丢出的可不是完整的青花瓷瓶。丢出之前,我先用蛮力掰下一块瓷片,作为锐利的剑锋,再将瓷瓶丢出,吟唱了祷告术。
我手中的瓷片径直次入了威克尔夫人的眼珠之中,血浆随即爆裂而出,污染了那块锐利的瓷片。
失去一只眼睛的巨大痛楚让威克尔夫人发了疯,她在狂乱状态下抓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扔向了远处。
她真是在狂乱中做出了最为错误的一个抉择,明明知晓自己没有远程作战能力,还敢主动拉开距离,将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弃之不顾。果然是个新的魔女啊,没有战斗经验,也不知道怎样使用自己的能力。这样的任务,也就开胃小菜水准吧。
“你……你到底!”
她捂着失去的右眼,顶着满脸的血污质问着我。
“我?只不过是修女罢了。你在和恶魔签订契约的时候,对方应该有警告过你吧?要小心一种特殊的修女。”
“你……你!……混蛋!”
我摊了摊手,既是为了表示说不通话的无奈,也是对这个女人的嘲讽。她也顺从我意,向我飞奔而来。
她那癫狂的样子,就算对上了老虎狮子这种猛兽,猛兽也会退让三分吧。
只可惜在我眼中,向我奔来的,不过是带了个滑稽红色面具的跳梁小丑罢了。
稍微……有些玩腻了。是时候结束了——我如此打算,便抬起了右手。
随后,我亮出了藏在我袖子中的那把武器——一朵玫瑰花。我将其抛出,献给了这位满脸血污还瞎了只眼的可怜女人。
猩红的花瓣扑朔迷离,迷惑了威克尔夫人的视线。但她意志坚定不移,她知晓,我这一招不过是迷神的雕虫小技,没有什么好惧怕的,只需突破后给我来上一拳,就能战胜我。
如果她的推测真是如此的话……呵呵,这样的判断是在轻敌。
昂首,我亮出视线中的锋芒。
“你不会以为,这招只是招烟雾弹吧?”
剧本的下一页,魔女将因为自己的傲慢而败在我的手下。
花瓣凋落,凄凉,却又美不胜收。
祷告术其五——【圣礼于我身前,真我则在彼方。】
我轻声吟唱,下一刻,威克尔夫人奋力的一拳贯穿了我的胸口。从伤口处绽放了华丽的艳红。我也随之惨叫。
但是,那抹艳丽可不是血液,而是飘舞的玫瑰花瓣。是的,被贯穿的只是我的残影。这,就是制造虚像的欺诈之术。
而真正的我,此刻静静地站在威克尔夫人的身后,双臂如蟒蛇般缠上了她的脖子。随后,我亮出了另一枚獠牙——第二块瓷片。她的第二只眼,就这么华丽的被我贯穿。
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战斗力。不过,这伤也没法让魔女立刻死去。
我松开了她,她也应声跪在了地上。
她发出了如同惊雷般的凄厉的惨叫。这响度足以响彻整个宅邸。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前来看情况的人吧。
该给她送上最后一程了。
我高举起了瓷片,准备从后方刺穿她的脖颈。
但威克尔夫人忽然像个野兽般爬了起来,向远方爬去,而且还在歇斯底里的尖叫着。但拉开距离后,又突然没了声,也不再动,但她并没有死。
不好!她可能又和恶魔交易了,获取了新的力量。
“啧。”面对战况的突变,我不经砸了咂嘴。而且,因为她刚才的那声尖叫,我不得不速战速决后逃离这里,制造我的不在场证明。
可问题是,如果她取得了新的力量,我该如何快速战胜她。
我死死盯着威克尔夫人,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看见,她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浑身都在抽搐,血液也流得到处都是。
突然间!她放下了手。
随后,
她,像一个小女孩一般哭了起来。仅仅只是在哭,泪与血混杂在了一起。她只是在哭。哭声中也没有夹杂着魔女之力的攻击,就是再单纯不过的哭声。
她哭了。这我当然看的出来,可是她为什么要哭?她也什么都没说,就是坐着,哭着。
她有从恶魔那取得新的力量吗?完全没有,她只是在哭泣,哭的很大声,哭的方式也不像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完完全全就是个芳龄不足18的少女。
她没有继续反抗。她似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怎样的命运?这样悲惨的命运。
或许,死亡能让这个可悲的女人好受一些吧。
我走上前,将碎瓷片刺入了她的心脏,为她结束了悲惨的一生。
随后,我跳窗逃离了案发现场。心中五味杂陈。